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默微眯起眼睛,好友的調侃讓她心情不錯,“就這樣吧,我們總不能一直揪著過去不放手。”
“聽我一句勸,別做默默付出只會感動自己的事,你要是深愛著一個人,就算是缺了兩條腿,爬也要爬向有她的地方,患難見真情,她值得被你保護被你愛,用余生去愛她補償她,總比沒有你的陪伴好百倍。”
紀南岑一邊說著一邊暗戳戳的靠近陸之默。
陸之默機警的盯著她,“你...幹嘛?”
“我來給你算一筆帳哈,你利用我的次數十根手指頭數不過來了吧,再加上你拿刀子捅我,又還有說了那麽多傷害我的話,我雖然原諒了你,但總還是要討些什麽東西回來,不然這事兒扯不平的。”
“你...”陸之默正要開口答應,倏而瞪大了眼睛,微啞著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紀南岑手刀砍脖子的事兒乾多了,一刀一個準,只是陸之默屬於硬骨頭,砍得手骨生疼。
“婆婆媽媽的像話麽?”她甩著手腕緩解著疼痛,罵罵咧咧的戳了戳陸之默的腦袋,“我爛好人當到底,用愛感化你。”
將暈過去的陸之默扛在肩頭,另一隻手提起她那心愛的拐杖,小財迷直接火速離開。
大皮卡轟著油門也不怕雪地打滑,紀南岑十萬火急朝著臨璽台別墅區趕去。
車子剛要駛入閘口,意外碰到下班回家的蘇嶼汐。
兩人隔著車窗大眼瞪小眼,大小姐側頭盯著副駕駛裡沒有意識的陸之默,“你這是...”
“今天月老親自下凡搞業務。”
蘇嶼汐皺眉,“什麽亂七八糟?”
“呐,跟緊我,現場教學如何牽紅線。”紀南岑輕踩油門搶了道,先一步開進了小區。
等到蘇嶼汐跟著大皮卡右拐駛入分道,一路殺向了盡頭,她才反應過來,這不是白清讓的家麽?
紀南岑下車扛起戰損版的陸之默,也不怕她受傷,隔著鐵欄杆把人給拋了進去,順便還不如把拐杖也一並丟下。
抻著腦袋打量別墅裡的微光,不出意外,白清讓這會兒應該在家裡。
她轉頭走到門鈴前,一陣奪命連環摁,門鈴響了好半天,也不見有人來開門。
蘇嶼汐走近,揪住小財迷的耳朵,“你幹嘛呢,這麽冷的天,你把陸之默扔在地上,不怕她出人命麽?”
紀南岑吃痛,護著耳朵揉了揉,“痛痛痛...得了吧,她命硬得很!”
就在二人嘰嘰咕咕討論的時候,別墅的大門被打開。
紀南岑聽到動靜,拉著老婆躲在了牆根下,像極了兩個乾壞事的小朋友,暗戳戳的觀賞著自己的傑作。
白清讓裹著厚實的棉睡袍,她攏了攏耳邊的長發,探著腦袋左右環顧著花園,倏而發現了倒在地上的身影。
警惕又好奇的靠近,當蹲身看清匍匐在地的人是誰,她微抿著唇站起了身,轉頭就要往家裡走,當初救了條白眼狼,今天凍死了算了。
邁出的步伐不知道為什麽,莫名的沉重,每一步都是拖遝的,多麽想狠下心頭也不回的走掉,但這個行動不便的女人,哪怕是稍不注意的闖進自己的生活,還是會像第一次那樣,輕易勾住心魂。
悵然的歎息,又傷神的扶住額門,白清讓重新回到了陸之默的身邊,抬手架住她的胳膊,讓所有的重量都落在自己的身上。
這樣的動作看起來很嫻熟,也許陪伴陸之默康復的日子裡,白清讓早已練得駕輕就熟。
她吃力的皺起了眉頭,但堅毅的慢慢朝家裡,一步一步走去。
躲在牆根的二人不敢吱聲,直到門被輕輕合上。
蘇嶼汐不解具體發生了什麽事,但作為女人,她能感知到白清讓的苦悶,“何必呢?”
“我只是想讓這段愛情起死回生,也許那一夜,她死的不是肉軀,而是靈魂,所以我們都救不了陸之默,但清讓可以。”
“我還是無法理解,她做了那麽多傷害你和大家的事,為什麽你能如此輕易的原諒她?”
“嶼汐,派·洛蒙先生說的沒錯,在陸之默的夢想裡,沒有一件事是屬於她自己的,我理解她的處境。
在獨自面對季顏和林洛設下的局時,我深有體會,以自己為局要勝天半子,除了犧牲所有,還要學會犧牲自己。
所以...陸之默就是陸之默,沒人能取代,我也學不會她的手段,也比不了她的聰明。
她是我的摯友,我的親人,我對她永遠保留一份情誼。
回家吧,我給你做好吃的~”
摟住妻子的肩頭,紀南岑樂呵呵的往車子走去。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就正式正文完結了,番外預計就幾章不拖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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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正文完(下)
大年三十的清晨, 空氣裡已經能嗅到煙花的硝塵氣息。
天色朦朧,後院裡墊起了厚厚的白雪,紀南岑提著一籃子金花蛋, 尋思著一會兒給老婆大人攤雞蛋餅吃吃。
富貴被它那不太靠譜的主人,安排了一身喜氣洋洋的碎花大棉襖, 誰看了不說一聲土到盡頭便是潮。
蘇嶼汐帶著起床氣衝進院子裡, 沉著臉就往紀南岑的懷裡鑽, “你明明答應我, 每天醒來睜開眼就能看見你,怎麽一溜煙的就找不著人了,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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