冉寧微微頷首“謝謝羅院長。”
“謝什麽,一家人有什麽好謝的。”
羅玉書話落,冉寧的表情頓在臉上,心裡細品‘一家人’?
“你跟陸迢在一起,咱們不就是一家人嗎?我已經給你外婆打過電話了,等這次回去,咱們倆家一塊吃頓飯。”
冉寧顯然是沒反應過來“沒事兒的羅院長,我外公外婆他們沒關系,不用...”
“傻孩子,這怎麽能不用?”羅玉書眯著笑眼“要的要的,這些你不用管,總之你放心,你和陸迢在一起,不會比別人差,只會比別人好,明白嗎?”
冉寧好像有點明白了。
羅玉書又道:“另外,往後咱們私底下你不用這麽拘謹,羅院長前羅院長後,咱們可以隨便一點,比方說,你也隨著陸迢叫。”
冉寧:“....”
瞧著傻乎乎的,羅玉書逗她“叫媽,嗯?”
冉寧受寵若驚,點頭又抬頭的瞬間,紅了臉。
——
一個星期後,陸迢去機場接人,先把羅玉書送回家,再領著冉寧走。
臨走時,冉寧跟羅院長道別——
“媽,那我們先回了。”
羅玉書淡淡笑:“好,路上開慢點。”
人走後,陸迢握著方向盤,目視前方,嘴角勾著笑,漫不經心的冒了句:“改口了。”
冉寧:“嗯。”
...
夕陽退盡,星火布滿天際,點綴在人。流寥寥無幾大街上,月亮在揮手,小花在搖頭,閃爍的紅綠燈也好像在眨眼,就連平常沒什麽人氣的石墩子,也幼圓可愛了許多。
沿著蜿蜒盤旋的山路向上望眼,山頂一顆參天古樹下停泊著輛車,寶石藍的車身與黑夜融為一體,巨大的樹蔭遮擋,毫不起眼。
唯獨,車裡的兩個有情人,在這黑夜裡平添一抹繾綣暖色。
兩人氣息洶湧,彼此吻的難舍難分,晃動的車身說明了一切,靈魂契合,天生一對。
吻到最後,情之所至,陸迢卻偏過頭退開了自己。
喘著氣,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後槽牙幾乎給她咬爛,下達命令——
“回家!”
冉寧靠在椅背上,微喘,手指揪著勒在胸前的安全帶,低喃婉轉——
“其實,在車裡也不是不行...”
——
——
醫院,腫瘤科,人手一份喜糖。
包裝精致,拿眼一瞧,裡外裡沒一個中國字,全是外文,帶聲調的法語。
冉寧抬眼“法國糖?誰的啊”
白黎:“還能誰,張莎莎說是懷孕了,特地給咱們科室人送來的,說是正宗法國法式巧克力。”
冉寧點頭“哦。”
白黎手肘碰碰她“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冉寧沒懂“知道什麽?”
“算了,我跟你賣什麽關子啊,就你這樣的誰跟你聊八卦啊。”白黎抱著胳膊,慢悠悠吐了句“她去香港做了胎兒性別鑒定,說是男孩,現在人男方家當大熊貓一樣捧她呢。”
“啊?”冉寧眨眨眼,這項目她知道,不過真的去做的,張莎莎倒是頭一個。
白黎又說:“你知道嗎?在這個性別鑒定出來之前她可沒這麽好過,天天在家給婆婆洗腳呢,而且那男的好像在鬧離婚。”
“啊?你怎麽知道?”冉寧詫異。
白黎手搡她,眼睛瞄向剛才眼前推車過去的小護士“天底下哪有不透風的牆,要沒個盯梢的,她能把糖送到醫院來?”
冉寧恍然大悟“你是說...小章?”
能理解,她倆關系最好,好的能穿一條褲子,但說到底,小章也是嫉妒的,估計私下沒少傳閑話。
“但這是真的對她好嗎?這還不是看中她的肚子?”準確的說是看中肚子裡的男胎。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她自己難不難受。”白黎一搖頭“算了,不說她了,下班有時間嗎?咱們去看電影。”
“新上映的那部?”
“嗯。”
“OK.”
...
下了班,兩人就往外走。
一出住院部大樓,就跟商楠的目光對上,這人黑衣黑褲,瞧著白黎和冉寧,眼睛頓時就定住了。
“商楠?”
冉寧剛想上前打招呼,胳膊一緊,白黎扯著她不讓她過去。
“....”
“別理她,我們走。”
“怎麽了?”
“沒怎麽,我不想理她。”
冉寧被白黎拉著,一路走的飛快,下意識朝後掃了眼,商楠在後面緊跟不舍。
“她又惹你了?”
白黎:“你別問了,我以前就是對她太好,讓她有恃無恐。”
冉寧笑了笑,雖然別扭,但這的確是曖昧期才有的樣子,等過了這階段,再回想就會覺得當時要多傻有多傻。
又回頭望了眼,問白黎:“她像不像陸迢?我是說高中的時候,一天到晚跟在我們身後。”
白黎揪著嘴“才不像,陸迢比她有心多了。”
...
電影還剩五分鍾開場,冉寧忽然弓下腰——
“我去上個廁所。”
“你快點,馬上開始了。”
“嗯。”
說罷拎著包,走出觀影廳。
猜的不錯,商楠就站在門口,看見冉寧出來,神情有些不大自然,點了點頭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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