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趕我走,那我只能走了。”陸金華嬌嗔道。
“我趕誰走,也不會趕你走呀。”鍾月玨捏了捏她臉,喊她進來。
陸金華跟了進去,腳步輕快,還回頭朝著看門的弟子做了個鬼臉,像是在說:
這兒就是我的自家後院,我想來就來,誰也擋不住。
“明日我有事外出……你留在宮中不要出去,柳晚會保護你。”鍾月玨囑咐道。
“不知少主……有何要緊事?”陸金華坐在鍾月玨膝蓋上,摟住對方的脖子,眼波流轉,熠熠生輝。
望著陸金華的眼瞳,裡面似乎有萬千星辰閃爍,鍾月玨一時語塞,搪塞過去:“處理一些事務,不甚要緊。”
陸金華的目光閃爍了片刻,隨即,綻顏一笑,溫言軟語道,“那冬夜漫漫,一人孤枕難眠,不如我們……”
她低下頭,銜住鍾月玨修長的指節,壞心眼的咬了咬,再往裡緩緩吞了幾分。
鍾月玨心頭燥起,將她摁在案幾之上,一手圈在她胸前,一手按在她的纖腰之上。
“你少撩撥我。”鍾月玨忍得雙目微紅,聲音中透著幾分難耐的欲`色。
“我沒有啊。”陸金華回望過來,眼瞳清澈,滿臉無辜,像是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事的孩子。
她雖然是這邊說著,可眼中已經蕩漾開濕潤的桃花色,嘴唇微張。肚兜紅色的帶子,若隱若現幾分。呼吸起伏,一雙白兔輕顫。
“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麽嗎?”陸金華疑惑道,像是渾然不解,自己只是來送道夜宵而已,為什麽又給人壓在了身下。
她的話雖然無辜,卻將重點放在了“做”這個字上。
……
陸金華縮在鍾月玨的懷裡,如同一隻小小的白狐,乖巧得讓人心尖發顫。鍾月玨目光細細描摹著她的眉眼,透出些許溫情來。
清冷的月光落在草地之上,映照出上面結墜的冰霜。她想起在桃園中之時,也有這樣皎潔如霜的月色。
她本已決心不動小家夥,可對方偏偏將魚餌往她這條大魚嘴裡塞,她饞得很了,只能一口吞下。
快結束了。
等到一切都平安結束,她再同師妹好好解釋解釋……
小東西會原諒她吧?
*
戰場之上,鮮血沒入到的土地之中,連草木都染上了這赤紅的顏色。風中裹挾著濃厚的血腥氣,刺在每一個人的臉上。
“敗戰神劍之下,我無可說了。”陸金一半跪在地上,她的身上傷痕累累,最深的一道即可見骨,不斷滲出滾燙的血來。
風中有慘痛的□□和求饒的痛呼聲,妖族一敗塗地,潰不成軍。
四大妖王如她一般,或跪,或躺,無一人而立。
他們潰敗的如此的快速,不僅僅只是因為實力上的差距,而實在是面前這個人,給了他們莫大的恐懼,擊潰了他們所有反抗的意志。
那人站在風雪之中,頭戴鬥笠,一身白衣,仿佛只是個垂釣霜雪的是世外隱者。
可那白衣之上綻開了點點的血跡,如同白雪之上落了遍地的梅花,冷豔殘忍。
她手中那柄蹭亮的長劍已被鮮血所染紅,在垂落下來之際,一滴滴滾燙的雪灑落在雪地之上,落下觸目驚心的凹坑來。
“成王敗寇,你殺了我們,無需廢話。”狐妖族的族長看著她,聲音裡滿是哀慟,“天要亡我,非戰之罪。*既然神劍煉成,又何須多言。”
她望向那柄神兵利器,神色複雜。豔羨,嫉妒,仇恨以及深深的絕望混雜在一起,凝結成比霜雪更冷的目光。
鍾月玨勾唇笑了笑,有點點血跡濺在那美顏無瑕的臉上,落在她眼尾,宛如一顆朱砂痣。
清冷絕豔。
鍾月玨站在那裡,卻遲遲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我不殺你們。”鍾月玨冷言道,“不過,你們得心甘情願的被我人族奴役才好。”
“士可殺不可辱,你要殺我們可以……但要我妖族投降於你,是萬萬不能!”獸族族長翻轉刀刃,捅進了自己的心口,頓時氣絕。
眾妖面上均浮現出悲痛之色,不過他的死,也刺激到了眾人的決心。
與其苟且偷生,被人族所奴役,位居人下,倒不如一了百了。
又有幾名妖自盡,鍾月玨氣定神閑的站在一旁,沒有阻攔的意思。
“饒命啊,饒命啊。仙子。”數名妖跪倒下來,向著鍾月玨表示臣服。
螻蟻尚且貪生,不是每個人都有誓死不降的傲骨和勇氣。
鍾月玨漠然地看著這一切,無悲無喜,仿佛她並不是操縱這些人生死大權的主宰者,而僅僅只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神靈。
“陸金華,她還好嗎?”陸金一拔下頭頂的簪子,頂在自己喉嚨之前。
她見鍾月玨沒有回復的意思,以為陸金華已死,不由地慘然一笑,手上用力,劃破了自己的皮膚。
“我知道……我與她,九泉下見。”
陸金一閉上眼睛,手上猛的一刺,卻被阻住了。
“陸金華,她很好,她是我的。”鍾月玨說,那鄭重其事的模樣,像是在和陸金一保證著什麽,是立另一個很重的誓言。
“好。如此這般我就放心了!”陸金一笑了笑,正要再次動手。
一陣陰風吹過,一道鬼影挾著陸金華,突兀的出現在了戰場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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