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季晚冷靜地逼問。
製作人像是被糾纏得煩了,坦然地承認。
“是,我承認了,你能拿我怎麽樣呢?”
“你真是個小孩子,大學還沒畢業呢,替人出什麽頭。沈黎安她自己都沒怎麽樣呢,你到底想幹什麽?”
“而且這件事已經塵埃落定了,懂嗎?就算你現在爆出來了,以沈黎安的流量能和陳芮抗衡嗎?”
後面被逼急了,那製作人色厲內荏道:“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你到底想怎麽樣?”
她聽到季晚的聲音,“不怎麽樣,但這是黎安應得的。我只是想還給她。”
…
她沒想到季晚依然在為這件事奔波,想盡一切辦法。
被她發現時,季晚還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地解釋。
但她實在不知道要怎麽才能回報季晚的付出。
她望著季晚的眼睛,搖搖頭,“晚晚,別再花費太多精力在我身上了。你做得太多了,我實在不知道怎麽回報你。”
季晚有些手足無措,“不需要的,黎安,這是我想要做的,不需要你的回報。”
說完,季晚抬頭看向她,眼神明亮又羞赧,語氣鄭重,“黎安,我只希望能夠你……開心就好了。”
年輕人的愛意就藏在眼神裡,她倏地一怔,好像有什麽不受控制。
她想起來幾個月前,事情剛剛爆發出來時,她不是沒有她嘗試找過公司。
一開始,公司高層言辭含糊地搪塞她,說一定會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後來卻連搪塞都不願意了。她也考慮過直接解約,但是需要的時間太長。更何況,就算解約了,也無法證明她沒有抄襲。
她在這交涉中,反反覆複,情緒斷線。
有一次季晚在旁邊安慰她,“黎安,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這件事一定會過去的。我會一直都陪著你的,你不要怕。”
季晚說完,目光無言地注視她,帶著擔憂,像是在說:
要向前看,黎安。
但是當時那個讓她向前看的女孩,依舊揪著這件事不放,固執地要讓她清白。
當時她想,如果她能為季晚做點什麽,哪怕一點都好。
如此才能不辜負季晚對她的付出。
……
餐廳訂在了晚上。一起的有阿心,還有經紀人麗姐。
之前只是聽過阿心提起過,但這還是沈黎安第一次見到本人。接近四十歲的年紀,氣質幹練,穿了一身休閑西裝。一路上接打電話不停。
幾個人坐一輛車,麗姐坐在副駕。剩下三人坐在副駕,阿心坐在她們兩人的中間。
阿心湊過來小聲地說:“麗姐就是這樣的啦,工作狂魔。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恨不得工作三百六十六天。”
這話說完,但是坐在副駕駛的麗姐突然朝後視鏡看了一眼,阿心剛吐槽完,心虛得眼神亂飄,立刻坐直,不敢說話了。
如此一來,倒是沈黎安和她的目光在鏡子裡無聲地相接。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麗姐看她的眼神隱約有些冷淡。
她靠在椅背上,又看了一眼,麗姐已經移開了目光,繼續和電話那頭的人說話了,應該是自己多心了。
季晚這次的演唱會陣勢很大,宣傳鋪天蓋地。
為了營造更好的現場效果,還專門請了弦樂團和一位業內挺有名的鋼琴師。
外面的天色逐漸昏暗,街旁的燈漸次亮起。司機的車速逐漸慢下來,對她們說:“前面估計堵車了。”
阿心下意識想探頭向車窗外看一眼,沈黎安也跟著轉頭,余光不可避免地看到季晚,她正偏頭看向車窗外,迷離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勾勒出幻影般模糊的輪廓。
沈黎安有點出神。
阿心看了眼時間,吐槽:“怎麽又堵車啊,餓死了快。”
季晚:“麗姐包裡有巧克力,你吃一塊。”
阿心蹭蹭往前挪兩下,扒著副駕駛的椅背,剛吐槽被聽見,一點都沒不好意思,嘿嘿道,“姐,巧克力來兩塊……”
麗姐電話沒掛,把包遞給她讓她自己找。
阿心接過來,十分熟練地翻了一下就找到了。她拆開包裝,問:“兩位姐要吃嗎?”
沈黎安回過神,笑著搖搖頭。
季晚也不吃。
阿心拆了一塊巧克力放嘴裡,隨意往窗外一瞥,說:“哇塞!看外面。”
沈黎安順勢看過去。
右側是一個商場,外屏上正播放一小段視頻廣告,一轉場,露出了季晚的臉。有幾個路人站在前面駐足觀看,還拿出手機拍照。
阿心開始貧:“姐,您可太火了,眼看就要火遍全國,火出x洲,衝出宇宙了。這不是給你的助理漲工資的好時候嗎?”
季晚:“……”
麗姐從後視鏡看她一眼。
阿心老老實實收聲了。
季晚的確太火了,誰能想到三年前還是一個素人呢。
…
季晚三年前參加了憑借一檔音樂競演類節目,嶄露頭角,支持率斷層,成功斬獲冠軍。隨後與背後的投資方海浪音樂簽約,成為其旗下藝人。
海浪音樂看中了這位炙手可熱的新星,趁勢而上,為她發行了唱片。第一張唱片,發售一周,銷量破歷史紀錄。
如今出道短短三年,更是憑借出色的容貌和過人的唱作實力,先後斬獲了國內不少獎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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