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推著醫用推車走進病房,打破了溫馨的氣氛,她朝著黎楚楚點頭示意:“該換留置針了。”
“嗯。”黎楚楚幫著護士,扶起安安纖弱的手。
長期扎著留置針的胳膊,青一塊紫一塊,任誰看了都會心生憐憫。
沒有哪家的小寶貝不害怕扎針,可是安安總會主動勇敢地伸出胳膊,不哭也不鬧。
孩子越是懂事聽話,黎楚楚越是痛心難忍。
護士麻利的取下留置針,在細小的胳膊上尋找著乾癟的血管,不禁低歎:“孩子太瘦了。”
黎楚楚抱著安安的腦袋,用手蓋住她的眼睛,安撫著:“安安寶貝除了想吃巧克力,還想吃什麽呢?”
“還想吃棉花糖,還有棒棒糖,還有...”被分散了注意力,小家夥像是在許願,羅列著自己喜歡的糖果。
護士找準了血管,細尖的針頭嵌入皮包骨頭的胳膊,安安嘴裡還是發出了一聲微啞的吃痛。
“乖乖不怕不怕,護士阿姨一下就扎好了。”黎楚楚心痛的哽咽,卻反被懷裡的孩子安撫:“安安才不怕疼。”
“對,安安最勇敢了。”護士收拾好工具,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還故意逗著她:“不可以吃那麽多的糖果喔,小心掉牙牙~”
伴著一聲撞動,病房的門被人用力的推開,嚇得小家夥縮進了母親的懷裡。
季顏帶著一身酒氣面色慘白,手裡提著小孩子喜歡的玩具,還有應季的水果。
“這裡是醫院,請你動作輕一點,不要驚擾到小朋友。”護士生氣的呵斥,繼而推著醫用車離開了病房。
黎楚楚從新拿起畫板,撫摸著安安的小腦瓜,“能不能再畫一幅,就畫安安和媽媽,好不好?”
“好~”小家夥努力的點點頭,像是收到了命令般,保證完成任務敬了一個禮。
“媽媽和阿姨出去一下,一會兒就回來。”
“好~”
黎楚楚帶著季顏離開了病房,待到走進安全出口,方才機警的詢問:“你怎麽想著來醫院?”
季顏窩著一肚子的火氣,反問道:“我不能來麽?”
嗅到她身上散發的暴戾,黎楚楚迅速安撫著情緒:“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
“給你電話不接,又沒在家裡,我只能來醫院找你,順便看看你那病秧子還能活多久。”季顏口不擇言,根本不去顧及他人的感受,也不在乎此刻的自己有多麽的失格。
黎楚楚攥緊拳頭,忍氣吞聲的如實解釋:“今天護工請假,我只能在醫院照顧安安...”
奈何季顏不會站在理解的角度,她掐住黎楚楚的脖子,甩手就是一記狠重的耳光,壓著嗓子凶惡的詆毀:“所以呢?我他媽的想睡你,難道還要分黃道吉日?”
......
第53章 謊言
光穿過窗簾縫隙, 調皮的落在恬靜的睡顏上。
被擾了好眠,蘇嶼汐蹙動眉心翻身,卷翹的睫毛一陣微顫, 緩緩睜開眼,惺忪的雙瞳如湖水一般平靜。
寂靜的臥室裡, 依稀傳來一陣一陣均勻的呼吸聲。
大概是一夜無夢糾纏, 大小姐的心情比天氣晴朗, 她頃身趴到床沿, 展開一抹會心的微笑。
打著地鋪的紀南岑背脊緊緊貼在床角,床上翻動惹出的動靜也沒能叨擾她的深眠。
蘇嶼汐捏著一縷長發掃了掃她的耳朵,輕喚聲裡藏著寵溺:“懶蟲,起床了。”
小財迷撓著瘙癢的耳朵, 迷糊囈語:“唔...再睡一會兒...”
“你再不起來, 我就要...”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小財迷將腦袋捂進被子裡, 懶洋洋的祈求著:“老婆...再睡一會兒嘛...”
蘇嶼汐沒有執著於叫醒服務, 而是拿起枕邊的手機。
昨天負氣一砸,碎成花的屏幕實在礙眼,好在觸控靈敏。
她在軟件裡一頓操作後, 臥室陡然回蕩起語音播報——‘寶子付到帳, 92萬元。’
天啦擼,定金和生活費一次性到帳了!
紀南岑虎軀一震, 神秘的力量從丹田直衝天靈蓋, 她抓起手機翻身坐起,鼻子和腰傷也不痛了, 睡了一晚上的硬地板, 身子骨也不散架了
她強忍著衝破喉嚨的歡呼, 按捺狂喜咬住了嘴,但還是憋失敗了。
被蘇嶼汐擾了好夢,本是滿嘴的吐槽,此時驟然變成了彩虹屁:“嗨呀,我老婆長得如花似玉,又還年紀輕輕事業有成,腰纏萬貫出手闊綽,此人隻應天上有...”
幹嘛呢,幹嘛呢,大早上的還有單口相聲的表演呢?
蘇嶼汐半撐著身子,慵懶的冷哼道:“少吹馬屁,你要是不聽我的話,我有的是辦法把這些錢收回來。”
一聽到把錢收回去,小財迷立馬將手機護在懷裡,就差狗子護食齜牙了,“別把你那套職場高級洗腦術用到我身上,現在咱說出去,好歹也是你的合法妻子,明白嗎?”
“就你那智商,滿腦子除了錢你還能想到什麽,根本不需要職場洗腦好麽。”
‘滿腦子除了錢,當然還有你啦~’討好的話都到了嘴邊,硬是被紀南岑給噎了回去,她改口成了小聲抗議,“你怎麽老是喜歡拉踩我?”
“因為你嘴欠皮癢缺收拾,給點陽光就燦爛,由不得我對你半點好。”蘇嶼汐沒好氣的戳戳小財迷的腦袋瓜,掀開被子趿上拖鞋走去了浴室。
還沒來得及關上門,紀南岑貼著門框冒出小半個腦袋,可憐巴巴的揉著後腰,“老婆,我能申請一件事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