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懷疑的是誰?
黎幼薇不自覺地又探出頭去, 想要聽個明白。
宋音塵徒手將劍刃靠近自己的脖頸一步,鋒利尖銳的劍刃將她慘白的肌膚劃破, 刺目的鮮血瞬時流淌而下:
她的笑意森森,繼而抬起頭, 目光絲毫不懼, 像是不覺得疼一樣說道:
“有本事就殺了我。就現在。我就不信掌門不治你的罪。”
現在莊禮音也正欲戴罪立功,若是再惹出這些事端, 興許連堂主之位都保不住。尤其莊禮音最有野心,一直都想著未來的掌門之位。
何況宋音塵的身份一直都是曲清黎血親,先掌門身邊之人,誰又敢動?
被這一連串挑釁一般的話刺激到的莊禮音眼神殺氣騰騰,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她手下稍微用力了一些:
“你以為我不敢嗎?”
“呵。”宋音塵冷笑一聲,宋音塵輕蔑地撇了一下唇角,目光對上趴在屋簷上的陸笙笙的雙眼。
不好,被發現了!!
千鈞一發之際,莊禮音似乎也聽到了背後的聲音,她猛地轉過身,黎幼薇趕忙將陸笙笙按了下去,隨後也跳下屋簷。
陸笙笙擔憂地問道:“師姐,莊堂主是看見師姐了嗎?明明是我——”
黎幼薇拽著她的手臂朝著昆侖山下飛奔,她頭也不回地說道:“來不及了,先救你,否則我們兩個人都要治罪。”
“萬一被逮到了,我說萬一——”
風將黎幼薇的額頭前的發絲吹得凌亂,但是她依舊馬不停蹄地狂奔著,不容陸笙笙說完這些話。
“來不及了,快走!”
黎幼薇大口喘息著,她抬起手臂擦拭額頭上的汗水,安慰道:“不要怕,一切有我。”
隨後,黎幼薇將陸笙笙送上了馬車,對著轎夫簡單囑托了幾句後,塞上一點碎銀,簡短地說道:
“一會我無論說什麽,無論發生了什麽,你都不要回頭看,帶著這本陣法圖解,先回到萬棠那邊。陣法教過你的。”
馬蹄帶起塵沙陣陣,,馬車很快便消失在昆侖山腳下。
黎幼薇松了口氣,這才緩緩地回過身,目光朝著陸笙笙離開的方向望去,她的眉頭緊緊地皺起,眼裡浮現出一層濃重的擔憂。
……
莊禮音再一轉身,宋音塵連帶木椅都消失了蹤影。
莊禮音怒火中燒,她劍指黎幼薇與陸笙笙逃亡的方向,厲聲喊道:
“你們兩個人,站住!!”
聲音也驚擾到了各堂弟子,斬情堂的弟子隨之前來。宿延和祁連趕到的最快,他拱手問道:
“堂主,請問有何吩咐。”
莊禮音將長劍擲入地中,悻悻道:“把黎幼薇帶過來。應該也有陸笙笙。真是沆瀣一氣!”
聽到又是黎幼薇和陸笙笙搞出的事端,祁連內心萬分得意,他連忙迎下,朝著莊禮音所指示的方向跑去。
黎幼薇大口喘息著,聽到一連串雜遝的腳步聲後回過頭,身後的宿延和祁連已經到了自己的身後。
祁連拍了拍自己的手,看到黎幼薇孑然一身,惋惜地說道:
“喲,真是可惜,原來就你一個人啊。”
黎幼薇的眼神充滿敵意:“你想幾個人?”
祁連雙手抱臂,笑道:“抓一些串敵的弟子,當然連著一根稻草上的一起抓了呀。”
“是這樣。可是你有什麽權利抓我?”黎幼薇冷笑著。
祁連和宿延盯著黎幼薇,並沒有說出原由,兩人讓開身,莊禮音也在此時趕到,身後跟著幾十位斬情堂弟子,看起來氣勢洶洶,一看便是興師問罪的。
黎幼薇不再吭聲。
莊禮音凝視著黎幼薇,話語不容置喙:“剛才是你進了禁書室吧。這幾位弟子都看到你進去了。”
之前交班的弟子先是擔憂地看向黎幼薇,隨後又忌憚於莊禮音的責罰,怯生生地說道:
“今日的確是黎師姐輪值,而且清點了禁書閣的確是……少……少了兩本。”
莊禮音的臉色陰沉了幾分:繼續說道:“拿出來吧。”
黎幼薇只是向後退卻。
莫非連莊禮音自己拿的那本禁書,都還要算在自己頭上嗎?
不出意外的話,這是她最後一次能研究烏金蟲的機會,一旦奪走,怕不是距離陸笙笙入魔更進一步。
宿延很快壓製住黎幼薇,取出了那本禁書,他將那本書高高舉起,說道:
“堂主,只有一本。”
在眾位弟子的挾持下,黎幼薇迫不得已重重跪在地上,莊禮音緩慢地蹲下身,面對著黎幼薇,問道:
\"黎幼薇,你膽子倒是大啊。另一本呢?藏在了哪裡?”
黎幼薇的臉色蒼白,她低垂著腦袋,一口咬定:“我隻拿了一本。堂主若是執意要查,我便奉陪到底。”
莊禮音見她嘴硬,也不再追問,她隨即站起身,說道:“瀆職,欺師犯上,偷竊禁書,可是不光是這兩項罪名吧?”
她撫上手中的長劍劍身:“我聽說,你和昭纓一起執行任務時,陰陽鬼娃搶奪雙魚玉佩的事情,也有你的一份功勞,明明近在咫尺,但是還是故意讓對方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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