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我一定要盡快找到饒音絕,盡快找到回去的辦法!
眼簾前,一道黑影忽而飄過,像是夜間的鬼魅一般帶過一陣寒涼的風。
白燁心中一驚,就要跟著追出去,卻被洪大娘拽住了衣袖,半晌逃脫不得。眼見著那黑影在房頂如輕煙般掠過,白燁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轉身面對洪大娘垂頭喪氣道,“大娘……”
“蔥還沒切完,上哪兒去?”
“人有三急,我想去解手。”
洪大娘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然後便讓她去了。“速去速回。”她說。
白燁微笑點頭,跨出後廚的時候,臉上儼然換了另外一副表情。她仰頭望著江府屋簷,心中越來越篤定方才看見的那道黑影便是他!
與此同時,江府的大堂內。
江虞高坐在上,一襲青色長裙,黑色線條鑲邊。松挽著發髻,沒有絲毫妝容,卻依舊美麗。
江姍也在場,站直圍在中心的爐火邊上伸出手在烘,爐火照亮了她同樣嬌俏的美麗的臉。
兩個人同樣是江府的小姐,是一母同胞的姐妹,長相清麗卻美得各自不同。
江虞沉穩睿智,凡事三思而後行。她的五官配合了她的性格,無論是眉眼還是口鼻,都顯露出一種淡然疏遠的氣質,猶如雪山上難得一見的雪蓮花,美則美矣,但可惜高處不勝寒。
江姍則剛好相反,她性格火辣,天真浪漫。臉上時常帶著甜美的笑容,偶爾會對著江虞撒嬌。她愛好習武,別看她是一纖弱女子,但手力驚人。擅長使用腰間的黑色長鞭,同時對付七八個大漢遊刃有余。
“劈啪”炭火忽而響動一聲。
江姍的手暖和了些,看著炭火問,“姐姐,東院的事情難道是於吉的詛咒?”
“他如果真的那麽有本事,為何不從江東大牢中逃出?”江虞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平靜從容道,“與其相信詛咒之說,不如想辦法找出內鬼。”
“姐姐認為府內有內鬼?”江姍眨了眨眼睛,“難道是新來的婢女?”
“是與不是,等她來了便知。”
話音剛落,門口便來了一人。江姍回頭一瞧,但見一個嬌嬌弱弱的人兒站在那兒。瘦小的身影和偌大的門廳極不相稱,她垂著頭望著地面,遲遲不敢進來。
江姍走了過去,看著她的頭頂問,“你就是新來的婢女?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叫阿青。”她的聲音和人一般弱小。
“阿青?好名字。”江姍揚了揚眉毛,親昵的將她牽到了江虞面前。阿青始終不敢正面對著江虞,一直看著自己的裙角。
“抬起頭。”江虞道。
阿青這才緩緩抬首。這是一個長相平凡無奇的女子。
江虞問,“你可去過東院?”
“沒有。”
“那你的鞋上為何沾了東院的泥土?”江虞忽而加重了語氣。
江姍臉上露出吃驚的神情來,低頭一看,果然見到阿青鞋子上那一點鍺紅。東院因為要栽種的樹種不同,用的泥土也是專門從外處運送過來的,若沒有去過那兒,又怎麽會沾上?所以這阿青是在撒謊!
阿青急地眼眶發紅,眼淚汩汩流下,慌地跪在地上磕頭道,“大小姐,我也不是故意的。在乾活的時候我聽見了東院的響動,在好奇心驅使之下就過去看看,沒想到那就是東院。我眼睜睜看著那兒的梧桐樹由黃轉黑,地上的泥土由濕潤變得乾燥,門也漸漸地變得破舊…我怕極了,所以轉身就跑。一路上,我總覺得後面有人在追我,不停地追,我就不停地跑,直到遇到了後廚幫工的火花姑娘。我再一看後頭沒有人,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火花姑娘……”江虞眼中閃過一絲慍色,“後廚也來了新人?”
江姍見到姐姐動怒,暗自喟歎。
後廚可是比貼身服侍更加重要的地方,這些人竟然自作主張地留下一個來路不明的人,這叫姐姐如何不動怒?
她趁著姐姐未開口之前搶道,“我去帶那個叫火花的人來,姐姐稍等。”
江虞“嗯”了一聲算是答應。阿青跪在地上絲毫不敢動彈。
過了許久,江姍才回來。她一進門就道,“那個幫工此刻不在後廚,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江虞起身踱到阿青身邊,看也不看她道,“你先回去。”
阿青退下。
“姐姐,如今該怎麽辦?”
“再去東院。”江虞沉穩說,同時往外走。
既然事情的開端在東院,那自然要去東院找線索。
再到東院,一踏入角門,便見到梧桐樹邊蹲了一個人。
“誰?”江姍擋在江虞面前。
那人背對著她們低著頭,手摸著枯乾的樹乾,聞言稍稍一愣,頭壓的更低了。
江虞凝眉,隻覺得此人背影熟悉。繞過江姍朝她走去,越靠近心中越發清晰此人身份,心中又是驚又是喜,嘴上卻淡淡道,“白燁。”
江姍呆愣,“白燁?”
她幾步跨了過去,蹲下來一瞧,張口高興道,“呀,果然是你。”她上下打量著她,“你沒事?太好了!我和姐姐還擔心你捏,沒想到你就在我們眼皮底下,你是怎麽進江府的?”
江虞在一邊平靜地說,“姍兒,她就是後廚新請的幫工。”
“幫工?“江姍這才仔細看見白燁的著裝,一身簡單的白色布料衣裙,襟前圍著圍擺。頭髮簡單挽起,露出好看的脖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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