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清醒,什麽尊嚴,那些東西算是什麽,都要通通的靠邊往後站。
鍾月玨慢慢地走近過來,在距離她半步的地方站住,保持著一個恰到好處的距離,像是怕對方的血沾濕了自己的白袍。
漠然近神。
“你怎麽沒哭?”鍾月玨玩味地看著她,面上的疑惑轉瞬即逝。
太弱了——對方是那種初開了靈智的小妖精,雖然天賦血脈不錯,可是半點都不懂得應用。
這種妖精,自己外出殺妖的時候,都不屑於親自出手。
可對方明明抖得像是一片風中的落葉,亦或是滔滔江水之中飄蕩不定的浮萍,可為什麽那雙眼睛裡,依舊沒有仇恨,有的只是接受一切,平靜的愛意呢。
痛苦而隱忍。默默承受著自己的鞭撻。
自己賜予的一切,都照單全收,不會拒絕。
鍾月玨全身的血都要沸騰起來,最深沉的欲`念在心上翻湧,燒得她渾身滾燙。
想把小東西剝皮拆骨,吞入腹中,一絲一毫都不舍得浪費。又或者撕碎她的喜袍,將那細膩的雪色肌膚每一寸都品嘗個遍,烙印上青青紫紫的掐痕,宣誓主權。再榨出甜美芬芳的汁液,直到對方氣息奄奄,徹底癱軟昏死在自己的懷中。
然後呢?
小妖纖細的脖頸,細弱的腕子,精致的腳踝,一切一切適合上鎖的地方,都要徹底禁錮起來,將她圈禁成獨屬於自己的禁`臠。
金鏈子俗,銀鎖鏈廉價,千年玄鐵又冰冷,恐磨破了小妖嬌嫩的皮膚。捆妖鎖禁錮對方全部妖力,沒有掙扎反抗,床笫之間略顯得乏味。
還是輪番來的好。
要不,還是先用混著蒼耳草的麻繩,先將那小妖捆好,細細折磨一番。那玉軟花柔的美人定然承受不住,如此這般,看著她哭得梨花帶雨,百般侍奉求饒,方才能熄了自己的心火。
鍾月玨失神片刻,腦海中已掠過許多念頭,連自己都驚駭莫名。她退後一步,那滾燙的喧囂才略略平息下去。
為什麽不反抗啊?
為什麽——難道對方是在魅惑自己?
因為給予我這一切的人,是你呀。
誰讓我知道一切,而你卻不知道呢。
誰讓我是你師妹呢?
陸金華的眼眶微濕,面前的一切變得朦朧起來。她眨了眨眼睛,鍾月玨的樣貌又變得清晰起來。
就算換了個身份,又失去了記憶,可對方依舊是她的鍾月玨,是她要帶回家的師姐。
“你要是想的話,我可以哭給你看。”陸金華微微掙了掙,有血從她卷邊的傷口處溢了出來,她的眼神有幾分渙散,嘟囔著說:“……”
誰讓我們師姐妹感情深呢。
陸金華的不反抗,讓鍾月玨心中的失控感進一步擴大了,有強烈的煩躁之感,在她心中湧起,像是為了掩蓋這種不安似的,她又下了手——
上一波的疼痛還未完全消散,這一波的疼痛又疊加而至,直擊陸金華不可忍耐的極限。
有一瞬間,陸金華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要活生生的被鍾月玨抽死在這裡,有種魂魄要即將飄離的恐怖錯覺。
在這極致的痛楚之下,連死亡都成了一種平靜的奢望,帶給人以解脫的希望。
等這一波的疼痛略略過去之後,陸金華望向鍾月玨的眼睛,嘴唇輕微開合:“不要……成為別人手中的刀劍……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心智……醒……”
“你說什麽?”鍾月玨聽了她的話,抖了抖自己手中的鞭子,隻覺得好笑。
笑話,人族與妖族之間的仇恨,是代代積累而來的。這熾烈的仇恨交錯在一起,已經說不清楚是誰種下的因,又是誰釀成的孽果?
只知道彼此之間不能兩立。現在天意站在自己這邊,人族興起,那必然是要滅了妖族。
想必如果有同樣的機會給到妖族,他們也必然不可能仁義。
醒過來?
究竟是誰應該醒過來,不是這個天真的小妖精應該醒過來,難道還是自己嗎?
像是被觸碰到的某種禁區,鍾月玨不願意再廢話,她又動了手,這一下從陸金華的左肩劃到小腹之上,同第一鞭形成了一道完美的叉形。
這孱弱的小妖精硬生生扛下了第三鞭,喜袍破碎不堪,掛不住剝落下來,層層疊疊堆在陸金華的腳邊。白皙的皮膚上落了血痕,如同紅梅落雪,殘忍之中別有一番凌`虐的暴力美感。
新婚,破碎的喜袍,血的甜膩香氣,面色疼痛卻隱忍的絕色女子,絕豔的傷痕——這一切的一切,都透著一股暴虐而淫`糜的意味,暗示著剛剛發生過什麽。
實則沒有。
只是一場冰涼無情的拷問而已。
陸金華的頭無力的垂落下來,徹底昏死過去。
鍾月玨解開她手腕上的繩索,對方便像是一片被風吹落的柳絮,輕飄飄的墜落下來。
她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墜落在自己腳邊,像是個壞掉的傀儡一般躺在地上,卻從來沒有升起過一絲一毫伸手去扶一扶的念頭。
一絲淺淡的疑慮佔據了鍾月玨的頭腦——
為什麽這個被送來的小妖精,表現的真的像是喜歡自己呢?
不,不僅僅只是喜歡。她看向自己精亮的眼神裡,像是蘊藏著深沉如海的愛。
那般洶湧澎湃,不可忽略。
可這怎麽可能呢?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