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副總。”
紀南岑的態度還挺刺頭的, 反倒勾起了沈羨的好奇,“見到領導不問一聲好嗎?”
“怎麽問?額...你好嗎,吃了嗎?”紀南岑哪會兒職場上的那套阿諛奉承,還傻不愣登的送上保溫盒, “要吃糕點嗎?”
“你哪個部門的, 腦子不太靈光啊。”
面對沈羨不友好的揶揄, 紀南岑指著總裁辦公室的牌子, 誠實回答:“這個部門的。”
沈羨輕蔑的嗤笑一聲, 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紀南岑正要朝屋子裡探腦袋,結果被狠狠甩上的門碰了一鼻子的灰,“嘖, 當老總的都是這種怪脾氣嗎?”
眾所周知, 她是瓜田裡上躥下跳的猹,哪裡有熱鬧往哪裡湊, 自然不會老實巴交的當蘇嶼汐的門神。
將耳朵貼在門上鬼鬼祟祟的偷聽, 還尋思著協議十一條裡面,可沒說不許偷聽這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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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羨倒進松軟的會客沙發裡, 有氣無力的八卦著:“你門口那傻大個是誰?”
“保鏢。”
“看著傻不拉幾的, 還保鏢?”沈羨字裡行間充斥對紀南岑的輕蔑。
蘇嶼汐的眉心不經意的蹙動, 抬眼瞪向她,語氣比平日更生澀,“叫你來是有事通知,不是讓你來品頭論足的。”
“那你倒是趕緊說呀,我是真熬不動了,一會兒要回家補瞌睡。”
蘇嶼汐一邊伏案辦公,一邊平靜的公布婚訊:“我和她領證了。”
這消息放在任何時候都是炸裂的,如滾滾天雷,霹得沈羨瞬間沒了睡意。
她提著嗓子驚呼:“你不是跟那混蛋退婚了嗎,怎麽又領證了?想不通就拿磚砸頭,何必去犯賤呢!”
盡管沈羨表現的極度誇張,蘇嶼汐的語氣依舊不慍不火,“不是季顏,是你口中的傻大個。”
重磅消息接踵而至,沈羨踩著高跟鞋疾步走到門口,準備拉著門神當面對峙。
紀南岑腦袋都快鑽出一個洞了,硬是啥也沒聽見,正嘀咕隔音效果這麽好,門突然被拉開。
失去了支撐點,她重心不穩的朝著辦公室裡面栽倒。
好在身手敏捷,眼疾手快的單手撐住地板,腰間爆發強大的核心力,騰空倒立的大長腿劃出玄月半弧。
奈何沈羨怔立在原地,擋住了落腳點,再當回神時已經無法躲開。
眼看二人就要火星撞地球了,紀南岑瞬間護住沈羨的腰,拿自己當肉墊狠狠的背身摔在了地上。
地板發出沉悶又徹耳的撞擊聲,讓人聽著都肉疼。
整套動作一氣呵成,甚至具備相當養眼的觀賞性,只可惜落地實在不夠漂亮。
紀南岑齜牙忍著背上的疼痛,按照急救慣例檢查保護對象的傷勢,“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沈羨根本不記她出手相救的好,反倒惡劣的嫌棄著:“把你的臭手給我拿開!”
興許是紀南岑的手還扶在沈羨的腰上,亦或是沈羨被她牢牢的圈在懷裡,肢體接觸實在親密,怎麽看都太過扎眼。
蘇嶼汐靠在椅子裡,直勾勾的盯著二人,面色難堪到只剩蒼白。
她咬住牙根牽動著腮幫,手中的簽字筆被捏緊,以至於指節泛白的厲害。
“你們打算在地上坐到什麽時候?”
伴隨著一聲壓嗓的質問,辦公室裡陡然升出揮之不去的低壓。
紀南岑嗅到了母老虎要吃人的危機,一把推開擋住自己的沈羨,翻身站了起來。
她捋著身上皺巴的西服,走到蘇嶼汐的面前,解釋:“老p..板,我剛剛沒有偷聽,就是靠在門上休息。”
“哼,此地無銀三百兩。”蘇嶼汐恨了她一眼,轉頭看向了站起身的沈羨,冷淡的介紹著:“沈副總,這位就是和我領證的紀南岑。”
紀南岑虎軀一震,迅速朝著蘇嶼汐擠眉弄眼,嘴上比著口型,用蚊子聲音提醒:“有你這麽介紹自己太太的嘛?”
見蘇嶼汐遲遲沒有領會其意,紀南岑隻好硬著頭皮戲精附體,“老婆你真是的,把我介紹得一板一眼,多生硬呀~”
說著,她繞過辦公桌,半邊屁股坐到老板椅的扶手上,另一隻手搭在了蘇嶼汐的肩頭,恨不得整個人往大冰山的身上貼。
可能演的有點用力過猛,看起來不似良家好□□,反倒像蘇老板在外包養的秘密情人,明裡暗裡都透著狐狸精的騷氣。
蘇嶼汐此刻隻想把這磨人的鬼機靈,從寫字樓上推下去。
好在那張面癱臉看不出情緒的好壞,原本搭在扶手上的胳膊,環在了紀南岑的腰上,“寶貝,我們畢竟是在公司,正經點比較好。”
盡管蘇嶼汐極力配合,可輕喚的那一聲寶貝,著實比鋼筋水泥還要硬邦邦。
“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在一起多久了,領證這事雙方父母知道嗎?”
沈羨盯著二人親密互動,說不出的古怪,可頭一次見蘇嶼汐跟別人你儂我儂,也算是十年難遇的盛景,便打消了心中的疑慮。
面對靈魂三連問,紀南岑已經做好了回答的準備,卻被蘇嶼汐搶了話鋒,“想在一起,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哪兒有那麽多為什麽,還有...在公司你們必須和睦共處。”
聽了蘇嶼汐乾癟的解釋,沈羨哪兒還有心情表示祝福,轉而狐疑的打量起紀南岑。
季顏那種貨色還算知根知底,至於眼前這隻狐狸精,鬼知道她安的什麽壞心眼,竟然把無欲無求的大冰山迷得團團轉,屬實有點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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