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左拐跑路?江若笙看著眼前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女生,不確定地發問,有必要嗎?
高中時期的阮辛完全就是一個小可憐,一直被欺負,卻敢怒不敢言,因為惹不起,隻得裝受氣包。
時間長了,就造成了她更加陰鬱的性格,眼裡總像在下雨,浮著化不開的霧氣。
但真正開始瘋好像是高中畢業後……
系統似乎不滿江若笙的質疑,“請不要懷疑系統的準確性,檢測到反派危險系數較高,請宿主盡快逃離現場。”
說得好像要鯊人似的……
系統又催了一下,江若笙縮了縮脖子,腳步不自覺往旁邊挪,“……我突然想起有點事,得先走一步了……”
阮辛仍然捂著右半邊臉,見江若笙要走,剛剛還隱忍的眼眸突然暴漲出一股莫名的氣勢,和剛才截然相反。
那種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凌厲和堅韌讓人無端聯想到天邊孤高的雲。
“江同學,別急著走啊,我的裙子都被你弄髒了,如果讓其他同學看見了,肯定又要笑話我了。”阮辛慢悠悠往前邁了一步,眼神往江若笙後面掃了一眼,嘴角勾起,笑意不達眼底。
江若笙無覺,有些拿不準她的意思,隻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裙子:這是要自己把裙子脫了給她穿?
也不是不行,畢竟是“她”做的,原身的鍋她是不背不行啊。
“那我們去廁所換一下?只是不知道你的尺碼我穿不穿得下……”
一旁的阮辛皺眉聽著江若笙的絮叨,眼前的女生因為alpha天生的優勢身高在同齡人裡,也是最出類拔萃的那一撥。
英氣挺直的鼻梁,淺色的琉璃眼澄澈乾淨,明明是高冷傲氣的面相,那雙眸卻是溫潤似水。
前世的記憶模糊成倒影,阮辛迷惑地收緊下巴,江若笙原先就是這副樣貌嗎?
但這樣的恍然只是幾瞬,阮辛猛地上前,毫不猶豫地直接伸手把江若笙推倒,“當然,如果你的裙子比我還髒,那就沒人會笑我了。”
摔在有些濕軟的泥地上,江若笙腦子發懵,挪了挪腿從地上坐起來的時候,突然抽痛了一下。脖頸側面的地方傳來鑽心的疼痛,她抬手摸過去,掌心是絲絲扎眼的血絲。
阮辛平淡地收回手,在江若笙倒下的地方有一顆小石塊,因為被泥水衝刷,看起來毫無存在感,但凸出的部分卻格外尖銳。
倘若不是她偏了點方向,就不單單是劃破脖子那麽簡單,撞上去的會是江若笙的腦袋。
江若笙摸了幾把,確認只是劃破了表皮,才松了口氣。
混濁的泥水沾了江若笙整個後背都是,頭髮也濕漉漉地,濡濕了襯衫,緊貼在江若笙微微起伏的胸口。
完全的狼狽相。
江若笙沒想到自己和死亡擦肩而過,有些頹喪地低頭望著兩隻沾滿黃泥的手掌,默默問系統,“這算不算……消仇了?”
系統:“檢測到反派對宿主仇恨值過高,建議宿主保命為上。”
阮辛環胸,冷冷地看著這一幕,腳印的仇算是報了,還差個巴掌。
但眼見江若笙一反常態沒有暴怒地辱罵自己,而是一臉的苦逼樣,實在是可憐又好笑,她又換了個想法。
以後回敬的機會多的是,現在還不能把人逼太急。
她的眼眸閃了閃,複雜的情緒一晃而過,緊接著就轉身離開了。
“江若笙”把阮辛叫過來欺負抓住的機會是體育課。
因為室外場地濕滑,課程改為了在室內場館自由活動。
替換運動服的更衣室在體育館一樓,側面的小門上了鎖,想走過去必須得穿過整個場地,這也意味著,江若笙現在的樣子會暴露在全班同學面前。
她先跑到水槽邊,衝著脖子直到血不再繼續往下流了為止,又盡量把身上有泥點的地方衝掉,隨後硬著頭皮走向更衣室。
光用水衝其實衝不乾淨,白色的校服濕漉漉地,漾起一大片泛黃的水漬,頭髮一捋捋地打濕,還沾了黃泥,整個人仿佛剛從水裡撈起來一樣,並不比剛才好多少。
江若笙捂著脖子上被劃的傷口進體育館的時候,所有同學都驚訝地看著她,裡面也包括看好戲的阮辛。
一旁的體育老師問,“江若笙,你怎麽回事?”
江若笙視線和人群裡的阮辛對上,隨後面不改色解釋道,“摔坑裡了,剛爬起來。我現在就去換個衣服。”
語氣相當鎮定自若還有幾分離譜的理所當然。
阮辛別開眼,她早有預料江若笙不會跟老師告狀,alpha莫名的自尊心作祟,她肯定會想辦法私下報復回來。
而這個報復,絕對比劃傷脖子來得更加嚴重。
更衣室,江若笙換掉髒掉的衣服,又拿了個創口貼站到了鏡子前。
帶著潮氣的鏡面裡倒映出一個熟悉的面容,江若笙驚奇地發現原身的樣貌和自己相差無幾?就是輪廓成熟了幾分,個子也高了不少。
很符合alpha的成長特性。
視線移到修長的脖頸,側頸橫亙著一條淺粉色的口子。
江若笙拿創口貼比了比才發現這口子有點長,一個創口貼還蓋不住,會露一點出來。
“阮辛現在怎麽這麽有膽了?竟然連你都敢傷害?”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
江若笙偏頭,看見了倚靠在更衣室門口的女生,校服短袖的下擺打了個結,露出玲瓏有致的身材,她是原身的閨蜜,叫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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