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曾想這些人一入宗門就乾出如此之事,她當時位置很好,沒費什麽力氣就從泥地裡爬了上來,對借著另一個人身體逃離的事情看的是一清二楚。
“你……!”對峙的人被哽的說不出來話,事實勝於雄辯,身側有同伴見狀把人強行拉坐了下來,還安撫性的給他扇了扇風,“不跟她們一般見識。”
柳瑛見人落敗,得意的勾唇,她撞了撞好友:“看見沒,這種人就應該這樣對付,有幾個臭錢真當自己是人上人了。就現在這個情況有錢都不行!”
她的同伴紛紛給她比了讚同的手勢:“這群人我早就看不慣了,也不知道宗主他們是怎麽想的。”
柳瑛哼了一聲:“誰知道呢,反正那到法器他們就應該離開了吧,一個個一點修煉的天賦都沒有,還以為過來就是送命的。”
這一段對話都沒壓低音量,溫肆皺眉,他大步走到他們之間,警告的虛點了他們幾下:“吵什麽吵,都安安靜靜的,還嫌不夠熱是吧。”
柳瑛和那人齊齊扭過頭,誰也不搭理誰,兩個人都不願意拉下臉。
溫肆單手脫下外袍,稍稍扯開了衣領,露出精瘦的胸膛,他的汗水順著滴落在沙子上,很快就被吸收殆盡,他視線下移,眼中意味不明。
看了場熱鬧的四個人默默的收回了托著下顎的手,無稚身後伸出翅膀,隨手隱藏了過去,此刻有規律的扇著風,倒還算涼快,他探頭看了幾眼:“這殷梧對尊主還真是好,你們瞧,連鬥笠這東西都準備上了。”
無稚伸出手指戳了戳凌信。
“我問過了,殷梧說不可能會發生我們想的事情,別瞎說。”凌信面無表情推開她的手。
無稚挑了下眉:“你居然還問了,那……親了沒?”
“廢話,肯定沒親啊!”提到這個話題,凌信想起來這個謠言從何而起,他偏頭問,“契叁,你真的看見尊主和殷梧親吻了?”
契叁停了下,他還是確信的語氣:“從我那個角度看,的確是親了。”
凌信哽了一下,隨即暗罵道:“是我莽撞了。”
“沒事啦,總會碰到這個時候,想開一點。”無稚像是耐心開導凌信一樣,眼裡明明全然是笑意。
契叁雙手交纏著,低著頭並不再多交談,他深深吐出一口氣,黑袍籠罩下的臉上絲毫沒有汗意。
“這裡可以休息吧?”沈多意的聲音突然響起,契叁抬眼虛掃了下就偏開了視線。
鳳欒“啊”了聲,他動了動鼻尖嗅了嗅,匆忙站起身來到凌信身邊坐下,他聲音拉的遠了點:“可以的。”
沈多意臉色難看了不少:“我又不是什麽洪水猛獸,躲這麽快。要不是那邊太吵鬧了我才不來。”
“我不是嫌棄你,就是不大能接受和外人坐在一起。”鳳欒屈腿抱膝,兩邊的兔耳朵給自己擦了擦汗,失去不少毛發的觸感還讓他有些難受。
兔子也愛乾淨,若是仔細留意能看的出來鳳欒身上遠遠要比其他人乾淨,而且這幾天就已經換了身衣服,只不過顏色相近,大多人都沒有察覺到。
“是我冒犯了。”沈多意抱拳,他性格氣的快好的也快,知道自己言語不當後很輕易就能服軟。
他把衣服大解,露出的胸膛和小腹上有道駭人的傷疤,他不甚在意的摸了摸,打探似的問契叁:“注意道友很久了,罩著黑袍不熱嗎?這麽大的太陽。”
契叁動也不動:“不熱。”
沈多意不在意他的態度:“我敬仰各位許久了,幾位的實力應該不止現在表現出來的吧,肯定還藏著底。”
無稚扭頭看過去,他笑吟吟的,把話往裡藏:“哪裡看出來的?我們每次可都是耗費好大的氣力呢。”
“誰信啊。”沈多意沒聽出多余意思,他大咧擺手,直接拍了拍契叁的肩膀,“我每一次看你們解決事情的時候,你似乎都不怎麽出手啊,連武器都沒有一個。”
鳳欒注意到這邊動靜,小聲補:“要是有武器才見鬼了。”
契叁終於給了沈多意一個眼神,他答下:“不順手。”
“嘖,你這人說話怎麽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啊,又不是啞巴,吃什麽苦蓮虧。”沈多意可煩這種說話方式。
契叁:“……”
無稚和凌信齊齊扭頭憋著笑,恨不得給沈多意比個拇指。
“我說話就這樣,你不願意聽可以不聽。”契叁聲調依舊很淡,但明顯的加快了不少。
沈多意眼神怪異的看著他:“大男人的,怎麽這麽容易生氣。”
契叁:“我沒生氣。”
沈多意:“對對對,我信。”
“……”
無稚實在憋不住了,他給沈多意鼓了掌,由衷誇讚:“高,實在是高。”
凌信和鳳欒齊聲附和:“沒錯,下一次我們都學著點。”
“什麽?”沈多意沒理解什麽意思,他好武,加上性子耿直,一直都不怎麽瞧的起那群人,或者是不屑於和他們在一起。和他一同藏匿的人師兄弟也都不怎麽願意搭理他,給出的評價一般都是“沒腦子,一根筋”,他聽完也就算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看起來武力深不可測的人,又安靜,自然比其他讓他更願意交涉,哪怕根本不相識。
沈多意還想要交流,契叁直接打斷他的話,他轉過頭,露出的眼睛裡仿佛有著抹不開的戾氣:“你很吵,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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