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認識了幾十年,他是什麽樣的人你比我還清楚,懦弱又膽小的人,總是害怕跌倒和意外。”
季崇明湊近了蘇嶼汐,噓聲稱讚:“你比你父親優秀多了,如果季顏有你一半聰明,也不至於讓我這把年紀還要耍花招,告訴你吧...我們季家要的不多,一是參與到舊城改造的項目裡,二是...你必須和紀南岑離婚。”
聽到季崇明貪圖著自己的成果,還要做出如此荒唐的要求,蘇嶼汐皮笑肉不笑的揶揄著:“你和季顏為了走到今天這一步,可真是煞費苦心啊...”
“你告我一個造謠誹謗,我無非是賠點小錢。
如果我的人把這條視頻,打包給大大小小的媒體,特別是在商業經濟板塊造造勢,我和季顏再站出來哭一哭。
你猜你的損失是什麽,蘇家旗下的上市公司股價暴跌,還是受到輿論影響,所有涉獵的行業都會受損?
你的父親站在全局之上,唯一能舍棄的低成本,只有你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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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離婚
(102)
季崇明孤注一擲的要挾, 震懾住了蘇嶼汐,他那令人作嘔的嘴臉消失在視野裡。
蘇嶼汐塌下肩膀失去了最後的硬氣,半垂著頭不肯直視自己的父親, 空氣裡彌散著憤怒與絕望的氣息。
這種孤軍奮戰的感覺著實不好受,她不在意對家的手段有多惡劣, 在意的是自己的父親不分青紅皂白的, 也站在了對立面。
踱步到沙發後, 她雙手撐著椅背, 終是難以隱忍自己的怒意,在沉默之後強烈的發泄著:“被人騎在頭上作威作福的感覺怎麽樣,你還滿意嗎?”
聽到女兒撕破臉皮的質問,蘇嘯保持著慣常的沉默, 他刻進骨子裡的懦弱, 在這一刻顯得格外可笑, 也徹底失去了為人父的威嚴。
蘇嶼汐的冷笑聲回蕩在會客室裡, 聲調淒淒哀哀的陰鬱。
“是啊, 你順風順水一輩子,前幾十年靠的是母親讀心識人的妙術,才能在勾心鬥角的商戰裡留得一席之地, 現在又靠我傾注了所有的心血, 才得以穩住這份家業。
你總是笑嘻嘻的聽天由命,一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樣子, 好像什麽都不會摧垮你的防線, 實際上呢?你什麽都怕,怕得徹徹底底, 所以季崇明說的多有道理呀。
昨天南岑誠心誠意的懇求, 你隻當是耳旁風, 讓我卸任,又讓季崇明趁虛而入,你就這麽看不得我過自己想要的生活麽?!”
“夠了!”蘇嘯終是忍不住的低聲呵斥,因為他的女兒毫不猶豫地扯掉了最後的遮羞布。
“怎麽,被我戳到了痛處麽?
你要面子,要成功,要家業,要自由,想要什麽就有什麽,你卻從來有沒有想過,這些年我是怎麽過的?
你說退居二線,把未來給我,於是帶著母親說走就走,環球旅居的退休生活多美好啊,可是這些美好全都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永遠處理不完的文件,永遠開不完的會,永遠見不完的客戶,你想要的全是我用時間和命熬出來的!
可是到頭來,我卻成了你所有舍棄裡,最沒有成本的代價,真是殺人誅心的諷刺!”
蘇嘯從沒見過他那優秀的女兒,也有抱怨的一面。
在他的印象裡,蘇嶼汐總在沉默寡言,千金難買她的笑顏,如此才知道,她的不快樂源於自己。
在一陣淒涼的哀歎後,他邁開艱難的步伐,慢慢的靠近自己的女兒,將苦水傾瀉。
“你有沒有想過,季崇明敢明目張膽的跑到公司逼迫我們,他何止是有備而來?
通過網絡惡意造謠顛倒黑白,誰頂得住悠悠眾口,你以為這只是一次純粹的輿情威脅麽?
先不說對蘇氏集團旗下所有公司的影響,你以為爸爸和媽媽不知道紀南岑是做什麽的嗎,你以為季崇明的層面會如此淺薄?
你們的假婚在他的操縱下,一旦在網絡上發酵,大有居心叵測的人變著法子深挖紀南岑的背景,指不定會翻出什麽拿不上台面上的事。
等事態發展到那一步的時候,你們又該怎麽辦呢?
你可以不考慮蘇氏是否經得起這樣的打擊,但你總要考慮南岑經不經得起這場磨難吧?
你以為我願意被季崇明肆無忌憚挑戰底線麽?
你的把柄已經捏在了季家人手上,暫時的順應不代表沒有反擊的機會,我們需要足夠的時間去應對。
也許在你的眼裡,我懦弱自私不顧你的感受,但是天底下哪兒有不希望子女幸福的父母?”
蘇嘯極力辯駁著,他不是沒有為女兒考量過,只是不夠強硬的手段成了最大的詬病,但有一點他說的沒錯,季崇明的層面不會像看起來的那麽淺顯。
他和季顏肯定在背地裡做過調查,一定知道了關於紀南岑的過往,才會如此篤定的想要用下三濫的手段來博取最後的利益,離婚做為其中的條件,純粹就是為了報復,為了惡心蘇嶼汐。
蘇嘯露出苦口婆心的神色,他想讓女兒明白自己的深意。
蘇嶼汐訝異的看向父親,終於後知後覺,原來在她看不見的層面裡,季崇明設下了環環相扣的圈套。
一切成了別無他法,似乎只有暫時的接受交換條件,才能找到最好的解決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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