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她爸都說江家廢了,再無東山再起的可能,她自然也不會對江若笙有什麽好臉色,誰能想到會局勢會逆轉。
當陸然不止一次在財經雜志上看到江若笙冷然高不可攀的面容,胸腔裡某種情緒也在蠢蠢欲動。
曾經她們靠得那麽近,如今卻成了半個仇人。
那種求而不得的畸念終於在聽到她和阮辛訂婚消息的時候不受控制地跑了出來。
她們又在一起?為什麽?阮辛憑什麽?
尤其是在看到她們牽著手巧笑倩兮,如同一對璧人的模樣,她的嫉妒達到了巔峰。
江若笙肯定不知道,阮辛才是她真正的仇人,害她家破人亡的元凶。
陸然惡劣地想著,由她來揭穿,也算是對江若笙的一種道歉了。
“所以啊,你別……”
但——
“我知道,阮辛的事我一直知道。”江若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徹底把陸然後面的話堵死。
陸然嘴角扭曲,“你知道?你知道還……”
江若笙攤手,“那是我們的事,與你無關,你可以走了。”
疏離淡漠的語氣,拒人於千裡之外。
陸然的情緒崩潰,還想大聲說什麽,江若笙已經不耐去聽。
想補個妝怎麽那麽難?
她邁步走到了門口,想出去找個清靜的休息室。
視線卻驀地和一雙深沉如玉的眼眸對上。
阮辛面無表情站在門口,不知道聽了多久。
第27章 化妝
她的表情微冷, 端方漂亮的側顏劃過倨傲固執的曲線,身上並沒有穿太正式的衣服,而是一抹淡青色的旗袍, 茶色煙雨, 沉入細密潮濕的水汽中, 柔軟的頭髮半扎著,挽了個揪,發間別著一隻翩翩欲飛的紫鑽蝴蝶發卡。
此時站在門邊的身姿綽約, 不像是在聽牆角, 反而像是在拍雜志封面。
江若笙沒想到阮辛會過來,浸過冷水的指尖微動,下意識脫口而出, “你怎麽來了?”
阮辛挑起半邊眉, 看起來不溫不怒,“我不能來?”
“我不是這意思……”
江若笙話沒說完, 一邊的胳膊就被跟出來的陸然拽住,“我還沒說完呢,若笙……”
“拽著別人的未婚妻訴說衷腸,多年不見,陸大小姐的新癖好還真是讓人沒辦法恭維。”
陸然面色突變,循著聲音,看到了冷眼看著她的阮辛。
多年未見, 她看阮辛依然不爽,似乎是天然帶上了水火不容的氣場,也不甘示弱地懟道, “未婚妻?誰知道你是用什麽手段騙若笙訂的婚?”
江若笙冷漠地將胳膊抽出來,走到阮辛近前, 一個眼神都不想多余看到陸然,“我們走吧,沒想到出來一下還能被蒼蠅沾上,實在晦氣。”
被稱“晦氣”的陸然僵立在原地,從小到大,她還從沒被人這麽嫌棄過,更別說那個人還是過去朝夕相伴,年少初生戀慕的對象。
“若笙,你憑什麽這麽對我?陸家是對不起你,對不起江家,可阮辛呢,她做的事情才叫卑劣可恨,你能原諒她,卻對我惡語相向?!”陸然咬牙,用仇恨的眼神緊盯著阮辛。
七年,她不再是那個班級角落有些瘦小軟弱的透明人存在,耀眼煥發的美麗,像荊棘叢裡長滿尖刺的玫瑰,危險誘惑,優雅綻放的神采讓任何看到的人都挪不開眼。
阮辛回國的時候,上流圈最津津樂道地就是這位神秘的辛家私生女,除了對她尷尬身份的八卦,這張美豔漂亮的臉又給她蒙上了一層柔弱的面紗。
前十幾年的默默無名,一朝被認回,又被迅速趕去了國外七年。
辛家這出鬧劇開場得毫無征兆,結束得也悄無聲息。
有些人甚至已經遺忘了辛家還有這號人的存在。
豪門出現私生子的情況並不是多少見的事情,對於阮辛,大家的態度更多是惋惜。
陸然聽到他們的議論聲,有無數次想站出來,告訴所有人那個人絕非表面看起來得那麽簡單,心狠手辣,無所不用其極才是真面目。
但江家破產的事情,沒多少人知道內幕細節,辛家前十幾年都沒打算認回阮辛,又為何突然選擇認回,也成了未解之謎。
她只能惱恨阮辛爐火純青的偽裝,竟然連江若笙都選擇再次踏足,引火燒身。
阮辛的眼眸冷得像是凍上了的寒潭,直瞪得陸然後背出汗,“聽說陸總近期一直在忙活給你找合適的聯姻對象,看起來挺急切的,是公司出什麽事了嗎?”
陸然緊攥著指甲,“才沒有呢!”
“沒有就好,要真是需要幫忙,我是不會吝嗇的。”阮辛微點頭,仿佛很是體貼關心的口吻,“姑姑和蘇家還有楊家關系都不錯,我也能幫陸總搭上線,蘇家三少爺還有楊家的大少爺好像都還沒對象,我看都挺適合你的。”
陸然嚇得往後退了一步,臉上的血色退了個乾淨。
她暗啐了一聲惡毒,蘇三少爺是上流圈內葷素不忌的玩咖,身邊男男女女的床伴數不勝數,聽說還出過玩殘別人的醜聞,所以這麽多年,每次眾人談及他也都是一臉菜色和惡心。
而那個楊大少爺,卻是個四十好幾,離異了好幾任老婆,家裡孩子快能組一個足球隊的“黃金單身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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