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憶了,什麽信息都問不出來,我想著留在家裡照顧一段時間...”紀南岑簡單解釋了前因後果,病房裡再次陷入到沉寂。
“不知者無罪,我不會找你的麻煩,反正人已經送回家了,這事就當沒有發生過。”陸之默例行公事告知結果,轉身拿起保溫杯遞到紀南岑的面前,“醫生囑咐多喝水,你要是再晚半個鍾送來,命就沒了。”
紀南岑沒有接過保溫杯,沒了冷冰沁的怎呼吵鬧,她一時半會兒無法適應,本就蒼白的臉色顯得愈加死灰一片。
陸之默輕易看出端倪,無奈的放下杯子,“所有的不習慣都會在時間流逝裡,形成新的習慣,你的適應能力我從來不擔心。”
雙手覆在臉上試圖掩蓋疲態,紀南岑倏而笑了起來,那樣的笑容詭異又淒涼,“你知道我為什麽會食物中毒嗎?那小廢物在做的飯菜裡,放了好多好多泡菜壇子水,那壇子水...”
聲音戛然而止,紀南岑隱去了嘴角的笑,雙目無神地看向窗外,秋風瑟瑟蕭條了殘枝敗葉。
一個從來沒有家的人,在享受到溫暖後,就像食髓知味的癮君子,會貪念會不舍。
她終究受到了謊言留下的懲罰——失去。
陸之默看在眼裡,給出中肯的評價,“你喜歡她。”
紀南岑就像抽了魂一般,失去沒心沒肺的那股勁兒,既不否認也不承認:“這個世界沒有冷冰沁了,只剩陌生的蘇嶼汐。”
陸之默看了看時間,準備回公司處理事情的後續,離開前她留下了意味深長的一句話:“她的資料在你手上。”
......
蘇嶼汐昏迷不醒的狀態持續了好幾天。
正如紀南岑說的那樣,腦袋這東西很難說清楚,興許是淋了那場瓢潑大雨,或者是被黑衣人打暈了,也可能是無數次的撞腦袋。
再當睜開眼時,她奇跡般的恢復了記憶,蘇家上下為此恨不得張燈結彩。
奶白色的營養液滴的很緩,仿佛時間凝固了一般,她靠在床頭,癡癡地盯著輸液管發呆。
‘岑岑,你什麽時候娶我?’
‘岑岑,我想吃棉花糖。’
‘岑岑,好冷啊...’
發燒時,那個背著自己的人走在冗長的巷道裡,畫面清晰的浮於腦海,這些本不屬於自己,卻又真實發生的事,見縫插針般擠滿了思緒。
“紀南岑...”不由自主的呢喃,壓低的聲線一如既往的薄涼,像是在抵觸關於冷冰沁的一切。
臥室門倏而被推開,季顏抱著一捧新鮮的百合矗立在門口。
這些日子,她每天都會來蘇家,陪著醒不來的未婚妻說說話,今天也不例外。
當看清蘇嶼汐虛弱地坐在床頭,季顏眼裡溢出無法藏匿的欣喜,“你終於醒了。”
蘇嶼汐實在懶得應付,便想著聯系肖樂遙,讓其匯報公司的近況,這總比即將發生的糾纏更有意義。
拿起枕頭邊的手機,不自覺地想到紀南岑哄騙的鬼話,‘小天才手表算什麽,我給你買大天才手機’,那張眉眼生動的臉龐,又開始侵擾她的神經,挑得太陽穴生疼。
季顏拉著椅子坐到床邊,滿心滿眼都是她愛而不得的人,甚至想要衝破理智予以深情的擁抱。
蘇嶼汐漠視身旁的人,看向手機的那一刹,冰冷的神色松動,季顏也順著視線瞟向了屏幕。
設置的屏保照片,是開機儀式時的合影,冷冰沁緊緊摟著不情不願的紀南岑。
那一抹被抓拍的淺吻,蟄疼的不只是季顏的雙眸,還有她那顆飄搖不定的心,她的笑容漸漸生硬,終是抿成了一條直線。
隻瞟了一眼,那張陌生又眼熟的臉,已經刻在季顏的心頭,先不論是誰,僅憑蘇嶼汐難得一見的主動親熱,足以讓她喝掉一整缸的老陳醋。
蘇嶼汐權當無事發生,摁了鎖屏鍵將手機放到一旁,目光冷然地看向她:“你來做什麽?”
壓製住洶湧迸發的不爽,季顏努力保持著和顏悅色,“你是我的未婚妻,你病倒了,我當然要來陪著你。”
即便是病到精神萎靡,蘇嶼汐對待季顏依舊不改強硬的態度,再次面對訂婚的問題,她堅持著自己的選擇,“糾正一下,我不是你的未婚妻,也不需要你的陪伴。”
季顏悻悻地揉著鼻梁,沉默片刻後,還是按捺不住的發出了質問:“你屏保裡的陌生人是誰?”
作者有話說:
即日起,每天00點、18點各更一章
求預收:《案發現場禁止談情說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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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回憶
季顏想刨根問到底, 想揪出這個不值一提的第三者,甚至想到了扼殺與毀滅,這一刻偏執的私心染上了可怕的妒忌。
指尖深深嵌進花梗, 在無聲的發泄裡,新鮮的百合失去了生命的活力, 就像她對蘇嶼汐的愛, 病態枯萎且莫名其妙。
“她是誰不重要, 也和你沒關系。”蘇嶼汐的表態宛如鋒利的冰錐, 穿心刺骨。
季顏抿直的唇嚅動收緊,毫無波瀾的神色終是沒能繃住,“如此看來,在我們的關系裡, 不只有我在扮演出軌的角色, 你敢承認嗎?”明目張膽的諷刺, 將堆積已久的矛盾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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