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顏巧笑著,拉走了陸笙笙:“彌小姐,有人鬧事而已,這裡窮鄉僻壤,山賊眾多,經常如此啦。”
“喔,是這樣。”巫彌將信將疑地走了。
果然,還是沒能找到黎幼薇啊。按當時那個人來說,應該到了時間才對,可她尋訪茶館、小巷子、甚至是賭坊,都沒有發現師姐的蹤跡,難不成是出了什麽差錯?
……
湛舟山。漫山遍野的桃花盛放。
天和廟。
如霜很是逍遙自在地走回廟內,她路過廟外時,風鈴輕輕地響起,清脆悅耳。她抬頭望著高聳入雲的廟宇,心中不免感慨萬千。
“師父,我回來了。”如霜說著。
師雲依跪在一個神像面前,據說那具神像是清風派原掌門,也就是白玉階大長老,曲清黎。
師雲依曾經解釋過,曲清黎俯仰人世間,是最為慈悲的代表。她拜神像時,能淨化心中的汙穢。
“嗯。”師雲依抬眸,並沒有多說什麽。
如霜照例在藥爐中填滿藥材和水,開始砍柴熬製,不斷忙碌。
師雲依偶然一瞥,瞥到如霜的青衣上髒兮兮的,不由得問道:“你這衣裳?”
“喔。是這樣的。”
忙活完畢後,如霜用蒲扇無聊的扇著火,說道:
“今天我遇上一個書生,是女扮男裝,她纏著我不讓我走,非說什麽要看看咱們天和廟。我給脫身了嘿嘿嘿。一會我去采點皂角洗一洗。”
“書生應當不只是這個理由。”師雲依輕輕啟唇,再次雙手合十,雙眸微闔。
如霜托著下頜,繼續回想道:“嗯……對了,反正那個怪書生就是那麽對我說的。看起來不太像好人。還說什麽,武林大會。據說百年一屆呢。”
“你不必去。”
師雲依手中的佛珠開始轉動。
見到師雲依如此堅決,如霜有些不太理解:“啊?”
師雲依長長地歎息著,面容上無悲無喜:“紅塵已斷,莫惹紅塵。”
又是這句。
“不去不去。”如霜給自己盛滿了藥湯。
也不知道是喝慣了藥汁,還是對苦澀情有獨鍾,如霜一次性滿滿喝了一碗。
“近日,你有遇見什麽奇怪的人嗎?”師雲依忽然問道。
“什麽奇怪的人啊?就那個書生麽?”如霜天真地問道。
師雲依的撚著佛珠的手微微一滯,她將佛珠收到掌心,忽然,她倏地站起身,眉心的朱砂印更襯著她仙風道骨。
山泉霧氣繚繞間,白鶴依舊在悠閑地飲水。
師雲依走到如霜跟前:“你有沒有遇到,牽扯紅塵之人?”
這如霜哪裡知道。
“沒吧。”
雖然嘴上說著沒什麽,如霜還是第一反應想到了當時在茶館遇到的那個黑衣女子,遇見她時,心間波瀾四起。
明明是萍水相逢,可當和她擦肩而過時,如霜還是感覺到一絲落寞。仿佛她從始至終在等一個人、卻又錯過一個人一樣。
“那便好。”
師雲依沒在她的眼中看出異樣,良久後,她走向不遠處的白鶴。白鶴微微展翅,跟在師雲依之後。
師雲依乘上白鶴,輕描淡寫地說道:“我要去一趟昆侖山,大抵三個月才能回來,這幾日莫要忘記了喝藥。切莫再亂跑。”
三個月,這麽久啊。
上次師雲依去雲遊三個月的時候,還是三年前。如霜感慨的想。
那時候自己方才醒來就在湛舟山了,當時自己渾身痛的像是有人故意折斷了自己的四肢一般,後來過了一周才勉強才能下地行走。
當時師雲依也曾經說過,不許如霜到外面去,生怕惹出什麽禍端,但是如霜當時方才醒來,對外界相當好奇,還是到了山下,還遇見了一個算卦先生。
算卦先生剛拋出硬幣,便有一枚直直地豎在桌面上。
見到這個情景,算命先生緊忙走了,邊走邊畏懼的望著如霜,至今如霜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意思。
這些想法僅僅是持續了一瞬,如霜便應答道:“好,弟子謹遵師命。”
聽到如霜應下,師雲依方才乘著白鶴離去。
待在湛舟山久了,如霜整日給師雲依的花澆澆水,偶爾逗一逗山間的野貓,或者想起來要喝藥,才下山去買一趟藥,平常基本上都不曾出門。
這幾日,在如霜參拜曲清黎的神像時,一塊石頭子砸在了如霜的頭頂。
如霜還以為是廟宇年久失修,磚瓦碎裂一點,並沒有多管。
可當她拿起掃帚掃起神壇旁邊的塵土時,又一個石頭子精準地砸在如霜的頭頂,接連著好幾個都砸在如霜的頭上。
“嘶——”如霜揉著頭頂的大包,氣急敗壞地看向屋簷的方向。
果不其然,又是蓮華!!!!
蓮華笑嘻嘻地盯著如霜,依舊是女扮男裝的裝束,恣意地趴在屋簷上:“這幾日都沒有見到我,怎麽樣,想我沒有。”
“有病?”如霜瞪著蓮華,差點就要拿掃帚打她了。
“說笑的,”蓮華吃軟怕硬,連忙從屋簷下跳將下來,“這次我是給你帶來一個好消息。”
你能來是我最大的不幸。如霜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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