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紀南岑連忙繞過車頭緊緊牽著蘇嶼汐,膩歪的不行。
雖然大都是熟臉,她還是帶著老婆禮節性的介紹:“陸之默、白清讓,你們已經打過照面,我就不贅述了。”
說著,她走到黎楚楚面前,立馬掛上了苦瓜臉,預示著昨天一語成讖,真跪了鍵盤。
“老婆,這位是黎楚楚,昨天就是我們倆一起去選禮物的。”
“黎小姐你好,我是蘇嶼汐,南岑的妻子。”蘇嶼汐莞爾一笑,簡單介紹著自己。
明明世界大到有十幾億人口,為什麽紀南岑的妻子偏偏是她?
黎楚楚慶幸自己戴著墨鏡,很好的替她擋住了驚異的眼神,扯起一抹不太自在的微笑,稍有停頓後才回應著:“蘇小姐,你好。”
透過鏡片,她直勾勾的盯著對方,細細揣摩著那張五官精致的臉龐。
蘇嶼汐談吐端莊得體,蘊著生人勿進的清冷氣質,又是豪門世家加持了身份。
難怪季顏成天魂不守舍,縱使玩著不同的女人,滿腦子意yin的全是她的白月光。
這人間極品任誰都會愛而求之,只是像她那種爛了根的人,怎麽會入蘇嶼汐的眼。
黎楚楚微揚著下巴,不禁在心底嘲笑,越想越是諷刺。
很好,蘇家大小姐不瞎,還是拎得清誰是好瓜誰是裂棗。
蘇嶼汐並沒有過多的打量黎楚楚,頷首點頭示好後,便輕聲使喚著小財迷:“先搬東西,一會兒再慢慢敘舊吧。”
紀南岑可舍不得自家老婆乾體力活,拉著她走到遮雨棚下,安頓著:“東西太重交給我們吧,你和楚楚還有清讓在旁邊休息一會兒。”
陸之默抱著箱子經過,順手拍了她的腦袋,揶揄著:“少卿卿我我的,趕緊過來搬東西,你們幾位就別添亂了。”
陸瑾梅歲數大了,人也跟著縮了水一般,雖然腿腳不便只能杵著拐杖,不過精神特別好,是個笑容滿面的快樂小老太。
她就著拐杖指了指,又揮舞了幾下,“你們幾個別忙活了,讓工作人員慢慢搬,快過來快過來。”
紀南岑和陸之默疾步小跑到她身邊,扶著兩邊的胳膊,活像是兩座高山。
陸瑾梅瞅著款步而來的蘇嶼汐和白清讓,努努嘴:“那兩位是?”
“我老婆。”
“我的女朋友。”
結果,被拐杖敲了腦袋的人是紀南岑。
陸瑾梅跳著腳又敲了她幾下,氣急敗壞:“結婚這麽大的事,你不回來跟我商量?人家姑娘長的白白淨淨,圖你什麽好?”
陸之默還是耿直的幫忙攬了一半的罪責,哄著小老太:“陸媽媽,你別打她了,紅線是我牽的,這事兒沒來得及告訴你,也怪我。”
“你也一樣!”小老太轉身又敲了陸之默的腦袋。
倆人平時在PA-40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在陸媽媽面前,都成了沒長大的小朋友。
紀南岑和陸之默揉著腦門不敢吱聲,滑稽的模樣惹了蘇嶼汐和白清讓掩嘴偷笑。
“陸媽媽好。”
“陸媽媽好。”
二人得體的朝著小老太鞠躬問好,陸瑾梅擺脫了那兩個不聽話的閨女,一邊牽著一個小媳婦朝樓裡走去。
“你們叫什麽名字呀,平時之默和南岑沒有欺負你們吧?她們都是乖孩子,我從小拉扯大的,人品保證沒問題。”
紀南岑揉著腦門,轉頭看向陸之默,二人面面相覷後不約而同的笑了。
不知道為什麽,有種恍如隔世人丁興旺的錯覺。
黎楚楚形單影隻跟在最後面,似乎融不進眼前的熱鬧,所以顯得有些落寞。
突然被兩人架著胳膊朝前走,她愣愣神,小聲驚呼:“幹嘛呢?”
陸之默和紀南岑心照不宣的安慰著她:“一家人就該整整齊齊的,不興有人落在最後面。”
.
正如紀南岑說的,陸媽媽的生日宴並不豐盛,只是讓食堂的師傅多炒了幾樣肉菜。
百來個年紀大大小小的孤兒,在食堂裡圍坐著,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意外的能多吃上幾口肉,臉上洋溢著滿足的喜悅。
看著孩子們大口大口扒拉著飯菜,蘇嶼汐和白清讓的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
紀南岑替老婆舀了番茄雞蛋湯,招呼著:“多吃點,老師傅的手藝很好的,我從小吃到大,就沒膩過。”
陸之默則表現的很平靜,只是默默的替女友和陸媽媽夾著菜。
黎楚楚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安靜的飯局,那招人厭煩的惡鬼如此難纏,她不得不放下碗筷,疾步走到門外。
“喂?”
“你在哪兒?”季顏的聲音聽起來已經不耐煩。
“我在...”孤兒院三個字險些脫口而出,黎楚楚下意識的看向門裡用餐的蘇嶼汐,隨即搪塞著:“正和幾個朋友用餐,順便逛逛街,給安安買些換洗的衣服。”
沒有察覺異樣的季顏,慵懶的命令著:“回家,別讓我等太久。”
“剛剛開始吃飯,我盡快,好麽?”
“我說了,別讓我等太久。”
聽筒裡傳來冰冷的忙音,黎楚楚悵然的握緊手機,皺著眉心尋了理由,便匆匆回到了餐桌前。
“陸媽媽,不好意思啊,我要趕回醫院一趟,不能陪您吹蠟燭了。”她抱歉的從提包裡取出牛皮紙信封,雙手遞上,“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收下,祝您生日快樂身體健康。”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