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瓊子見到黎幼薇醒神,揮了揮袖袍,問道:
“說吧,你到底是什麽人。”
黎幼薇努力站起身,如實稟告:“我是清風派的弟子,領事堂護法,黎幼薇。”
符瓊子一副狐疑的態度:“什麽?我怎麽沒有聽說過清風派還有叫這個名字的護法?”
“昨日方才上任,不信看我腰牌——”
可黎幼薇一低頭,自己腰間的玉佩全然不見了蹤跡。
不是,
這玉佩連自己的余溫都沒有散盡,居然就丟了?
哪個手黑的在這個時候搶了自己的玉佩啊。
“哼。”符瓊子不屑地乜斜了黎幼薇一眼,“本谷主平生最痛恨說謊之人,來,再問你一個問題。”
黎幼薇余怒未消,盯著周圍挾持自己的大漢,開始搜尋可疑的人物。
符瓊子目光低低地望著黎幼薇,又用不容置喙的聲音問道:
“你說你認識陸笙笙?”
黎幼薇道:“認識。”
符瓊子“嗤”了一聲:“來,說,你到底認不認識她?”
“是。”
隨後,符瓊子雙手一拍,一位身穿祭祀服,披散青絲的女子從屏風後轉出,恭敬地對著符瓊子躬身拜過。
正是陸笙笙。
黎幼薇抬頭而望,剛想解釋些什麽,陸笙笙看著黎幼薇,儼然一副陌生的模樣。
忽然,陸笙笙打量了黎幼薇,說道:
“我不認識這個人。”
黎幼薇驚愕地抬起頭,解釋道:
“陸笙笙。是我啊。師姐,你忘了嗎?”
可陸笙笙還是一副全然陌生的樣子,沒有任何回應。
任由黎幼薇如何解釋,藥王谷的人將她帶走,陸笙笙只是跪拜在符瓊子面前,什麽都沒有解釋。
黎幼薇果不其然還是被塞入了新的大牢。
在清風派受罰的第一次或許還有愧疚感,但是久而久之,黎幼薇已經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了。
夜已深沉,皎潔素白的月光透過鐵窗。
黎幼薇被藥王谷陰冷的風凍得睡不著。
她回想著白天見到陸笙笙的景象,想起她披散著長發,飄散淡淡的海棠花香氣,唇是上好的胭脂塗抹過,渾身上下打理的好看,至少比待在不負堂的待遇要好很多,應該在藥王谷一直是優待,這點她犯不著擔心。
果不其然,如果精心在修飾,陸笙笙也是驚豔的美人。雖然具有殺氣,但越是危險的,便越是讓人探索。
自己真有眼光。黎幼薇摸摸下巴。
方才陸笙笙塗好的胭脂的唇,如果會很好親吧?下次有機會,要親完了,再抹掉她嘴角的胭脂。
……
“對了,自己要想什麽來著。”黎幼薇反問自己。
對。自己要找線索來著,差點把正事忘了。
她努力努力在記憶中搜尋著有用的信息,終於,她想起來在陸笙笙的裙擺上,有一個七星連接的紋路,似乎正是陸笙笙背上蒼龍七宿的行列。
就在這時,一道火把的暖光照亮了黎幼薇,打亂了黎幼薇的思緒。
穩穩的腳步聲音傳來。
黎幼薇抬起頭,正是身著祭祀服的陸笙笙前來,她先是屏退了下人,隨後打開了牢房大門。
“笙笙,你可算來了。”黎幼薇激動地感激涕零,繼續發表自己的感言。
她抱住陸笙笙的大腿,假裝哭嚎道:
“我在這裡吃不飽、穿不暖。這群人還虐待我,我日日想尋你。終於把你盼來了。還以為師妹是不要我了,嗚嗚嗚嗚。”
陸笙笙:……
明明九月天,正是烈日炎炎,縱使是晚上,也不至於“穿不暖”吧?
“這位姑娘。”陸笙笙忽然打斷了黎幼薇動天地、泣鬼神的發言,“我既與你並不相認,為何還要故意誣陷我。”
黎幼薇的哭嚎聲戛然而止:“笙笙你?”
真不要我啦?
黎幼薇也不裝了,她拖著鎖鏈站起:
“笙笙,倘若你是在這裡當細作,既然這裡並沒有外人,為何不能跟我說說,為什麽要來到藥王谷呢,是不是方便報仇的?”
陸笙笙只是給她解開鎖鏈,答道:“我聽不懂。”
當給黎幼薇解開腳踝上最後一道枷鎖,陸笙笙轉身離去。
黎幼薇叫住了她,眉目間依然是凜然之色:“既然你不認識我,也不會回來找我。更不會救我。”
“你莫非已經知道,那個林疏雪到底是誰了吧。”
陸笙笙的腳步一停。
黎幼薇踱步走到她的跟前:“讓我想想。”
“如果某個人想要入魔的話,就需要強大的陰煞之氣,也就是讓更多的魔物投奔自己。往年都是一個魔尊。但是今年呢,不知怎麽回事出了點狀況,變成兩個魔尊。”
黎幼薇舉起兩根手指,慢悠悠地分析著。
她想起來前幾日在門派遇見的荼蕪,和之前陸笙笙門派試煉的時候,以及陸笙笙入幻的時候,都是各自有一隻重瞳。
她大膽地揣測道:“要獲得更多的陰煞之氣方才能入魔,所以你就來到了藥王谷,尋求新的支援入魔,是也不是?”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