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白嫖嗎?”江若笙抬頭看前排叫的一個比一個歡的人,手上的零食餐點就沒停過,“我這可不是什麽流浪漢慈善所。”
“噗——”這時,旁邊一直安靜沒出聲的阮辛突然笑出了聲。
江若笙摸了摸鼻子,“有什麽好笑的?”
阮辛:“既然是我趕跑了人,那應該也是我負責來找人,駐唱歌手的事,我會想辦法的。”
江若笙輕咳,“不用了,這跟你沒關系,酒吧的事,我會負責。”
阮辛指節輕扣著桌面,卻是抬頭看向了楊琳,“唔……現在跟我可是有很大關系了。”
江若笙有些莫名。
楊琳連忙道,“老板,是好事,這位阮小姐說要投資這家酒吧,當我們的合夥人。”
合夥人?江若笙又瞪了楊琳一眼,颼颼的冷氣吹得她直縮脖子。
這有人上趕著來送錢,難道還有不答應的道理?再說了,看情況,這位阮小姐跟老板的關系絕不一般。
江若笙,“阮總,我們用不著合夥人,檸末就是個小酒吧,應該不值得您投資。”
“值不值得是投資人說了算,楊小姐剛才也已經答應了。”阮辛語氣戲謔,邊上的楊琳相當配合地跟著點頭
誰會嫌錢多啊。
楊琳扯著江若笙的衣角,拋了無數個眼神讓江若笙自行體會。
江若笙憋氣地把楊琳趕走,轉頭問阮辛,“為什麽要做這麽多多余的事情?”
“多余?這很多余嗎?”阮辛握著磨砂質感的酒杯,仰頭喝了一口,微酸澀的檸檬味直衝鼻腔,有些難受地皺了皺鼻頭,眼眸泛起水色。
“這也太難喝了,哪有這麽澀的氣泡水。”阮辛被酸的牙掉,伸出一截紅色的軟舌不斷哈氣。
江若笙笑了一聲,薄荷的清香在唇舌間反覆咀嚼,“這可是我們酒吧的招牌,阮老板。”
阮辛似乎不滿地撅了撅嘴,將自己的那杯檸檬氣泡水推到江若笙的面前,跟她的莫吉托交換了一下。
總算是衝淡了那股澀然的青檸味,阮辛咂咂嘴,像是終於活了過來。
江若笙不知道她已經喝了多少杯,此時慢慢靠在臂彎裡,漆黑如點墨的眼眸注視著磨砂玻璃上黃藍相隔的色彩。
粉嫩的軟肉因為擠壓堆在一處,鼓鼓地很是可愛。
“我還以為相比青檸味,你會更喜歡山茶花香。”阮辛垂眸,安靜注視著江若笙,說出了一句宛若調情的話語。
當阮辛還是個“alpha”的時候,江若笙最喜歡地就是將人抱在話裡,埋進對方芳香四溢的脖頸處,嗅聞著那股淡雅的花香。
好聞不刺激,甚至都不太像是alpha信息素的味道。
江若笙從來沒感到排斥,反而喜歡得上癮,就像同樣喜愛那片熱烈的紅色花叢一般。
“你當時說畢業後想開家小酒吧,沒想到現在真的實現了。‘檸末’,我取的名字好聽吧,還記得你當時非得取個‘笙笙阮’,那可太像日料店的名字了。”
阮辛腦海裡浮現江若笙冷著臉固執地樣子,笑得眉眼彎彎。
“喬南是不是還跟著你,她那麽話嘮,你還沒被她煩死真是個奇跡。你記不記得你帶我逃扣扣陳的課去網吧打遊戲,她幫我們兜底說我們在校醫室,我犯病你陪床。”
“結果扣扣陳一個電話打給了陳默,大家才知道他們竟然是兄妹。”阮辛戳了戳毫無回應的江若笙,“那個周末,我們還被強行留校做檢查。”
“我當時好像還問過你,如果我的信息素不是山茶花味,還好不好聞之類的話。”
江若笙捏緊酒杯:“因為我當時很喜歡你,阮辛。就算是愛屋及烏,你的信息素我也當然會喜歡。現在想想,我的確是蠢,同性間alpha信息素會發生互相排斥不會交融,我竟然還浪漫地以為我們是絕配。”
阮辛臉色猛地發白,江若笙輕易地將曾經的喜歡宣之於口,就仿佛……毫無所謂一般。這次不是偷聽,而是真切地聽到江若笙的剖白。
江若笙又喝了幾口酒,酒意熏染,“不過……那些時光都已經過去了,人總要向前看,你也是阮辛。”
阮辛:“什麽?”
江若笙:“如果我猜錯了,就當是我自戀過了頭。”
“如果你說這些多,是希望跟我複合,那真抱歉,你打錯算盤了。”
“嘩啦——”阮辛拿著的酒杯突然墜了地,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大腦傳來一陣轟鳴聲,運轉的齒輪在一刹那停滯,任何的思考都變得無力,她呆愣住看著面無表情的江若笙,伸手下意識搭上她的胳膊。
指尖緊攥著那層衣服,觸及對方帶熱度的身軀,阮辛心裡卻陣陣發冷。
那種掌控的東西突然失控的感覺讓她頭重腳輕,她的手指用力到發白,可想抓住的東西卻已經悠悠飄走了。
她聽到自己沙啞的聲音說道,“……我……我沒這意思……”
喉嚨裡像含了個鐵塊似的,沉重地開不了口,比剛才更酸楚的澀意填滿了胸膛,壓得她喘不過氣。
好一會兒沒能繼續開口,阮辛感受到手指間的衣袖被抽走。
江若笙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我突然想起公司還有事,就不接著聊了。你慢慢喝,作為合夥的第一天,今晚算你酒水免費。”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