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聆江醒來的時候基本上都已經清醒了,她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一個個都坐在地上屹然不動,看見她也是點了點頭,還是溫肆先一步過來打的招呼:“道友。”
她虛虛掃了他一眼,眼眸流轉了下也欠身回了禮:“辛苦。”
溫肆揮手:“哪裡哪裡,不知道道友傷勢可好了些?”
黎聆江對著這些人清點了極快的清點了一番,現在只剩下五十來人,也不知道他們還能不能撐的下去。
“無礙。”黎聆江燒退了之後明顯感覺恢復了不少氣力,她迷糊之中有意識殷梧給她吃了什麽東西,但對上視線後又歇下了詢問的意思。
她想,還是再等等吧。
“尊主。”殷梧跟在她身邊,她視線在溫肆身上流轉了一番,牽起黎聆江的手,然後往凌信那邊帶,“您怎麽不等等我?”
黎聆江沒有任何的掙扎的跟著殷梧走,凌信看見她來也是面露憂色:“尊主。”
其余三人也都紛紛起身,當時黎聆江渾身是血的被殷梧抱了出來,小仙沒讓任何人靠近,她唇上嫣紅,聯想到黎聆江的狀態也不難揣摩出發生了什麽。
魔族在這個時候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是致命的危機,凌信也只是說了一句“拜托了”,隨即黯然的退到一邊,這兩天也從未離開過原地,好在黎聆江徹底清醒了過來。
“您好些了嗎?”凌信上下打探著,見人神色如常才微微把心放到肚子裡。
黎聆江點頭,殷梧還抓著她的手,指縫間不太規律的交叉著幾根手指:“讓你們擔心了。”
四人皆是讓她好好養著身體,說了幾句客套話就停了下來。
殷梧也適時的把人拉到一邊:“尊主,累不累?”
今天的黎聆江換了衣服,她穿著深藍色的衣服,上面繡著繁雜的花紋,襯的她膚色更為白皙,也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場,只是原本貼身的衣服也要束緊了才算看的過去。她一直等著人換好衣服,誰料轉眼之間就已經走了出來。
“不累,我才剛起。”黎聆江有些好笑的看著她。
殷梧把手松開,她不是很高興的注視著黎聆江:“您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黎聆江:“唔……”
殷梧直勾勾的看著她。
“不想喊。”黎聆江眼底浮現笑意,“瞧你半天出神,反正我就在此處。”
殷梧抱胸,她對這個答案並不是很滿意,但見黎聆江情緒不錯也不再糾結著。
“尊主,您之前說的很準,還真是他。”殷梧突然轉了話鋒。
黎聆江眼眸微下斂:“不難猜。”
“您是不是對卜算這方面有一點點的見解啊?”殷梧伸出手指比了一個距離,她眼尾都是下彎的,“您有給自己算過嗎?”
黎聆江無奈:“不準的,不然我應該預判所有的事情了。”
“哦——”殷梧把尾音拉長,她不是沒有算過黎聆江的命格,而是實在受到限制。
黎聆江揣著手,她偏過頭用力咳了兩聲,停了半秒才不重的開口:“我命裡有一子。”
殷梧斂住笑意,她挺直腰板,抿起唇等著下話。
“但是你看我的身體,等不等到我找到伴侶都難說。”黎聆江攤開手,她語氣過於自然,“不要反駁我,眼下這是實話。”
殷梧話一哽,她咂摸著黎聆江說的意思:“有一子……”
可究竟是誰能配的上黎聆江?
而她又能看的上誰?
殷梧倏然不願再細想,她小聲嘀咕著:“肯定是假的,要是真的有人要追求尊主的話,也要問我同不同意。”
黎聆江失笑,她啞聲看著身上的衣服良久,才隱約記起這是當年千歲誕辰雙子星送來的,一晃似乎過去許久了。
她無聲呼出口氣,還不等有動作就被殷梧牽住手:“走啦,尊主。”
小仙走在前面,手臂有力的帶著她一起往前,隔著紗布她仿佛都能感覺到對方有節奏跳動的脈搏。
有的時候走神是很快的,黎聆江愣了幾秒才驚醒,她調整的很快,隨即就抬步跟了上去,一切無事發生。
而腰間的銅錢卻在發出細微的輕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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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殷梧都很擔心黎聆江身體狀態,嘴裡一直念叨的不停,以至於最後惹的人停下腳步,蹙起眉看著她:“殷梧。”
她喊——
殷梧應了一聲,她絲毫不顯慌張,反而是扯著黎聆江的衣袖,余光留意著遠走的隊伍:“尊主,他們走遠了。”
黎聆江:“嗯?”
“我背著您走吧。”殷梧提出訴求。
並不怪殷梧會說這話,黎聆江心裡知根知底,她中途又流了一次鼻血,咳到蹲在一旁半晌才能緩過勁,大腦皆然是嗡鳴聲,好幾次都聽不清小仙說話。
黎聆江抿著唇:“會被注意到。”
殷梧理直氣壯:“可他們都走遠了。”
她乾脆也不再繼續說,直接上手環抱著黎聆江的腰,就這麽用著正對的姿勢將人托抱了起來:“我真的不累,您太輕了。”
黎聆江很少被人如此抱著,她手抵住殷梧的肩膀,有些別扭的拍打了她一下:“很奇怪。”
“不奇怪。”殷梧手托舉著她的臀,低聲湊過去說,“您坐下來。”
“不……”
黎聆江不願,她隻覺得殷梧膽子是越來越大,可還不等有所反抗就被人往上癲了下,她壓抑不住發出一聲悶哼,下意識攏住小仙的脖子,剛環住紅線就猶如鬼魅般將她兩手束縛了起來,掙扎無果,反而會越縮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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