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婭秒懂衡瀾口中的這個“她”指的是誰。
“對啊,她去哪兒了?”唐婭一拍桌子,才想起把阮今雨一個人丟在化妝間裡還沒來得及通知她。
“是師姐化妝間裡的人嗎?”師妹問。
“對,你見過她了?”衡瀾看向師妹。
“見過了, 那個外賣員小姐姐, 我讓她把餐包交給我, 她先回去了。”師妹說。
“外賣員?”唐婭聞言,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衡瀾的面色,問師妹,“你當著她的面這麽叫她的?”
師妹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隱隱覺得氣溫降至冰點,她迷茫地看向唐婭:“唐婭姐,有什麽問題嗎?”
“哦哦,沒有。”唐婭打了個岔,把問題含糊過去,說,“餐包在哪裡?我去拿。”
師妹左看右看,手邊空空,在剛才的一陣手忙腳亂中,餐包早已經不知蹤影了。
“對不起,師姐,剛才我太著急了,餐包也許落在什麽地方了。”
師妹很自責。
“沒事的,”衡瀾說,“已經很晚了,麻煩你陪到現在,真是抱歉。你先回去休息吧,讓唐婭幫你叫輛車,到家後記得發消息給我。”
唐婭把師妹送出去,再回來的時候,醫生已經縫合完畢,留衡瀾一人在屋內。
衡瀾半躺在病床上,雙手抱臂,長卷發垂下來,擋住她的眸色,叫人猜不出她的心思,隱隱只能感受到一陣寒意。
“聯系過阮阮了嗎?”唐婭問。
衡瀾說:“發消息沒回,打電話也沒人接,關機了。”
唐婭翻看自己的手機,也才注意到剛才衡瀾出事時,阮今雨給自己打過電話,不過自己沒接到。
“深更半夜,不好打車,她能去哪兒?”
近來滬市發生過幾起深夜打車的惡□□件,衡瀾的擔心有理由。
“先別急。”唐婭按住衡瀾的胳膊讓她冷靜,“也許只是手機沒電了。她的公寓裡有電話嗎?”
衡瀾深呼吸一口氣,心被狠狠地揪住。
衡瀾打公寓的電話,沒人接,她又去查雲錦一品住宅的電子鎖信息,沒有半夜的進出記錄。
“她到底去哪兒了?!”
衡瀾無法冷靜下來。
唐婭讓電視台的人把大門處監控的畫面調出。
夜晚,視頻模糊不清,俯視的角度,看上去阮今雨小小一隻,獨自走著,最終步出監控可見的范圍。
唐婭不敢把這段視頻拿給衡瀾看,隻告訴她視頻裡沒有什麽有用的線索。
衡瀾握著紙杯的手輕顫,目光低垂,忽地脫口而出:“醫院!”
“對啊!怎麽把這茬給忘了。”唐婭忙給那家私立醫院打去電話。
“連女士剛做完手術,手術進行得很成功,阮小姐一直守在病床旁。”護士回答。
確定了阮今雨的安全,衡瀾才終於松一口氣。
唐婭立刻安排車,秘密前往私立醫院。
這個時間點,即便是最為繁華的滬市,也陷入沉睡之中。
路上寂靜一片,衡瀾閉目養神,一言不發,長發散落,修長雙腿交疊,沉下來的氣場讓人不敢靠近,只有在這時候唐婭才又會重新認識到,衡瀾不僅是明媚耀眼的頂流藝人,還更是殺伐決斷的商業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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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風先醒來,從沙發上坐起,發覺身上蓋著一條薄薄的毯子。
屋子裡並不是一片黑暗。
單人病房寬敞開闊,床尾亮著暖黃色的燈光。
阮今雨坐在椅子上,趴在病床前,不知什麽時候也睡著了。
李木風靜靜地看著阮今雨,感受時光在房間裡悄無聲息地流淌而過。
去醫院外的小吃店打包了些小籠包,李木風把吃的放在桌子上,為阮今雨輕輕地蓋上毯子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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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瀾出電梯,看到一個清瘦高冷的女子走進隔壁電梯。
電梯門迅速關上,衡瀾再轉頭去看隻隱約地捕捉到一個黑色的身影。
“認識?”唐婭順著衡瀾的目光看去。
“眼熟。”衡瀾眸色一冷,不知為什麽,那人的背影給她一種強烈的侵略感。
到病房外,唐婭開門確認阮今雨在屋裡。
唐婭見衡瀾臉色不對,很識趣地先行離開。
兩人走動的腳步雖輕,但到底阮今雨趴著睡不安穩,聽到聲音很快就醒了。
阮今雨揉揉惺忪睡眼,環顧四周,與冷著臉的衡瀾四目相對。
衡瀾一夜未眠,臉上顯出蒼白病態的美感,眼底的烏青卻讓她的眉眼顯得更加深邃,說不清的風情,左側眼角的紗布,為她清冷的氣質加成。
“姐姐……”
不等阮今雨站起身,衡瀾先一把將她拉起。
毯子滑落在地。
阮今雨尚未完全清醒,只能被衡瀾拉著往前走,手腕有些吃痛。
這家醫院以服務周到著稱,絕對保護客人隱私,何況此時天還未大亮,走廊裡也壓根沒有什麽人。
衡瀾握緊阮今雨的手腕,將她帶進隔壁的空置病房,一把關上門。
“姐姐!怎麽了?你弄疼我了!”阮今雨小聲地爭辯,試圖掙脫衡瀾的鉗製。
衡瀾拖著阮今雨,一把將她摔在沙發上。
阮今雨揉著紅腫的手腕,徹底地清醒,抬眼看向衡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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