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櫻子，你沒有聽到什麽聲音嗎？”婁芯說，“是從你那邊傳來的。”

　　“是嗎？”韓櫻子側過耳朵，隱約聽到一陣唱跳的聲音。

　　“你有沒有覺得像那個誰的聲音？”

　　“不可能！”

　　韓櫻子掛斷電話，來到走廊，向天井下望。

　　韓政坤好像很疲憊，隻脫下外套在沙發上靠著就睡著了，而面前巨幅的電視屏幕上，卻是阮今雨甜美的笑顏。

　　韓櫻子急火攻心，一頭栽到地上了。

　　——————

　　衡瀾拍雜志封面。

　　收工時才不到黃昏。

　　衡瀾拿起手機，想給阮今雨打個電話，卻先接到安渝的電話。

　　“喂，寶寶，怎麽了？”

　　安渝希望衡瀾這麽稱呼她，所以衡瀾聽從了。

　　“瀾，你收工了嗎？”電話那頭，安渝聽上去心情大好，話語中掩蓋不住的喜悅。

　　“剛結束，寶寶，我知道新開了一家很好的餐廳，你想去嗎？”

　　“不要，”安渝說，“來我們中學時常去的那家小店吧。”

　　“好，”衡瀾看了一眼時間，“你從郊區出發，我應該比你先到，或者你想要我去接你嗎？”

　　“我已經先到了，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你不能生氣哦。”

　　“你說吧。”衡瀾溫柔地笑。

　　“我還請了我的學妹，想讓她見見你，”安渝說，“你不用擔心，她人很好，不會泄露我們的事。”

　　“學妹？”衡瀾的笑容漸漸凝固，冰霜順著手機蔓延到她臉上。

　　安渝顯然沒有注意到衡瀾的異常，高興道：“我中學時認識的鄰校女孩，當時學校裡有些校園霸凌的事情，她為此很煩惱，我開導她，我們就順其自然成了朋友。”

　　“是嗎？”衡瀾呼吸一滯，“學妹叫什麽名字？”

　　“阮今雨！你肯定不認識。”

　　衡瀾隻覺得大腦一片嗡鳴。

　　“瀾，不用擔心，學妹是個善良又可靠的人，我相信你見了她一定也會喜歡她的……”

　　安渝那邊傳來一陣混亂的聲響，似乎是有人走過來同她交談。

　　信號不好，安渝的聲音斷斷續續傳過來：“……一會兒見面聊哦……”

　　隨後，衡瀾聽到電話被掛斷的“嘟嘟”聲。

　　衡瀾立刻回撥過去。

　　但安渝的電話始終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衡瀾她不知道阮今雨是否已經跟安渝見面了，只需要一分鍾，甚至只要一句話，所有的事情都會清晰明白。

　　衡瀾給阮今雨打電話，同樣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助理從來沒見過衡瀾那樣陰沉的面色。

　　“開車。”

　　衡瀾跨進車裡，隻把地址告訴助理，其余時間一言不發，眼眸低垂，思慮在眸色中流轉，陰沉的氣場叫人不敢跟她說話。

　　到了地點，衡瀾打開車門闊步向小店裡走去。

　　“衡老師！口罩！墨鏡！”助理忙不迭跟在她身後，終究還是沒能追上。

　　衡瀾私下裡的服裝都很平常，不過她的身高、體態和氣質放在川流不息的人群裡也會成為亮眼的存在。

　　就在下車到小店門口的幾步路，衡瀾已經成為了路人的焦點。

　　“那邊那個小姐姐好有氣質。”

　　“好像一個明星呀！”

　　兩個在路邊等著買奶茶的中學生舉起手機想要拍下來，不過隻錄下一個模糊的影子。

　　衡瀾闊步走進小店，此刻店裡沒什麽人，她直奔二樓。

　　助理追上前時，只看到一個明媚無雙的影子進了包廂裡。

　　一片寂靜。

　　衡瀾掀開防蚊蟲的紗布門簾，門簾發出簌簌響聲。

　　安渝早聽到上樓的腳步聲，噠噠噠跑過來，一把先摟住衡瀾的脖子親她的面頰。

　　衡瀾眉頭緊皺，目光在包廂裡掃了一圈。

　　沒有阮今雨的身影，也沒有屬於她的香味，她沒有來過。

　　“學妹她突然有事，所以放了我鴿子，”安渝靠在衡瀾懷中撒嬌，“我沒告訴你她的身份，我想還是當面說比較合適，不然我擔心她被嚇到。”

　　安渝察覺衡瀾的心跳聲過快，於是站直了去看：“瀾，你怎麽臉這麽白，滿頭的汗？我知道我的事情你都很上心，不過也沒有必要這麽趕時間啦！”

　　“嗯。”衡瀾面色恢復如初，握緊了安渝的手，“你先點菜，我去趟洗手間。”

　　“好，不過，”安渝握緊衡瀾的手不肯松開，“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麽事？”

　　衡瀾微微一滯，深呼吸，叫安渝：“寶寶。”

　　安渝一笑，這才肯把衡瀾松開。

　　衛生間裡，衡瀾用冰涼的水洗了臉，望著鏡中自己蒼白的面色和發梢上掛著的水珠，她依稀還能聽到自己心臟劇烈的跳動聲。

　　衡瀾給唐婭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唐婭懶洋洋接起，語氣欠欠的，是在邀功了。

　　“今天的事，你有份？”

　　唐婭說：“阮今雨動身前，我跟她聊了幾句，被我問出來了。我讓醫院給她打電話，她肯定不能赴安渝的約了。”

　　“多謝了。”

　　“謝就不必，年終獎可得再翻一番。”唐婭說。

　　其實不必唐婭言明，衡瀾作為昔日同窗和如今的老板，用人方面絕不虧待。

　　“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你，今天我攔住了，以後這種事還會再發生的，你現在就是在鋼絲上起舞。”唐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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