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了?”范少傑見她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便問。
十一搖頭,“天一閣不是范家人才能進去的嗎,你......”她微抬眼,小心翼翼問,“你為何帶我進去?”
“那兒有很多寶物,想讓你看看。”范少傑悠閑地轉著手上的翠玉扳指,“規矩是祖宗定的,但好在祖宗們都不在了。我是范家唯一的傳人,整個范家包括天一閣在內都是我的,難道我就不能帶你進去?”
“好,我正好也想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麽寶物。”十一彎著眼睛笑。
范少傑點點頭,側首望著窗外,看著外頭的楊柳,他斂起了嘴邊的笑容,視線定格在遠處,很久很久......
作者有話要說:
☆、情敵之戰7
閑庭落花,粉色點綴著周邊的假山假石。
紫湛斂了斂神色,側身擷住一枝桂花,幽幽道:“是她偷走了玄機圖?”
封三娘也不否認,這段時間能夠接近自己的,甚至被偷了東西還不發覺的,除了紫湛便只有范十一娘了。但她偷玄機圖作何,那圖是嶗山道士所布的陣列,紫湛拿來此圖便是為了破天一閣之陣,其他人拿去也隻當破紙罷了,難道......
“我去找她。”封三娘轉身就走。
紫湛看著她急匆匆離去的背影,眼中一痛。
她已經守護了封三娘兩百余年,雖然前段時間離開了,但紫湛知道封三娘能夠妥帖地照顧好她自己。封三娘的性子內斂冷靜,但是這一切在遇上十一之後變得有些不同了。
紫湛捏著桂花枝的手越來越緊,越來越緊,直至最後聽見了一聲清脆的“哢嚓”聲,紫湛才從遐想中回過神來,她看著手中的斷枝,又望了望身邊的桂花樹,上面的花開的正盛,金黃燦爛一片,紫湛無所謂地笑了笑,一揮手,那整株桂花樹便在她的身後化成煙塵,飄舞在空中,落在假山假石上,落在青石道路上,落在流水的溝渠之中,染了一地的金黃。
天一閣的風鈴作響。
紫湛仰頭朝著那方向定格瞧了許久,然後捏訣化成一道紫光朝著天一閣飛去。
封三娘回到之前入住的酒樓,一路上不停有人在打量著她,封三娘疾步掠過那些人徑直來到十一的房門前,打出一道無形氣流衝開了面前的那扇緊閉著的門。
“啪嗒——”門扇晃動。
裡面只有一個墨綠色的身影孤零零地坐在那兒,耷拉著腦袋呆呆地看著他自己的手,見到門無緣無故開了先是一驚,再見到站在門外的人是封三娘的時候又是一抖。
封三娘大步流星地衝了進去,揪住小竹妖的襟口觀望四周,再冷然地盯著他問:“范十一娘呢?”那神情簡直是想要將面前的小竹妖生吞活剝。
小竹妖松了松眉頭,方還顫抖的身子稍微鎮定了一些。
但這樣的封三娘還是有點可怕。
“她走了。”小竹妖老老實實道。
“去了哪裡?”
“我以為封姐姐你會知道。”小竹妖回。
封三娘眼眸漸漸染紅,指甲也變得又黑又長,有一層淡淡的黑色氣流繞在她的周圍,發絲也漸漸從髮根開始變成了銀白。
小竹妖見惹惱了她,解釋道:“封姐姐,你還不了解她嗎?”他停滯了一下,然後道,“你在哪裡,她就會在哪裡。”
封三娘赤紅的眼眸讓她變得極其妖冶,像是由地獄來的修羅,周身騰騰的黑氣亂竄,那是一種令人令妖都覺得戰栗的東西。
小竹妖沒有見過這樣的封三娘,縱然為妖狐,但渾身為何散發著混沌的黑色妖氣?她的言行舉止又為何會忽然變得這般暴戾?
若是從前的封三娘,小竹妖可以與她逗趣,她雖面冷,但不會對自己怎樣。但是如今的封三娘,總有一種讓人畏懼的力量,好像一惹她不開心,她就會不眨眼地取之性命。
難道這就是魔?
小竹妖苦兮兮地坐在地上,攤開手看著自己的皮膚,皺巴巴的竹皮一層又一層,像是老了一千年一般。他自從扒開樹下那團泥土之後就變成了這副樣子,只能躲在這裡暫時不出去。但如今看來非要離開不可了。
她遲早會發現玄機圖的秘密......
封三娘站定在門口略頓了一頓,等身上的黑氣漸漸褪去,她閉了閉眼,轉過身瞧著小竹妖,察覺出了他的不對勁,“你不跟著她?”
小竹妖最愛熱鬧,他不會那麽耐心地一個人坐在酒樓裡等消息。
“封姐姐,”小竹妖的眼睛忽而亮亮的,“你會吹笛子嗎?”
封三娘輕輕搖頭。
“那太可惜了,”小竹妖黯淡眸子道,“但如果有的話,你應該將它放在隨身的蛇皮笛袋裡,那樣才不會受潮。”小竹妖絮絮叨叨說著,“但你也可能不會有那麽一隻......”
封三娘不明白它在嘮叨些什麽,但一想到那人已經在范府,她便歸心似箭。
“封姐姐——”小竹妖忽而迎面丟來一團紙,封三娘穩穩接住,一展開,竟就是那副玄機圖。
“怎麽會在你這裡?”封三娘單挑眉頭問。
“十一自己另外臨摹了一幅,這才是她從你身上摸來的,”小竹妖笑嘻嘻道,“說實話,她臨摹的圖歪歪斜斜,她自己都不一定看得懂,你就拿著這副圖去找她吧,不要再讓她出事了。”
“嗯。”封三娘總覺得小竹妖今日行為言談古怪,但此刻也顧不得許多,一想到十一一個凡人拿著劣質的玄機圖興衝衝地衝進天一閣,封三娘頭皮發麻。那天一閣是什麽地方,子虛道人抓了那麽多隻妖怪困在裡面,她自己又是玲瓏心,冒冒失失進去豈非是自尋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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