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梧把手放下,像是做錯了什麽事情一般,她眼眸一低,不敢看黎聆江,實際上她在想自己製造的傷口夠不夠逼真,畢竟這魔龍還沒兩下就死了,以防萬一,她還特意把龍丹挖了出來,想了一個萬無一失的借口。
“尊主,我去找龍須草,意外遇見一條身受重傷的魔龍,我想著對您是大補,便和它打了一場,擊殺帶回來了。”
她面上不顯,心底卻早已經記住青雲的名字,她的玩物還沒有玩夠呢,怎麽就可以被別人肆意捏在手裡,更何況仙力還如此低下,青雲怎麽敢碰她的東西。
黎聆江感到手上力氣漸漸消失,她眼眸中的血色褪去,雙耳的紗布竟是漫出的血液,她疼痛難忍的悶哼一聲,還未答話就感覺喉嚨裡一陣腥甜,再也無法忍受的吐出一口血,她虛晃的挪了下腳步,目光所致便是飛在她身邊的小黑和看過來的殷梧。
她穩不住身體,就這麽倒在了地上,而目視她狼狽一幕的,還有在原地心情甚好的殷梧。
作者有話說:
來晚啦
最近好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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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黎聆江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她意識恢復時天光已經大亮了,撐著床板坐起來時才發覺雙手無力到發軟,她乾咳了兩聲,把目光投向在坐在屋裡地板上賣力的殷梧。
“你……在做什麽?”黎聆江發聲時驚覺自己聲音已經沙啞到快不能入聽的地步。
殷梧驚喜的扭過頭,她右臂的衣袖被撕裂掉,只剩下刺眼的傷口,她滿手是血的舉起來,開心道:“尊主,你已經睡了快三天了,嚇死我了。
魔龍正在被我處理,我怕院子裡聽不見您的聲音,就擅自挪到屋子裡面來了,您看,我用法力罩著了,不用擔心血液會到處亂濺的。”
她站起身,側開身子給黎聆江看。
隨即又小心翼翼道:“尊主,您內傷很嚴重,魔尊大人來看過您了,還帶了藥,你要不要先喝?”
黎聆江小小“啊”了一聲,沒什麽情緒,隻說:“雙子星來過了啊。”
她緩緩動了動身體,嘗試運氣體內魔力,還沒撐過眨眼,便感受到劇烈的疼痛感卷席著五髒六腑,黎聆江卷起衣袖,匆忙捂住了嘴,粘稠的血液全部吐了衣袍上。
原來已經虛弱到這個地步了嗎?
黎聆江像是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不大在意的攏了攏散亂的衣領,她側目看過去,眼神軟和了不少:“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自己身體我很清楚,魔尊來時有說什麽嗎?”
殷梧似乎在怨她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又無可奈何的任她去了,把手洗淨後,將藥碗端了過來,小心翼翼的送到黎聆江手中:“尊主,魔尊說您需要修養,讓魔醫重新開了藥,還送了不少替換的紗布。
他問我青雲仙尊來時說什麽了,我一五一十都說了。”
黎聆江手上動作一頓,她把碗沿拿的遠了些,垂目看蹲在地上的小仙,她輕蹙起眉:“你說什麽?”
“不是——”殷梧緩過神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她慌亂的擺手,著急解釋,“我的確很早就回來了,知道你們在談論事情就沒有出聲打擾,又擔心您就……反正尊主您別怪我,我錯了。”
她聲音越說越小,身子越俯越低,都快要磕到地上去了。
黎聆江不意外的想要是她再不製止,可能已經收到兩個響亮亮的磕頭了。
“我沒怪你。”
她出聲,像是被逗弄的發笑,指尖輕輕勾住殷梧的衣領往上提:“起來。”
殷梧緊張的瞥著她:“尊主您不生氣?”
黎聆江吹著藥,聞著苦澀的藥味,神情凝重了許多,但語氣依舊是緩和的,甚至比之前還要溫和:“我為什麽要生氣?這件事情是你幫助了我,如若不是你及時喊我,怕是有一場惡仗要打了,你也知道我的身體,定是接不下三招的。”
殷梧松了一口氣,隨後便一臉憤懣的和她抱怨:“青雲仙尊這般出事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人間出了事魔界不是已經表過態了嗎?怎麽還拿這個做借口。”
她說到一半,像是又想到了什麽,疑惑的看向黎聆江:“尊主,看您的樣子,您是不知道這件事情嗎?”
殷梧用余光暗中觀察著黎聆江神情,滿意的勾了下唇角,又極快的隱去。
看來還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好戲開場了。
黎聆江不解的頓在原地,她微顫了兩下眼睫,說:“的確……我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她呼吸抖了兩下,隻感覺咽喉裡的鐵鏽味刺激的她大腦愈發疼痛。
她這些年有意的讓雙子星處理事情,但都是在她知曉的范圍內,可這麽就漏了這麽一件事情?雙子星應該已經有了架空她的想法,只是變數來的太快,他自己都還沒有準備好,這麽看來,魔族那些老家夥,也是應允的。
雙子星害怕她離開不假,敬仰她也做真,可能只是——
“他有自己的想法了——而我魔力消散,注定是要被拋棄的。”
黎聆江眼中並無感傷,更多是一種解脫後的倦怠,她目光有些凝固的看著藥碗,面不改色的一飲而盡。
作者有話說:
短小我知道/磕頭
謝謝觀閱
第6章 (已修)
黎聆江將碗歸入殷梧手中,小仙不知何時翻出一顆糖,獻寶似的遞到她跟前:“尊主,吃了就不會覺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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