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辛撫摸著崽崽的後背,給她順毛,“是的,她做錯了事,媽媽沒辦法原諒她,就讓她走了。”
辛梓墨懂事地點頭,“江姐姐……好像喜歡媽媽,但林姨說喜歡媽媽的都是不懷、好意,心腸壞,有鬼主意,不能讓他們進門。”
阮辛沉默地聽著,再次詢問,“那你覺得江姐姐是這樣的壞人嗎?”
房間內很安靜,鍾表走針的聲音都能聽得格外清晰,沉默的空當停了很久,但阮辛並沒著急開口。
“……我不知道,剛開始我覺得江姐姐不是壞人,她幫我趕走了小胖,還給我帶了好多零食,一直陪我聊天,我好開心,但是……她如果傷害媽媽的話,那我肯定會很討厭很討厭她。”
“那聲聲覺得,江姐姐有沒有傷害媽媽呢?”
這回,辛梓墨的回答來得很快,很低啞的一聲,“沒有。”
辛梓墨能很清晰地感受到江若笙對她和媽媽的照顧,這是如家人一般的關心,是她從媽媽和姑姑身上感受到的。
“媽媽是不是也喜歡江姐姐?”這麽多天的相處下來,辛梓墨敏銳地感受到兩個大人間融洽溫暖的氛圍,只是她一直不願意承認而已。
自從江若笙來到家裡後,媽媽的笑容變得多了,辛梓墨能模糊地感受到,那是真切的喜悅,與那些討厭的大人站在一起的笑容是完全不一樣的。
也許就連媽媽自己都沒發現,她的眼神總會看向江姐姐,不管江姐姐有沒有看她,該怎麽形容呢?
用都都的話來說,有點粘糊,是只有相愛的人之間才會流露出來的。
阮辛輕柔地將崽崽抱進懷裡,“嗯,媽媽很喜歡很喜歡江姐姐,從很久之前就喜歡了。”
“能夠像現在這樣和你們一起生活,放在以前,我想都沒想過。”
辛梓墨緊緊回抱著,語調有些忐忑不安,“那她……會喜歡我嗎?像媽媽喜歡我這樣。”怯懦的情緒油然而生,她有些不知道該怎樣和變成“後母”的漂亮姐姐相處。
她會喜歡自己這個小麻煩嗎?
辛梓墨的額頭抵在崽崽的肩膀上,“她當然會,聲聲擔心的情況一個都不會存在。”
她貼近崽崽的耳畔,小聲地說了一句,辛梓墨的眼睛瞬間瞪大。
*
第二天,江若笙做好了又是和自家崽崽鬥智鬥勇一天的準備,卻驚訝地發現,辛梓墨同學變得乖巧了許多,沉默偷眼看她的樣子仿佛變回了原來那個內向的崽崽。
但,偷偷看她的次數直線上升。
江若笙回看過去,她又立馬偏過頭,傲嬌地走開。
如此反覆多次,江若笙察覺到了不對勁,跟阮辛簡單地眼神交流後,明白了一切。
阮辛其實也並不想這麽早告訴辛梓墨,等崽崽習慣了江若笙,她們再慢慢說。
但當時的情況已經不允許她繼續隱瞞。
不然,這家得散。
江若笙看著崽崽紙條上的字,隻覺得後背發涼,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出這麽多搞怪的方法,一個賽一個地“惡毒”。
唇角微微勾起,她噗嗤笑出聲,“不過,我覺得她這樣活潑一點還挺好的。”
“所以,她現在的行為是在……”
阮辛伸出兩根手指,比劃著她和江若笙的眼睛,“觀察。”
“江同學,當媽咪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哦,不合格的話……”阮辛聲音悠長道,“也有可能會被趕下崗哦。”
江若笙戳著阮辛柔軟的臉頰,觸感極好,像上等的絲綢玉器,絲滑冰涼,“我怎麽從阮同學的話裡聽到了……幸災樂禍?”
阮辛挑眉,往後仰臉企圖擺脫江若笙作亂的手指,卻感到腰間一緊,整個人已經被圈進某人的懷裡,身體相觸,像交頸的鴛鴦。
江若笙的手指劃過腰側,按上雪丘似的滾圓,察覺到某人的不安分,另一隻手摟得又緊了幾分。
阮辛的耳畔充血,漂亮明豔的臉頰粉白地像枝頭綻放的桃花,被雲鳥銜枝,帶入遼闊翻騰的雲海,和煦的細風纏繞在周身。
因為疾速的飛掠,粉嫩的花苞不堪打擾地顫抖退縮,冰涼澄澈的湖面倒映出它嬌媚綽約的姿態,濺起的水滴從花瓣上墜下,粉白的肌膚被敲打零落。
直到潔白的睡袍裹上斑駁的身體,阮辛才從蒙昧中清醒過來,耳垂上的牙印分明泛紅,她不耐地抬腳將旁邊的人踹了踹。
可身子乏力,這力道比一只在掌心撓爪的小貓咪大不了多少。
“白日宣yin,你真夠能耐的。”
一聲輕笑傳來,“我還能更能耐呢,你想見識見識嗎?”
阮辛被她這聲笑笑怕了,酥軟著身體往旁邊躲,及時地轉移話題,“三個月就要到了,你到底有沒有辦法把那份遺囑弄到手?”
江若笙按下蠢蠢欲動的心思,“有啊,看目前的情況,那個人應該快把遺囑弄到手了。”
“反正應該比你的炸了辛家的粗暴方法要……文雅一點。”
阮辛連眼皮都沒抬,“所以那個人是哪個人?你這麽自信滿滿,辛家的人可沒一個好對付的。”
江若笙不鹹不淡吐出,“蘇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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