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跳怎麽不見了?!”
古聞道打了個激靈,用手按在心口好一會兒,又拿左手掐住右手脈門,可不論如何嘗試,心跳……確實沒了!
冷汗自古聞道額頭大顆淌落,一個念頭自腦中迸出——“走火入魔”!
我會死麽?——古聞道渾身冰涼,聽說練功而死的人都是七竅流血極為難看,可那怎麽說也得是修煉得有一定火候了,他一個只會王八拳的富家公子哪裡真的吃過苦、練過功?怎麽就能一下子走火入魔了呢?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古聞道此刻是真的恨死了這篇南疆邪功,也不知究竟是個什麽玩意,短短一篇記載著的更似某種詩歌,每句起始都如巫咒般寫著“乾達婆”,也不知是人名還是別的什麽,誰能想到只是通讀幾遍就會落到如此地步。
害怕當真死相淒慘,古聞道連忙停止閱讀石板、停止運用口訣,等了好一會兒,猛然覺察到了心跳,感覺體內重又是一團結結實實而非什麽凹陷與空洞。
只是還沒等他慶幸多久,肚腹卻傳來不正常的、穿腸般的疼痛,直令古聞道忍受不住“啊”的叫出聲來。
與此同時,耳邊竟傳來了近在咫尺的人聲:“師兄你看,這裡還有條漏網之魚。”
心跳仿佛漏了一拍,古聞道臉色慘白,按住肚腹勉力抬起頭來,便瞧見兩張臉孔正湊在棺材上方看著自己。
第六十章:
“哦,是那個小奴隸!”一張臉上露出了輕蔑的神情,古聞道記得,他是六陽門弟子,也不知是如何躲過屍鬼活了下來,想來剛才來到墓室門口的也是他們,至於他們是何時折返回來的,卻是剛才研讀石板未曾察覺。
“小鬼,給我出來!”一只有力大手拽住了古聞道後脖領,將他這身皮包骨頭一把拎至半空,一人俯身一看竟也發現了棺中的石板。
“師兄你看,這塊板子上有東西。”
“哦?”
拿起兩半石板,那二人仔細查看,石板上頭平滑一片什麽都沒有,“師兄”笑道:“我看你是在死人堆裡太過惶恐,都看岔眼了。”
“師弟”皺起眉頭再一次確認,石板上果真什麽都沒,不覺滿心困惑。
“小子,我問你,呂一師兄去了哪裡?這些人的屍體又是怎麽回事?”“師兄”惡狠狠瞪著古聞道,見男孩面色如紙儼然一副將死之態,皺眉問道:“你怎麽回事?”
古聞道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痛苦嗚咽著:“救…救命……”
“是中屍毒了吧?”
“呵,看樣子也是活不了了?師兄,救麽?”
“救他幹嘛?救貓救狗也比救他——啊!你做什……”“師兄”的笑容驟變得扭曲驚恐,只見男孩臉色怨毒猙獰猶若厲鬼,抬手成爪正扣住他的頭顱,一股莫名的詭異竟壓住了他渾身勁力,讓他一時動彈不得:“你……住手!啊!!”
“你們想我死!你們都要我死!!”古聞道瞪著血紅的眼睛狀若瘋狂,如野獸般高聲嘶吼:“我tm偏不會死!我要你們死!我要你們全都去死!!”
這男孩竟會武功!?——這是“師兄”反應過來後,腦中的第一個念頭。
“師兄,我來幫你!”師弟拔劍砍向古聞道右手,鋒銳刃芒傾斜向上橫斬男孩兒手腕,便要剁下他的手掌!
古聞道慌忙收手,抬腳踢中“師兄”頭顱,使得那個腦袋向後一仰,正被刃芒切入進去。
“師兄啊!!!”
“師弟”發出驚懼叫喊,誤殺同門使他頭腦一陣暈眩,眼前一花待回過神來竟發現古聞道已然不見了。
恍然預知了什麽,“師弟”抬劍就往後刺,但已是來不及了,古聞道猛然躍上男人後背,右手再度扣住了“師弟”的腦袋,仿若有千斤重力將她生生按跪於地。
順著右手傳遞而來的氣機,體內的空洞仿佛正被填滿,古聞道沒來由感到滿足,直至將“師弟”抽為空殼方才怏怏收手。
寶劍從手中滑落,屍體“噗通”一聲軟倒下來再也沒了生機。
古聞道這才從怨恨與痛苦裡回神,驚恐的望向了自己的手掌,剛才的他與先前號令群屍的屍人何其相似!?
愣怔許久,古聞道突兀想到:“這莫非就是……數百年前,甯王縱橫天下的要訣!?”
盤坐下來嘗試著呼吸吐納,古聞道察覺丹田之中竟有兩股氣機凝而不聚充盈著原本感受到的“窟窿”,卻似乎正被“窟窿”迅速消耗。
古聞道大吃一驚,急忙爬會棺內再一次研讀石板,小葵兒的話驀的浮現在腦海——“你若死了,滿門血仇由誰來報?”
是啊,他不能、也不會死,他會報仇,他會讓六陽門全都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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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漸漸入暑,太陽老爺的精神頭一天比一天足,光照也似日漸炙熱,樓主花海棠在涼氈席子上翻來滾去燥熱難安,便就睜著一對熊貓眼看著清晨的日頭掰指一算,嗯,是時候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了。
實際上那也並非真的就是“說走就走”,好歹是樓主出行,下頭人總得先打探路線,備好車駕,選好奴仆貼身服侍,早在樓主隨口叨叨著想要避暑郊遊開始,總司內務的大丫鬟“銀絲”便早已忙得焦頭爛額了。
原本,莫芸資歷淺薄未必會被選為伴駕,可也抵不住天恩浩蕩,竟不知何故被樓主欽點,也叫所有人都將她又高看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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