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抓住了我的胳膊,笑得可張狂了。我可害怕了,可沒想到他面色一僵,身子一軟,就那麽直直地倒了下去。”
陸金華隻覺得手腕疼得厲害,似乎被磨破了皮。雙腿的肌肉也開始酸疼起來,幾乎要抽搐了。
這倒不能怪鍾月玨手段狠辣,畢竟如果不是她的話,自己可能早就變成了煉藥師的陪葬品了。
只是,這該死的修仙世界沒什麽人權啊。
鍾月玨的神色凝了凝,陷入了沉思之中。
“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事情發生了嗎?”鍾月玨的神色晦暗不明,不知道信了幾分。
“有、有的。”陸金華遲疑了片刻,還是說,“我似乎有看到過一個銀色的光點,螢火蟲那麽大,在那個時候飛了進來。”
鍾月玨皺了皺眉,她很難相信這個幾乎有些荒唐的解釋。
可她今天上午仔細勘驗過了現場,確實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蹤跡。
除非那個人的修為遠在她之上,才能如此地不露痕跡。
可這樣一個修仙大能,又為什麽要到這個偏遠小村來殺一個五品煉藥師呢?
這太不合情理了。
“把你的靈魄展示出來。”鍾月玨睥睨著她。
陸金華微微一運神,隨即出現了一片小小的白色花瓣。
至於那個金色的小球,真正的殺人凶器,她可不敢展示給鍾月玨看。
鍾月玨看過後,微露驚訝之意。
那是玉葉金花,一種罕見的輔助系的靈魄。
這種古老而罕見的靈魄,已經很久沒有現世了,鍾月玨也是在古籍之上,看到過關於這種輔助系靈魄的記載。
不過,三瓣的玉葉金花是凡品,五瓣的玉葉金花是上品,七瓣的則是絕品,而九瓣的,僅存在於傳說之中。
一瓣的……只能說是廢品。
不過,不管怎麽樣,輔助系靈魄的擁有者都沒有半點的殺傷力,更別說越級殺人了。
鍾月玨的耐心告罄,她隻覺得丹田處的火苗越燒越旺,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如果不是她修為高深,道心穩固的話,此時此刻,恐怕已經對面前的少女,做了什麽出格的事情。
可即便她壓製了自己,可面色到底古怪了幾分,呼吸粗重了幾分。
“我知道其它的秘密……”這時候,陸金華吞吞吐吐地說。
“說!”在燥火和疑惑的雙重逼迫之下,鍾月玨的眼神一厲。
“煉藥師之前娶的五任妻子,都是被他殺死,然後就埋在這裡。”陸金華拋出了一個重磅消息。
“什麽?”聽到這裡面還牽扯到這麽多條人命,鍾月玨的神色不由得更是凝重了幾分。
“我在打柴的時候無意間看到的。有好多白色的骨頭,我怕……”陸金華楚楚可憐道。
鍾月玨手中的劍一揚,割斷了陸金華手腕上的繩索。
陸金華腳上酸軟,她忍不住要跪倒在地,鍾月玨攬住了她的腰,將她扶了起來。
卻又像是嫌棄她似的,推開她,讓陸金華跌坐在樹下。
“你還記得那些人都埋在哪裡嗎?”鍾月玨問。
“應該就是在這棵李子樹下……”陸金華嗅到了鍾月玨身上白茶花的香氣,極淡極雅,幽幽地浮動著。
她白皙的小臉上浮上了幾點緋紅。
鍾月玨手上的靈氣一揚,將李子樹下的土推翻開來。
真的露出了幾塊森白的骨骼。
陸金華裝作害怕的模樣,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鍾月玨卻仔細地查驗著。她仔細勘驗著骨骼的形態和大小。
根據這些骨骸,可以推斷出她們大致的年齡。其中居然還有一位是未及笄的少女,最多不過是十三四歲。
如果自己核對煉藥師死亡前任妻子的性別和年齡,與這裡的屍骨核對無誤的話……
鍾月玨擰了擰眉,絕色的容顏之上,籠罩了一層陰鬱之色。
禽`獸不如的東西。
這麽想來,那煉藥師也是死不足惜了。
鍾月玨正陷入了沉思之中,她沒有留意到陸金華的動靜。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陸金華抱著自己的膝蓋,居然昏睡了過去。
大概是生理和精神上過於疲憊,終於抗不過,暈了過去吧。
按照常理來說,煉藥師的死因不明,自己可以將陸金華帶回宗門之中,關入監牢之內,細細審問。
但鍾月玨將她摟入懷中的時候,看著那張小臉上恬靜的睡顏,驀地心生不忍了起來。
既然煉藥師是十惡不赦的罪人,而陸金華修為低微,怎麽都不可能是殺害煉藥師的凶手。
自己也沒有必要苦苦地逼問一個不幸的女孩子了吧。
鍾月玨揚了揚手,片刻之間,她就收拾好了現場,樹林裡重歸靜謐。
出於某種隱秘的心理,她將煉藥師的屍體拋進了火堆之中,看著那屍體被燒成了灰飛。
她抱著陸金華,一閃身之間,就到了山下的小屋之中。
她有幾分嫌棄煉藥師的床榻,就在自己的儲物袋中找出了一張新的小床和乾淨的被褥,將陸金華輕手輕腳地放在上面。
她又在熟睡的小姑娘枕邊放下了一瓶築基丹,和治療外傷的傷膏。
她鎖上了門,並且在房屋外留下了一個簡單的保護陣法,足以屏蔽金丹期以下修士的騷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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