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沈棠還要讀研,面試過了就過了,到最後還是不會簽約。大廠那邊挺想要她,甚至開出一系列條件,讓她可以讀完研再過去。
本科簽約公司,讀完研再參加工作這種事並不少見,這是搶奪人才的一種方式。在此之前沈棠也收到過別的公司拋出的橄欖枝,開出的條件不比大廠差,她都沒管。
凡事眼光不能太短淺,路會越走越開闊,不能早早就給自己限死了。
元若知道這些事,不免感慨。
當初她大四那會兒,天天為找工作發愁,人跟人真不能比。
十月底,樓下花園裡不知名的樹木葉子掉了一大半,一夜風吹,又掉了不少。天氣變化快,成天烈日當頭的時段過去,緊接而來的是一天一個樣的中秋時段,在這段快速過去的時間裡,元若和沈棠的關系緩和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樣刻意保持距離,但也沒再進一步。
床頭櫃抽屜裡的東西用完了,被子也換成了更厚實的冬被。
元若去了一趟外地,出去學習,一走就是一個星期。
蛋糕店的一切事務都交給了三個員工打理,沈棠有空會過去看看,日子平淡如水。
學習結束,回店裡的第一天,賀銘遠也來了,來找紀希禾,沈棠也跟著一起。
元若沒有先回家,而是先來了店裡,見到這兩個人一塊兒進來隻抬頭看了下,招呼了賀銘遠一聲,卻沒喊沈棠。
沈棠主動過來,幫她清理烘焙室。
“這趟出去怎麽樣了?”
擦擦桌面,元若說:“還行。”
沈棠問:“今天早點回家?”
“看吧。”
元若的態度不冷不熱,話不多。她在外地帶了吃的回來,一會兒就拿過來分給大家。
這天兩人回去得比較早,五點多就走了,剩下的活都甩給趙簡做。
不過到家以後她們也沒做別的,還是跟往常一樣,各做各的事。元若在算帳,沈棠在一邊看書,今晚倒是沒放電視,客廳裡的燈開得亮,整個屋子都寂靜,誰動一下都能聽到聲音。
元若不由得瞧了桌子那邊幾下,不著痕跡地打量。
沈棠真的安靜,做事能沉得下心,看書就看書,一絲不苟。她坐在桌子前,一頁一頁地翻著書,有時動筆寫,或者在電腦上敲一會兒。
這個樣子與那次儼然不同,壓根不像是同一個人。
現在的沈棠,文靜溫柔,是純良的。
那天晚上的她不一樣,強勢,有點瘋,野心難抑。
元若就是那顆葡萄。
長夜漫漫,心事反覆磨人。
元若想跟沈棠說說話,可不知該說些什麽,良久,還是繼續算帳。
快到十一點時,她進廚房熱了兩杯牛奶,一杯端到桌子上放著。沈棠頭都沒抬一下,只在她快要轉身的瞬間問:“這幾天累不累?”
元若停下,猶豫須臾:“不累。”
沈棠說:“待會兒我幫你按按。”
她沒回應,又坐到了沙發上。
這個待會兒有點久,凌晨都沒能等到。元若時不時往桌子那裡瞧一眼,沈棠還在複習,似乎忘了自己說過的話。
久等不到那人過來,元若做完事玩了十幾分鍾手機,最終還是沒那個耐心繼續等,一聲不吭進房間洗漱,打算睡覺了。
房間門沒關,進去以後就先洗澡,吹乾頭髮再出來。
一開門,沈棠正在床邊坐著等,還換了身睡衣,也洗過澡了。
元若怔住,兀自憋了會兒,柔聲問:“看完書了?”
沈棠嗯聲,讓開一些地方。
“過來。”
真是變了。
以前哪會這麽說話,肯定是先自己過來。
元若倒沒計較,把肩上的毛巾取下來,到那邊坐下。沈棠給她梳頭髮,再讓她趴在床上,真幫著按一按。
這個時間點已夜深,周圍的人家大多都關了燈,對面那棟樓更是全黑,只有樓下的路燈照著。
望著遠處的街道,元若跟沈棠聊了幾句,問了些有關學習的事。
“考研準備得怎麽樣了?”
沈棠規規矩矩的:“沒什麽問題。”
“賀銘遠是不是也要考研?”元若問。
“嗯。”
“考哪個學校?”
“S大。”
就在隔壁市,很近。
元若想到了紀希禾,又想到賀銘遠與紀希禾的關系,這兩人不是男女朋友關系,只是賀銘遠單方面暗戀,一直不敢告白。其實他們也是一個地方長大的,跟元若沈棠差不多,只不過紀希禾沒元若那麽好運,她太普通了,學歷不高,家庭條件差,又沒有能力,隻比小陳好一點,跟賀銘遠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思及此,元若不由得瞄了眼沈棠。
在某些方面,沈棠和賀銘遠還挺像的,怪不得能成為朋友。
當今年輕人的心思還真讓人搞不懂,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麽。
元若將腦袋枕在胳膊上,聊著天呢,又記起了那些有的沒的。
人在想事時總會不自覺做出一些無意識的行為,她摸了摸胸口,一會兒拿開手,攥緊了面前的枕頭。
沈棠半垂下眼,突然上移指尖,在她耳後碰了下。
元若敏感,當即就避開了。
沈棠幫她揉按耳後那裡,不多時再緩緩下移,幫著按摩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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