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一天天鬼叫的臭小子,不必多管。
薑謠扶了宋暮雲下馬車,周圍還有許多家眷,視線隱晦的打量著她們。
這算是宋暮雲在其父親出事後,第一次這樣這樣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人前,還參與了秋獵。
聽聞是宰相讓她來的。
有點腦子的都知道,宋家翻案也與宰相府脫不了關系,是薑恆在背後操控。
從前怎不知薑恆與宋允騫還有這樣的交情?
薑謠和宋暮雲住在同一處院子裡,薑茹也是。
薑恆有私心,自家兩個孩子的院子,自然又大又敞亮,周圍有花有樹,白日裡就算不出去,乾坐著看看風景也很松快。
薑謠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一進屋就躺下了。
房間早有侍女提前打掃過,乾淨的很。
宋暮雲低著頭,一點一點把她慣用的茶具擺上,然後去燒了一點茶水。
薑謠疲乏的只有一張嘴能動,見她燒好茶水,眼睛一亮,喊人,“雲雲!”
宋暮雲動作一頓,她又這樣叫她。
“有事說事,別亂喊。”
小姑娘愛羞,不許薑謠叫。
薑謠仰面躺在床上,不理,依舊拉長了聲音撒嬌似的,“雲雲~我渴了,給我倒杯水。”
宋暮雲習慣了,沒再說什麽,聽話的給她倒了水,又用杯蓋輕輕扇風,驅散一些熱氣,然後將溫熱的茶水送到她面前,才抱怨起來,“你啊,走兩步都不願意。”
薑謠坐起身,拉著宋暮雲一同坐下,就在她身側喝著茶水,一邊喝一邊說,“這不是有你在嗎。”
宋暮雲沒說話,隻用一雙水潤的眼睛看著她喝茶水。
京城裡的公子小姐很少有出京城的機會,更別提是這麽遠,難得出來一次,都興奮的不得了。
薑謠休息夠了,就帶宋暮雲與薑茹出去逛逛。
她們一個宰相之女,一個龍虎將軍之女,自然有的是人願意和她們玩,唯一叫人猶豫的,便是宋家的宋暮雲了。
她從前也算天之驕女且文采斐然,是許多人望塵莫及的存在,眼下卻跌落凡塵,進過樂坊,叫人覺得可惜的同時,也不敢過多靠近。
因此薑謠她們一出來,就獲得了許多注視。
“想不想去騎馬?”
她問兩個小妹妹。
薑茹的父親好歹是將軍,她雖不會武,但也是騎過馬,略會一點的,宋暮雲卻全然不會。
兩人都看向她,後者有些猶豫的攥著薑謠衣袖,靠近她,模樣十足依賴,“可以騎嗎?我不會騎,你教我好不好?”
這有什麽問題,薑謠點頭,拉著她的手往前走,這兒的馬都平平無奇,只是出來玩玩,她也沒把自己的馬帶出來。
“上去,我幫你牽著。”
宋暮雲沒成想是這麽教的,她看向不遠處兩人同騎一匹馬,她以為是那樣教的。
“我上不去。”
她誠實道。
薑謠看了看馬的高度,實在很難理解這所謂的上不去。
停頓半晌,她才開口指揮,“你腳踩在這,很容易就能上去的,我扶著你,不會讓你摔。”
宋暮雲看著馬鐙,輕抿唇,她臉皮薄,到底不好再說什麽,點了點頭,一腳踩在那處,被薑謠扶著上馬。
小姑娘第一次騎馬,薑謠不敢讓馬走的太快,只是牽著馬,在寬闊的草地上慢慢走,身邊誰騎馬都比她們快一些。
薑茹也騎著馬跟在她們身側,她是個重規矩的人,即使騎在馬身上,也挺直腰背,絕不允許自己有任何一點儀態上的不足。
忽而,她聲音高了兩分,“姐姐,是八皇子,八皇子在前面。”
宋暮雲抓著馬毛的手緊了緊,馬在她身下不滿的哼哼出聲。
薑謠抬頭,果然看見八皇子也在不遠處,與她一起的,是七皇子慕容清。
“走吧,過去打個招呼。”
自從那天偷摸進皇子府揍了慕容清後,她就沒再見過他,估摸是偷偷躲府裡養傷呢。
兩方人走近,慕容慈詫異的看著薑謠,面上忍俊不禁,“你怎麽變成牽馬的了?”
“我教我家小雲兒騎馬呀,沒看出來嗎。”
慕容清從看見她們起就不好看的臉色在聽見薑謠稱呼時更難看了。
但他一個字也沒說,隻用陰冷的神色,一遍一遍去看宋暮雲。
宋暮雲見到他,地牢裡被鞭打的疼痛再次襲來,她身體緊繃,被薑謠扶著下了馬,習慣性便來到她身後,牽起她一方衣角。
薑謠自覺挪了挪身子,擋住慕容清看向宋暮雲的視線,然後懶懶瞧著慕容清,“七殿下,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慕容清神色愈發陰冷,即使是在慕容慈面前,他都快維持不住自己儒雅的皮子了,“托薑大小姐的福,一切都好。”
他想起自己養傷那些時日,打他的人下手極狠,他疼了好幾天,該死的。
慕容清依舊在懷疑,那是薑謠做的,只有她,能做到,且與他有仇怨。
薑謠對他懷疑的目光恍若未覺,笑笑沒再說話。
薑茹從馬上下來,朝兩人規規矩矩行了一禮,隨後余光看了看,見姐姐身邊的位置已經被暮雲姐姐佔住了,她便下意識站到了慕容慈身後。
姐姐說過七皇子不是好人,要她離七皇子遠一點,她自然是要聽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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