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秦松臨在整理學生交上來的意見,看著兩份一模一樣的答卷,他陷入沉思。
這字跡……他要是沒認錯的話,是雲月和洛梨吧?
還好這會兒他有事要忙,要不然說不定又要把她們叫過來,問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最後經過同學們的反饋再加上班主任的批改,新班規出來了。
第一條就是不允許在教室吃東西,要是被班主任發現或者被同學舉報了,那就要寫檢討,下周一班會的時候上去念。
洛梨覺得這可真是殺人誅心啊,就一點小事,其實不至於,但……秦松臨就是喜歡小題大做,有的時候洛梨覺得他這個人好像有強迫症,整個人別別扭扭的。
雖然班級不讓吃東西,但沒說外面不讓吃啊。從那之後王藝第二節課下課出去買吃的,就直接在路上解決了。剛好,從食堂走到教學樓有一段不短的路。
班規也就出來的那段時間大家收斂了一點,過了一周大家就像之前那樣,不過期中考試很快就近了,大家都卯足了勁兒的努力學習,開學以來第一次全體考試,考完就知道各個學生幾斤幾兩。
雲月這幾天學習更努力,下課基本不怎麽動,洛梨還像之前那樣,非常高效率,隻做自己不熟練的題目。
期中考試之後學校放了一個小長假——足足三天的假期。
洛梨打算回去一趟,她問雲月回不回家,雲月糾結了一陣,還是打算回去。
“我們第一天回去,第三天過來,那我在家住一晚,第二天晚上去你家怎麽樣?”雲月突然雙眼亮晶晶地問。
洛梨無所謂,“都行,怎麽高興你怎麽來。”
雲月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麽,你們放假那麽高興,我好像沒什麽感覺。”
洛梨心知還是和家人的關系導致的,她想了想,突然說:“要不我們第三天早上就來這邊,去岷山市市裡逛一逛吧,秋天馬上就來了,我要買秋天的衣服了。”
雲月眼睛一亮,“好呀,我早就好奇你衣服都是在哪買的了,看上去不像是在鎮上的店裡買的,版型看上去不太一樣。”
“那行,你到時候坐公交車來我家,第三天咱倆就出去玩。”
放假那天洛梨背著書包,雲月手裡拽著皮箱,兩人坐公交車往家那邊走。
夏天的尾巴快要過去,雲月打算把家裡秋冬的衣服帶一批過去,洛梨覺得她還不如買幾件,都好幾年了,穿來穿去都是那幾件外套,有些都破了。
兩人上了公交車,洛梨不喜歡和來來往往的乘客有身體接觸,因此兩人坐在最後一排。雲月讓她坐裡面,自己坐外面,把箱子放在過道。
洛梨用力把公交車窗戶打開,突然想到幾年之後,這些公交車窗戶全部是焊死的,根本動不了。
她愜意地呼吸一口外面的清新空氣,專門來接學生回家的中巴車裡面的空氣總是很渾濁。裡面什麽人都有,有抱著繈褓的,帶著雞鴨鵝的,甚至車上還有狗——虧得是這個時候私家車盛行,沒出台完備的法律法規,私家車司機嘛!能多賺一塊錢是一塊錢。
管你帶著的是什麽,弄髒了車子上有拖把,擦一擦就好了。
一直到所有的位置都坐滿人,甚至椅子下面的小馬扎都全部用上了,司機才肯開車出發。
這種公交車也有一個好處,直接把人送到家門口,要是家不在大路旁邊,那就送到小路路口那兒。
隨叫隨停,就這麽個好處。
等車開起來車廂裡的味道就正常多了,洛梨把車窗開到最大,外面的風一股腦往裡灌。洛梨余光發現坐在自己前面那個帶娃媽媽也把車窗開大了一點,她胳膊裡頭那小孩就對著窗戶張大嘴巴,好像要把風都喝肚子裡去。
洛梨剛想轉頭和雲月說,雲月就示意她把窗戶關小點。
洛梨不解,“你冷啊?”
雲月搖搖頭,“這種天氣怎麽可能會冷嘛!窗戶開那麽大,我怕你掉下去。”
洛梨嘴上說不會,還是誠實地伸手把窗戶關小點。
她突然聽見前面那小孩對他媽說:“媽媽,我剛剛是不是在喝西北風啊?”
他媽回答他:“是啊,兒砸,你要是喝西北風就能長大就好了,爸爸就不用在外面打工養你和姐姐了。”
姐姐抱著書包坐在旁邊,聞言笑了一下。
陪讀家庭大多數都是這樣,家在市裡的不需要陪讀,孩子每天正常上下學就行,需要陪讀的多半是農村孩子。
大部分農村的陪讀家庭,媽媽帶著兩個或者三個孩子,少數家庭隻生育一個。爸爸去外地打工把錢寄回來,大部分母親即使陪讀也不閑著,就在租的房子附近找個活兒補貼家用。
洛梨之前就聽周琳女士說過,她手下的員工之前給孩子陪讀的時候,就在租房小區裡找了個服裝廠上班,那些廠子應該是專門開在那裡,就是為了陪讀媽媽的廉價勞動力。
在這邊做一件的錢只有老家那邊的一半,有些廠子還要求加班到晚上九十點鍾,環境非常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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