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躲在孟鶴眠身後,超小聲:“我、我不會喝酒……”
萬羨魚沒勸,先“哢嚓”咬開一瓶啤酒,拿了個乾淨的杯子給孟鶴眠倒上。
孟鶴眠朝溫舒窈輕聲道:“你先回去吧,我在這呆會兒。”
她路過一看就知道這人喝醉了,眼神迷茫和笑得還傻裡傻氣,不太聰明。
溫舒窈遲疑片刻,還是乖乖點頭:“好吧。”
她剛轉身走出幾步,又像是想起來了什麽,匆忙倒回來勸:“孟鶴眠,你少喝點哦。”
萬羨魚搶先道:“擔心她做什麽,這人都喝不醉的。”
說完又對著酒瓶喝了一口。
孟鶴眠面無表情:“別亂說。”
聽了這話,溫舒窈才肯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見她背影消失在街道裡,孟鶴眠直接劈手搶下萬羨魚的酒瓶。
她說話一點都不客氣:“你喝了多少,還喝?”
萬羨魚軟綿綿地往椅子上靠,揉了揉眉心。
“也沒有多少,請一個大客戶吃飯,沒辦法。”
她隻心虛了一秒,之後迅速轉移話題。
“唉唉唉,換我問你了,我那件事怎麽說?有菜譜之類的東西嗎?”
孟鶴眠端起酒杯慢條斯理地抿。
“有,可是溫舒窈不願意看,一定要我自己學。”
其實去找別的點心師傅做也行,但孟鶴眠不願意。畢竟溫舒窈是幫過她很多次的人,和外面的師傅不一樣。
萬羨魚一拍桌子,突然激動起來:“那可不,小窈再怎麽都不會佔你便宜。”
她誇完人,又斜著眼看孟鶴眠。
“那你呢?分得清麵粉和糯米粉不?”
不是她小瞧人,是孟鶴眠一直四體不勤,五谷不分,除了館子菜單就隻認識外賣點單界面。
哪知孟鶴眠一本正經:“還好,稍微有些進展,至少能做普通的酥餅。”
“那是小窈教得好。”
孟鶴眠深表認同:“確實。”
確定自己沒聽錯,萬羨魚晃著酒杯將她上下打量一番,像看見了莫大的稀奇。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居然能聽見你誇人。”
孟鶴眠不置可否,也懶得和她爭論。
風把大排檔的涼棚吹得呼呼作響,天色暗沉,街上的行人逐漸稀疏,生怕被大雨困在這裡。
然而萬羨魚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她把酒瓶從孟鶴眠面前挪回來,咂咂嘴。
“要不你就留下,反正你外婆給你留了間鋪面。你租出去或者繼續做點心都可以,也不會太累。”
這不知是真醉還是假醉,是突發奇想還是早有謀算。
孟鶴眠保持沉默,好像不為所動。
好半晌,萬羨魚不耐煩地“嘖”了聲。
“你說你都在堯城幹嘛?一個人吃飯,一個人過周末,一個人去醫院看病?”
“沒什麽不好的。”
孟鶴眠說的是實話,她都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了。
即便對自己發小的性格早有心理準備,萬羨魚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行行行,誰不知道你最牛,寡死你算了。”
真是好言難勸該寡的鬼,虧她還總擔心孟鶴眠因為過度加班猝死在堯城沒人管。
“轟隆隆——”
雷聲由遠及近,烏雲中閃過幾道電光。
緊接著豆大的雨點砸在雨棚上,劈裡啪啦亂響,街上的行人紛紛開始找地方避雨。
萬羨魚自顧自喝,哪管外面大雨連天,甚至還有興致單方面與孟鶴眠碰杯。
“你打個電話讓小窈來送傘。”
孟鶴眠不假思索地搖頭:“不麻煩她。”
溫舒窈很怕打雷,她來的第一天就知道了。
所以孟鶴眠決定等雨小點再走,大不了淋點雨跑回去。
然而這雨勢完全不見變小的苗頭。
大雨傾盆而下,方才還熱鬧的大街轉瞬被清空,只剩下幾個和她一樣的倒霉鬼被困在這裡避雨。
其中當然有萬羨魚。
萬羨魚悠哉悠哉地喝了口酒,陰陽怪氣:“嘻嘻,你乾脆一個人回去啊。”
孟鶴眠面不改色:“你不也在這兒?有什麽區別。”
萬羨魚嘴角的笑容僵住了。
她不甘心地反駁:“我可以讓家裡人來接我!”
頓了幾秒,又補充道:“到時候你和我一起走,我先把你送回去。”
孟鶴眠沉默,沒答應也沒拒絕。
“乾杯!”有歡呼聲自隔壁桌響起。
順著聲音看過去,是一群來旅遊的大學生,在興奮的碰杯、歡呼,膽子大的跳到雨裡踩水。
這場雷雨是意外,和那些大學生不一樣,孟鶴眠最討厭意外。
這往往意味著不可預測和無法掌控。
她伸出手接了幾滴雨:“我跑回去吧,也不遠。你別喝了早點回家。”
說完就要往雨幕裡走。
“唉,等等!”萬羨魚急忙把酒瓶子一放,拉住她:“你看那是誰。”
街對面有個熟悉的身影,風很大,她緊緊捏著傘柄,走得有點慢。
就這樣穿過馬路,走過長街,避開雜亂的桌椅板凳,站定在孟鶴眠面前。
“還好趕上了。”她長舒一口氣。
孟鶴眠還沒說什麽,就被萬羨魚搶先道:“小窈,你來給我們送傘啊,辛苦辛苦,回頭讓孟鶴眠好好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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