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梧走到人群前方,伸開手,一臉討賞的看著他們:“吃嗎?”
凌信看著她手上的肉條,有些懷疑:“什麽做的?”
“魔龍肉。”殷梧一臉坦蕩。
凌信:“……”
鳳欒:“?”
他眼神怪異起來:“魔龍可是大家夥,你殺的?”
殷梧嘴裡還嚼著,她點頭,無畏的對上他們審視的目光:“是啊,雖然當時它受傷的很嚴重,但是我也廢了好大力氣,畢竟魔龍對尊主身體好。我還受傷了呢。”
她把衣袖卷起來,露出了包扎好的傷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她像是故意往凌信面前送了送。
凌信跟了黎聆江這麽久,怎麽會認不出這是誰的手法。
他語調有些吃味:“你對尊主還真的好。”
殷梧聳了聳肩:“當然嘍,畢竟尊主對我有恩呐——”
說完她笑吟吟的把手往前一遞,似乎話裡無異一般:“嘗嘗吧,我感覺法力風乾後的味道還是欠缺一點。”
無稚不知道從哪裡伸出手,快速的拿了兩根,往凌信嘴裡一塞:“嘗嘗,人家一片好心。”
他暗中捏了捏凌信的肩膀,示意他安定下來。
凌信眼中一暗,他惡狠的接過,直接咬了一大口,過了幾秒後他揚了下眉梢,乾巴巴的評價:“味道不錯。”
聽聞其他人也拿著嘗了嘗,觀望已久鳳欒拿著賣相並不算特別好的肉條,低頭嗅了嗅,不大放心的咬了一小口,他舌尖轉了轉,由衷道:“廚藝不錯啊。不腥。”
安靜站在一旁的契叁突然出聲:“兔子也吃肉?”
殷梧眼神一凝,看戲的目光投了過去。
鳳欒聞言指骨一響,他微笑著:“鬼還能碰到啊,了不起。”
契叁被此話刺了一下,他呆了幾秒,不知道哪裡惹到了這位,黑袍被風吹的微微鼓動,他的聲音被風吹的有些散:“禿毛兔子。”
看戲的凌信和無稚在一旁忍著笑意,轉過身佯裝無事發生。鳳欒都快要氣炸了,他氣憤的把身體背過去,給自己用了障眼法,委屈的摸著禿掉的兩隻耳朵。
兩個人一前一後,契叁步伐慢了下去,他懶的爭辯,乾脆直接隔開兩個人距離。
殷梧覺得有趣,她帶著笑的靠向溫肆,她眼中狠戾一閃而過:“吃嗎?好東西,滋潤身體的。”
“不了吧。”溫肆拒絕著。
“是嗎?”殷梧笑的有些冷意,她不輕不重的,“我記得我曾提醒過你們不要隨便亂動院子裡的東西。你動了嬌嫵花吧,小心哦。這能解幾分藥性,你自己不要。”
溫肆心一驚,殷梧的確在他們安定下來後推窗不耐的提醒過他們,但是沒多少人聽。只是礙於是魔族的東西,沒人敢碰。
他當時只不過就是聞了聞,竟然就被她察覺到了。
他眼珠轉了轉,匆忙挽留住她,歉意的彎了彎腰:“黎小友,是我冒犯了。”
殷梧“唔”了聲,還是笑著給了他,她輕聲道:“記得給其他人分一點,嬌嫵花易致幻覺,下次記得,小心點。”
她歪了下頭:“祝我們一路風順哦。”
殷梧說完也不去看他神色,她面上掠過不屑,剛往回走就猛的看向前方一處,她眼神一緊,倏然陰鷙起來,她低喊:“尊主!”
凌信四人也同一時刻察覺到了不對,他們猛的回過頭,人群中藏匿的人也警惕起來,他們握住武器,往外抽了些。
落在人群後方的黎聆江,她獸耳一動往裡收了收,她余光往後掃了眼,玉骨扇利落的遮住她半面臉,她凌厲的盯著慢慢顯露出來的一隻暗黃色的龐大眼睛。
人群開始騷動起來,黎聆江站定未動,極快的就同他們拉開了距離。
這是魔龍——
還是一隻成年的,黎聆江估算實力也不算太差。
這些人對付起來不算難,加上還有鳳欒他們。
魔龍漸漸顯露出了全部面貌,它身形近五米,身長快15米,黑色鱗片在濃霧下都閃著光芒,雙眼透著濃厚的威壓。鼻息一吹,黎聆江側了側臉,發絲瞬間凌亂些許,衣袍隨著向後飄揚,她波瀾不驚的注視著它,數千年為主的壓迫感接踵而至。
魔龍也俯下頭,死死盯著黎聆江,它張了張嘴,數顆粗大的尖牙都令人心驚。牙縫之間還能清楚的看見殘留的屍體。
黎聆江收了扇子,她微不可見的皺起眉,驀然間覺得它的身型像是在哪裡看見過一樣。
還不等一龍一人之間對峙出結果,殷梧就急忙跑到黎聆江身邊,她一把攥住對方的手腕,往自己身後一扯,自己往前一擋,顯眼的紅線散亂的繞著她的手指,又莫名的合適。
黎聆江被殷梧擋了大半視線,從她看來,似乎殷梧的身體還在發著顫。
在害怕嗎?
她抬起頭,剛要落在殷梧肩頭,對方就驚恐的轉過身來,小心開口:“這和我獵殺的魔龍好像,不會……是一家的吧。”
聞訊趕來的四個人:“……”
鳳欒手上還捏著半根肉條,也不知道是吃好還是扔了好。
黎聆江動作一頓,她指尖往後縮,才知道熟悉感哪裡來的,原來是家人來尋仇了。
這裡還不是魔龍的棲息地,估計是嗅著氣味找過來的。
她手上的玉骨扇收攏又打開,她聲音只在他們幾人間流轉:“別暴露太多,盡量不用法術。這些人中有幾個也是能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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