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檀雨“嘶”了一聲,說道:“也就你讓我養蟲子,要是換做別人,我還不知道誰能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
林疏雪說道:“我起碼沒讓你要人的命。”
這麽惡心的蟲子倒不如讓她要人性命。
但是戚檀雨了解林疏雪的脾氣,就是純粹嘴硬:
“不過……要是你師父真的死了,你獨活萬年,你真的不會難過?”
林疏雪沉默了一瞬:“是修真界的錯,我為什麽難過。”
果然嘴硬。
要是真死了,不難過是假的。
戚檀雨搖了搖頭,不再作聲。
林疏雪繼續倔強地說道:“我只是想讓她後悔。在她認定我不行時,就應該有現在的預想。我遠比她預想的要好。”
戚檀雨敷衍地說:“行行行,魔教教主。”
明明比自己年齡大三四歲,還跟個小孩子一樣,尤其感情這方面。
幸好自己並不耽於風月,活著就行。
戚檀雨躺在船上,吹著江風,時有一個激浪拍來,撒了戚檀雨滿臉的水。
“……”
戚檀雨的好心情清零,她心情鬱悶地坐起身,朝著林疏雪說道:
“說好了,我雖然上了賊船,但我不管你死活。”
林疏雪翻了個白眼。
就跟她能管一樣。
[第二更]決鬥
“水祟來了,水祟來了。”
隨著不知是誰的一聲驚呼,寒江的水位迅速上漲,緊接著一聲刺耳的嘯音刺破天際。
一隻如龍般的物什衝破海面,坐在龍頭處的林疏雪翹著腳,她一手撐著龍頭,恣意地望著如同螻蟻般渺小的修仙者。
倒也不過如此。
“修真界的都到齊了啊。”林疏雪的嘴角詭異地揚起。
為了對付,可真是煞費苦心了呢。
天箬宗的宗主指揮著各位弟子:“神仙鎖,困住水祟。快!!!”
話音剛落,數十根神仙索套住水祟的頭顱,可水祟僅僅是行動局限,半晌又恢復了行動能力。
“雕蟲小技。”林疏雪不屑一顧。
水祟盤旋升空,林疏雪從它的背脊上一躍而下,放肆地大笑著:
“不是說邪不壓正麽,所以,都來敬畏邪神吧。”
狂笑聲持續不止,天光在一瞬間裂開一道偌大的罅隙,當大雁城的子民還在疑惑是何物當空、仰望起水祟時,目光忽然變得呆滯,甚至嘴角歪斜。
很快,在場的修真界弟子便發現了問題。
“怎麽回事!傳訊鈴用不了了。”
“我的也是。”
靈力場莫名其妙的紊亂,許多人發現無法再用傳訊鈴請求支援。也就是如果沒有人發現他們的蹤跡,基本上也算是宣判了死刑。
護法牧玉書望向血紅色的天際,驚道:
“壞了,那是邪神。禮音,快回去稟告堂主。鑄造光罩抵禦。”
有位長老不由得睜大雙眸,記憶在一瞬間拉攏到古書上隱秘的記載,紛紛啞然:
“上古邪神?!”
那是整個修真界千年都沒有人見過的物什。
邪神一直被封印在一處水域,當有特定之人喚醒時才能浮出水面。
而可怕的事,傳聞,當人們看到邪神時就會陷入癲狂,將邪神奉為神明,可若是等林疏雪徹底讓邪神登基飛升,恐怕整個人間都要陷入混亂。
可是古籍上並沒有說如何解決邪神,畢竟接近過邪神的人,也不會活著將正解和錯解記錄在冊,只有臨近死亡前夕方能知曉。
所有的文獻上,能夠找到的字樣只是“凡遇邪神者,無一生還。”
無一生還。
是多麽可怖的詞匯啊。
狂風驟起,撩起莊禮音額前的長發,只是緊握雙拳,指尖已經微微泛白,她焦急地問道:
“那你怎麽辦?”
牧玉書眼底的光澤微微黯淡下去,但是很快,她故作輕松地模樣:
“我留在這裡。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師父的。”
牧玉書與莊禮音同窗十載,也較莊禮音年長一歲,情誼可謂算是莫逆之交,但牧玉書總是憑這一年的年齡差多禮讓莊禮音幾分。
但是這不是禮讓的時候啊。
當莊禮音還在猶豫之時,牧玉書看出了莊禮音的小心思,又歪著頭看著她:
“乖啦。我也會沒事的。快去,一會就來不及了。”
莊禮音哪裡知道這是牧玉書想要救她,看在事情緊急,只能快馬加鞭趕回門派。
終於有長老發現了端倪:“所以,林疏雪閉關這麽久,是為了讓邪神登基?”
林疏雪抱臂而來,嘴邊帶著嘲諷的笑容:
“猜的沒錯。多讀書果然是比這些蠢材強多了。就是太過腐朽。”
見到林疏雪來到,眾人的臉都白了,他們的臉上有著惶恐。
牧玉書目光微凜,上前一步擋在林疏雪的面前:“你到底要怎樣?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負?現在說這話太晚了吧。”
林疏雪笑意不減,說道:“我要洗練這個世界,將這個世界毀滅,讓新的世界浴火重生。”
新的世界,不再有弱肉強食,不再有階級,不會有罪愆,不再有固有的正邪兩立,人們不必通過修仙而自欺欺人的達到長生,人人平等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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