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光發出個氣音,不明意味。
“你說說你們的事兒幹嘛摻上我?”
蘇流光瞥她一眼。
江楓歎氣,“我不是說你,唉算了。”
蘇流光:……?
不明白江楓腦子怎麽轉的,不過肯定不是按顏濱想的方向轉。
想到這,她默默覺得顏濱還挺慘,自顧自導演了一出戲。
推開門,本以為空無一人的房間裡多出了個羅君。
消失一天的羅君。
她剛洗完澡,身上還有水汽,與進來的二人對視一眼,走向她自己的床。
江楓:……
她看向蘇流光。
蘇流光掃她一眼,轉頭走了進去。
江楓默默跟上,盡管她壓根沒明白蘇流光那一眼什麽意思,她又不會讀心術。
懷著迷茫與莫名的思緒洗漱完躺到床上,江楓心情並不算壞。
習慣了,習慣了。反正有事兒蘇流光會跟她說。
好奇害死貓,尤其是笨貓。
“關燈?”蘇流光洗漱完,站在門口開關處問。
燈光在晚上會成為靶子。
江楓以為是問她,接得很快,“行啊。”
蘇流光:……
“嗯。”羅君沉沉的回應響起。
江楓:……
她默默捂住臉。
本以為在這本就詭異的地方,更詭異的夜晚,她會輾轉到筋疲力盡才睡著。
事實上,身側蘇流光躺下後沒多久,她便沉沉睡去。
太累了。身乏,心疲。
甚至一覺到了天亮,還是被人喊醒的。
泛著金光的清晨,她迷蒙睜開眼,率先看到蘇流光面無表情的臉,反應過來身處何方,正值何時。
房間內只有她們兩人。
她爬起來,揉揉一頭金色的鳥窩,愣愣看著蘇流光。
“呆子。”看她這傻愣愣的模樣,蘇流光嫌棄道。
江楓翻身起來,“我看你兩眼也呆了?”
只是反應過來在這地方,困惑堆積成山,她竟然能毫無顧慮地睡去,還睡得安穩,睜眼也無需惶恐焦慮。
於是看看她罷了。
“手。”
“啊?”江楓乖乖伸手,早起腦子還有點迷糊,沒明白,索性兩隻都遞給她。
左手被打下去,蘇流光不知哪裡弄來了繃帶,把她右手小臂上的血洞給纏上了。
“轉身。”
江楓依言,披散的頭髮被撥開,脖頸也被纏上。
後頸被碰到,這地方敏感得很,有點癢,她身體反應下意識躲了下。腦袋被按住,不容動彈。
更癢了,她也沒法。
“別掀開,用手摸你手也會被侵蝕。”
江楓眼眸微圓,“碰到還會傳染?”
“看你頭髮。”
江楓忙把後面的頭髮扒過來。
大概會碰到後頸泛疼那處的位置,頭髮斷斷續續,跟被狗啃了似的。
“……”
她探頭去看蘇流光身後的頭髮,少了一截,但是整整齊齊,顯然已經被人提前清理過了。
“你昨晚怎麽不跟我說?”她看著自己死去的頭髮,悲痛欲絕。
“狗啃的都比這好看。”
“昨晚躺下之後才發現,你那時候已經睡得跟狗一樣了。”
江楓:……
“還打呼。”
江楓:……!
“你瞎說!我不打呼。”
蘇流光哼笑一聲。
江楓心裡發虛,“昨天那麽累,也不是沒可能。”
“但也不至於把你吵醒……吧。”
蘇流光不發一言,江楓再次看到自己的頭髮,注意力被移開,悲痛浮上心頭。
她盯著自己辛苦做的頭髮,儼然送走自己女兒的老母親。
“出去能恢復吧?”
“能。”
她頓時松了口氣。
“還關心這些。”蘇流光聲音平靜,聽不出喜怒。
江楓一愣,陽光正好,她竟然在想這些。看了眼蘇流光,臉上一如既往沒有表情。
她也不知道說什麽。
“洗漱下去。”蘇流光收回繃帶,坐下翻著背包不知想些什麽。
“最多三分鍾。”邊道。
“哦。”江楓又看了眼她,垂眸,去洗漱。
好像確實太不合適了。
她也不知道怎麽突然就這麽不識大局。
但蘇流光好像也沒反應。
唉,算了。
下了樓,看到堂中眾人,環境與思緒被扯回祈願世界。這一無關緊要的念頭自己便消失了。
堂中坐了五人,羅君、顏濱、昨晚和她們一起的中年男人——張興、被無人機襲擊過的黃康,以及張興的室友——劉建風,瞧著瘦弱,風一吹就要倒的樣子。
與張興、劉建風同房間的另一個男生,止步於昨天中午。而黃康的兩個室友還沒來。
江楓和蘇流光坐下,江楓還害怕一邊的顏濱繼續發神經,然而顏濱連眼神也沒斜過來一個。
等了會兒,導遊來了。
“吃完飯咱們就走,人齊了?開飯。”
話音才落便乾脆利落往前台去報。
江楓看著她背影,略睜大眼睛,下意識去看那三張空下來的位置裡,新添的兩張。
怎麽就齊了?
若是一如既往對人數的增減玩家的異常熟視無睹,也就是說,那兩個人也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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