讚達準備離開,走到小財迷的身旁拍了拍她的肩頭,“你有新業務,先招待好客人,等會兒忙完了再開會。”
“沒問題。”
紀南岑目送讚達離開後,她步履匆忙的走進辦公室,順便將門合上,突然出現的尹生讓她嗅到了某種危機,跳過寒暄直奔主題,“發生什麽事了麽?”
“是楚楚和安安出了點事,而且...我唯一想到能解決問題的人,只有你了。”
紀南岑本是靠在桌邊歇氣,聽到黎楚楚和安安出事,她立馬抽身坐到了尹生的身旁,神色驟然焦灼,“你說詳細點...孩子有沒有怎樣...”
“我暫時沒辦法跟你贅述一些人物關系,但是季顏這個人你肯定熟悉。”
紀南岑怎怎呼呼,“季顏?好端端的...怎麽跟她扯上了關系?”
她實在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個名字昨天在心頭已經被咒了千百遍,今天又蹦了出來,這災星一天天吃飽了撐的沒事做,到處捅婁子?
尹生不可思議的驚呼,“我都知道你跟蘇家那大小姐領了證,導致蘇季兩家撕破了臉皮,你竟然還不知道季顏包養過楚楚這件事?”
紀南岑也跟著嘶啞了嗓子驚呼,“什麽!?”她瞪著眼睛緩了好半天,才捋清這亂糟糟的關系。
“你說季顏那狗東西包養過楚楚?!所以楚楚現在遇到了你沒辦法解決的困難,是因那混蛋而起的?”
“方萬你知道是誰吧...昨天他突然出現在醫院,扭著安安不放過,導致進了派出所,楚楚去解決糾紛,跟他碰了面,那人渣非要爭孩子的撫養權,一個爛賭徒...他有什麽臉爭?”
“等等等等...有點亂...你讓我再捋一捋...”紀南岑抬手製止著尹生的發言,她思緒凌亂的又捋了好半天。
安靜片刻後,小財迷倏而提出了新問題,“所以...你怎麽知道這麽多的事?季顏和方萬怎麽又搭到了一起?楚楚一向喜歡息事寧人,她怎麽得罪了季顏?”
談及關於黎楚楚的過去,尹生心裡堵得慌,她摸出煙盒的手都在微微的顫抖,情緒全都寫在了細節裡。
“這事怪我,幾年前因為家裡逼得緊不得不出國深造,所以撇下了她們母女倆不辭而別。
半年前,我正式接手了家族企業,等把所有事物打理的井井有條,便想著找機會彌補這些年的錯。
楚楚換了地址和聯系方式,我隻好派人尋找她的動向,才發現這些年她寄人籬下,靠著金主養活自己和孩子,而那個金主正是季顏。
於是我找了些人脈,跟季家搭上業務往來的合作關系。
季顏就是個混蛋,她把楚楚當做交易的籌碼,還美其名曰拱手讓給我,所以我將計就計,一口應承下來,便由著金主的名號帶走了楚楚。
誰知道季顏出爾反爾,寧願放棄兩家公司的合作也要把楚楚搶回去,我們發生過幾次激烈的衝突,從而埋下了禍根。
你知道嗎?楚楚過得很艱難,身上和臉上全是被毆打的淤青,那家夥就是個有著暴力傾向的變態!”
尹生點煙的手顫抖不止,眼眶緋紅卻不肯擠出半滴眼淚,在黎楚楚的世界,她努力充當著救世主的角色,想要把所有的安全感送給她。
卻又在此時此刻顯得如此無助,她也未曾想過,原來一個人可以這麽齷齪肮髒醜陋,以至於讓她束手無策。
激怒化作深呼吸,她拚命的吸上一口煙,好以借此撫平心中對黎楚楚的懺悔,對季顏的憤恨。
‘哪個混蛋下手這麽重?’
‘你別管我。’
‘是不是剛剛給你電話的混蛋?他給了你多少錢,我出雙倍,你馬上跟他斷絕關系,馬上!’
‘南岑,能不能別鬧了?我的事,你別管。’
‘說好了誰受了欺負,其他人就幫著出頭,你的事我管定了,我管定了!’
紀南岑想起在孤兒院時和黎楚楚的對話,腦海裡浮現出那駭人的一幕,眼瞼泛紫的淤青,充血的瞳孔,還有被高領毛衣遮掩的暗傷。
如今想來,每一處都是莫大的諷刺,挑著她的太陽穴和神經,狠狠刺痛了她的心。
紀南岑咬緊腮幫,緘默的從沙發上站起,步伐沉重的走到陸之默曾經坐過的辦公椅前。
不想讓尹生看到自己因憎惡而變得猙獰的面龐,她不得不保持雙手撐住桌面背對的姿勢。
“我的姐姐受了這麽多委屈和折磨,我卻丁點未知,還靠消失了多年的你,跑來告訴我事態全貌...太諷刺了...真是太諷刺了...”指尖在平滑的桌面刮出刺耳的噪音,紀南岑對季顏的恨在這一刻終於可以名狀,“後來呢...怎麽扯到了方萬,安安又是怎麽回事?”
“季顏和方萬有千絲萬縷的關系,純屬是我的猜測。
試想一下,一個濫賭成性的人突然出現,必然是受到了利益的驅使,他有什麽能力供養安安,別說醫療費,光是護工費就夠他受。
我能聯想到的,只有季顏暗中勾搭上這個爛人,她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報復我和楚楚麽?
這些年她出錢供養安安,自然是知道孩子對楚楚有多重要,真是喪心病狂,竟然用這樣的方法來摧毀我們的關系。
還有件事,我瞞著楚楚沒有告訴她...醫生跟我坦白了安安的病情,如今保守的治療已經起不到任何效果了,她的病情在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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