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喜歡你,”孟鶴眠悠悠道:“如果你不能變成小兔,我也會覺得你可愛。”
她答得很標準,哪曾想溫舒窈的關注點已經不在這裡了。
溫舒窈眨眨眼睛:“第一次聽見你說喜歡。”
“是嗎?”
孟鶴眠一怔,沒想到自己也有今天,能如此自然流暢地說出“喜歡某某”。
她緊接著就被溫舒窈撲了個滿懷,毛茸茸的頭貼著頸窩,發絲掃在皮膚上有些微的癢。
手本來還不知道該怎麽放,但耐不住溫舒窈一直蹭,孟鶴眠慌裡慌張,索性直接按住她的後頸,固定住了。
她聽見溫舒窈小聲感歎:“喜歡和孟鶴眠抱抱。”
孟鶴眠大氣不敢出,卻在體溫的疊加中,同樣體會到填滿空隙的喜悅與滿足。
她回抱住溫舒窈,享受這般溫馨的時光。
而溫舒窈則把下巴墊她肩膀上,美滋滋地想抱也抱了,孟鶴眠也應該可以親自己了吧?
尊重孟鶴眠的意願,循序漸進,她可真是一隻善解人意的小兔妖!
*
出發的日期很快確定了溫舒窈沒有身份證,買不了高鐵票。孟鶴眠就只能把她揣兜裡,帶上安檢沒那麽嚴格的長途汽車。
等坐穩了,小兔從衣兜裡探出腦袋,扒著口袋的邊沿往外看。
汽車在行駛上高速後,熟悉的城市漸漸被甩在身後,遠處連綿的山、高速路邊的民居都讓她覺得新奇。
這是她第一次出遠門,以後還會有很多很多次機會,和孟鶴眠一起出去旅遊。
借著背包遮擋,孟鶴眠乾脆給溫舒窈投喂起小餅乾。
拇指長的餅乾,拿來磨牙也很合適。
小兔一邊欣賞窗外的風景,一邊哢嚓哢嚓的啃,不用抬爪子都能把餅乾吃到嘴裡。
半袋吃完,她從衣兜裡鑽出來、墊起身,努力抱住了孟鶴眠。
她的依賴表現在肢體語言上、在舒服的“咕嚕咕嚕”聲裡。哪怕遲鈍如孟鶴眠,也能察覺到其中蘊含的情緒。
溫舒窈的喜歡真的是毫不吝嗇、並且從不藏著掖著,就大大方方地擺出來給人看。
而孟鶴眠身邊的人大多習慣將情感內斂,這樣的表達實在不多見。
孟鶴眠給小兔順毛:“睡會兒吧,睡醒就差不多到了。”
溫舒窈迷迷糊糊地點頭,很快沉入夢鄉之中。
這一覺睡醒,天剛剛擦黑。
孟鶴眠照樣揣著一隻小兔,輕車熟路地回到她在堯城的家。
近兩個月沒人住,按理說桌子上都有了層薄灰。
但得益於孟鶴眠極簡的家居布置,這裡看起來還不算差,稍微收拾一下就能住人。
溫舒窈東戳戳,西碰碰,很快得出評價:“這是你的家?看起來更像酒店。”
看這空空蕩蕩的茶幾,什麽都沒擺的櫥櫃,屬於是小偷來了都沒地方下手。
黑白灰的房間配色更是沒有一點讓人驚喜的空間,單調得如同城市裡淅淅瀝瀝的雨。
聯想起孟鶴眠曾經的種種光輝事跡,小兔很擔心她的狀態。
她拆出一包新抹布,像是不經意地問:“你以前是怎麽過的呀?”
孟鶴眠懷疑溫舒窈其實想說的是:“你以前過的是什麽非人生活!”
畢竟溫舒窈喜歡把家裡打掃得一塵不染,然後配上田園風格的沙發布和格子餐桌布。
三天兩頭擺幾瓶鮮花,親自下廚做好吃的晚飯。
與外婆家相比,這裡根本沒有生活的氣息。
孟鶴眠仔細回憶了一下,搖頭:“不記得了。”
在江樓待得越久,在這裡的記憶就越模糊,即使是回來也沒產生多少真實感。
她伸手拿走溫舒窈手裡的抹布:“別急著乾活,先休息一會兒,我帶你認一認房間。”
溫舒窈歪頭表示不解:“我知道怎麽住酒店。”
孟鶴眠:“……”
家裡的小兔敢開她玩笑了,真是不得了!
她斂眸淡淡道:“過來。”
溫舒窈睜大眼睛連退好幾步:“你想對我做什麽嗎?”
“帶你去吃飯。”
溫舒窈蹙眉,慢吞吞地走出來:“哦,好吧。”
孟鶴眠莫名其妙,怎麽這妖還怪失落的?
她不知道,溫舒窈當然覺得失落。
小兔吃飯的時候都是在想,孟鶴眠什麽時候可以主動一點!
兩人找了家口碑好的餐廳迅速吃完飯,又回去簡單地做了下清潔,收拾出主臥,換上新床單和被套。
溫舒窈當然和孟鶴眠睡一間屋!
她自覺自己當初入住主臥的小目標已經完成,現在要實現下一個大目標。
聰明小兔想出了一個新辦法。
孟鶴眠家的衛生間是乾濕分離的樣式,磨砂玻璃將其一分為二。
溫舒窈聽著裡面淅淅瀝瀝的水聲,赤著腳、鬼鬼祟祟地打開浴室門,瞄準了自己的目標。
她指尖摩挲過柔軟的棉質布料,耳朵聽著裡面的動靜。
萬事有一就有二,更何況偷女朋友的衣服怎麽能叫偷呢?
溫舒窈給自己壯膽,這是孟鶴眠為自己胡亂摸小兔付出的代價!
於是孟鶴眠洗完走到外面的置物架前,卻沒看到自己的睡衣。
她皺起眉,奇怪,自己明明記得把衣服疊好放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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