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月聽罷,一邊應付武三思定然會為他抓到此人,一邊思想那小子行徑荒誕不羈,倒有一點像是司馬安的作風,可她應該還在休養,如何能出來還和別人動手?
“武三思,此番本宮到你府中是有要事相商,你且屏退左右。”李令月掃了一眼周圍的人道。
“好。”
正當一場大陰謀在武三思府邸醞釀的時候,司馬安卻扶著一個醉醺醺的酒鬼來到了郊外湖邊,兩個人躺倒在草地上,司馬安仰面朝天,笑嘻嘻地對著身邊的人道:“李兄,借我一口酒喝罷。”
那酒鬼晃了晃手中的酒壺,“可是好酒不多了呀,也罷,你為了幫我惹上麻煩,給你一口酒又如何,酒逢知已千杯少。”
司馬安接過酒壺,笑盈盈地仰頭飲下,她不喜歡喝酒,但右手臂的劇痛快要壓製不住,此刻只能借酒麻痹神經。
“兄弟,今日之恩,我李太白來日再報。”
“李兄,客氣了。”司馬安笑了笑,沒想到在這個時空能夠遇見詩仙李白,此刻他顛沛流離,未能得到賞識,甚至終其一生也不如願,但誰能料想到千年之後,他的才學受到了萬人敬仰。
李白醉酒,很快便睡了過去,司馬安的手臂依舊疼痛,又聽見身邊有異常響動,便起了身往湖邊竹林摸索而去,卻見到一個人立在湖邊,手裡拿著的是一張張寫滿字的書稿。
司馬安一頓,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認錯了人。
上官婉兒,她怎麽會在這裡?
☆、第12章
司馬安悄然潛伏過去,繞到了看起來有些呆的上官婉兒身後,忽然上前,蒙住了上官婉兒的眼睛,笑道:“猜猜我是誰。”
哪知道上官婉兒一懼,雙手一拋,將懷中書稿一甩而出,散落於平靜的湖面之上,輕輕落著,貼著湖面。
“不好,我不是故意的!”司馬安瞪大眼睛望著飄落一地的書稿,一臉歉疚看著上官婉兒。
上官婉兒見是司馬安,稍稍心安,但見書稿漂流,眼中透露出不舍,但僅僅咬著下唇,不曾多說些什麽。
司馬安見她如此,斷定是自己做錯了事,於是褪下外袍,脫了靴子,將腰帶拋給上官婉兒,走到湖邊回首道:“等著,我都給你撿回來。”
“司馬哥哥,那些都不重要!”上官婉兒追去,卻阻攔不及那躍入水中的身影,見著她猛一個呼吸,便以一種奇怪的泳姿往飄遠的書稿遊去。婉兒依稀能瞧見她的神情,平日裡放蕩不羈的她,專注一件事情就會心無旁騖。自打見她第一面以來,不管是下天牢,受酷刑,都未曾聽過她一句抱怨。
是她頂撞公主,自己才有機會入習藝館學習,如今又為了書稿而躍入冰涼的水中……
司馬安全身滴著水,勉強露出笑容,晃了晃手中快要捏成一團的的書稿,走到上官婉兒身邊道:“婉兒,對不起,我隻撿過來這些……”
話還未說完,便見上官婉兒撲入自己的懷中,緊緊地圈著司馬安的腰,臉頰貼在了司馬安的心口處,肩頭聳動,像是在哭泣。
“除了母親,從來沒有人對我這樣好。”
“婉兒……”司馬安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緩緩拍了拍她的後背道,“我身上濕,你離遠一點。”
上官婉兒與司馬安分開了一些,仰頭盯著她的眼睛道:“你為區區書稿躍入湖中,難道我還能嫌棄你不成?”
“說起來這些到底……”司馬安仔細看那浸濕裡的書稿,有些字已經化開,“是寫什麽的?”
話還未說完,便覺一片溫熱的唇貼在了自己的唇上,司馬安不是傻子,當然知道發生了些什麽。第一次親吻,她是在為自己過氣,第二次親吻純粹是個玩笑,這第三次……
此情此景,司馬安料定自己是惹上了大麻煩。
“婉……婉兒……”司馬安輕輕推開了上官,見她一臉困惑略帶受傷的神情,心中思緒萬千,不知道該如何向她解釋。不用說自己對她只是親情,不用說自己是穿越而來不知道何時就回到現代的人,就算是有了愛情,在這個時空,兩個女子相愛,可能嗎?
上官婉兒清秀的面龐上掛著點點淚痕,雖為司馬安方才推開的動作所困惑,但依舊懷有一絲希冀。
“其實我是女……”司馬安不忍心她泥足深陷,畢竟還是小女孩心性,主意定的快變的也會快,於是打算說出真相。
“好兄弟,你怎麽溜到這裡會佳人了?”李白跌跌撞撞而來,一見司馬安便抬手掛在她的身上,帶著滿嘴的酒氣上下打量上官婉兒道,“好一個明眸皓齒,燦若星辰的女子,兄弟,你可要好好珍惜呀。”
“胡說什麽。”司馬安不樂意了,躲開李白的動手動腳,心想自己是男裝打扮,這家夥莫不成有斷袖之癖不成?“這位是上官姑娘,婉兒,這位是李兄。”
司馬安故意不去看上官婉兒的眼睛,因為她怕,感覺到她的視線從方才開始便一直定在自己身上,司馬安就有一種莫名的恐慌。
李白對著婉兒點頭,瞥見司馬安手中濕掉的書稿,奪過來一瞧,念出其中一節。
“脈脈廣川流,驅馬歷長州。鵲飛山月曙,蟬噪野風丘。”
司馬安從李白手中奪過書稿,蹙眉道:“這麽模糊你也看得出?”
“半猜半蒙。”李白又飲了一口。“中規中矩,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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