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岑冷靜分析後,指著門廳的方向,“你可以走了。”
這虛晃一招鎮住了林洛,她狐疑的探著紀南岑的雙眸,想要在那深邃的黯然裡尋到陰謀詭計,可是她什麽也看不出來,反倒成了不敢輕舉妄動的桎梏。
“就這麽把我放走了,你就不怕我變本加厲的報復你?”
“那你就不是被皮帶勒死這麽簡單了。”紀南岑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陰鬱的神色暗藏著嗜血的癡狂,她前傾著身子,槍口直接摁在了林洛的胸口。
林洛的身體猛然震顫後,除了保持一動不動的姿勢,呼吸也隨之變得緩慢,深怕動作稍稍大點就會丟了命。
“你還想我怎麽樣...”
“安安靜靜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你有一次把致死的惡果轉移季顏身上的機會,這是我對你最大的寬恕,只因為你曾經陪伴過她。”紀南岑在狠絕裡,留了一絲溫柔,“我能放你走,就有一萬種方法逮住你,不要讓我覺得放過你是放虎歸山。”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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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進展
林洛吃痛的扶著受傷的腰, 她那慣有的自信模樣,被紀南岑降維式的武力徹底摧毀。
此刻,她衣衫不整的姿態和先前的嘴硬形成了可笑的對比, 就連身上斑駁的血漬,好像也在嘲笑她的怕死與怯懦。
聽完紀南岑饒恕的話, 她半信半疑的邁開步伐, 目光始終停在對方的臉上, 可還沒走出兩步忽而又停了下來。
深思熟慮後, 林洛機警的反問著:“你當真就這麽放我走了?”
“當然。”紀南岑聳著肩頭,佯裝出恭敬送客的姿態,但她嘴角勾勒出的一抹微彎實在陰森詭譎,以至於讓林洛遲遲不敢疾步離開。
僵持了好一陣, 確信紀南岑不會再做出瘋狂的把戲, 林洛步履生風般朝門廳走去。
紀南岑單手背在腰後, 暗戳戳的摸出心愛的匕首, 以牙還牙的道理她是懂的, 無非是想給對方深刻的教訓,一個關於耍背刺陰招的教訓。
像是在估摸傷害哪個部位既不會要命,又能讓對方深刻的記住自己的可怕, 她瞄準了那倉皇逃離的身影。
匕首被強勁有力的胳膊甩出一道漂亮的弧度, 劃過晃眼的奪命銀光,精準的插進了林洛的後腿。
一道響破天際的哭嚎回蕩在別墅裡。
林洛應聲倒地, 她還是低估了紀南岑冷血凶殘的手段, “你!混蛋!”
面對怒目而斥的嘶吼,紀南岑不以為然的保持和善的笑容, 無聲的表達著這突如其來的飛刃, 本就是她應得的報應。
養尊處優小半輩子, 林洛哪兒見過這樣的陣仗,她盯著慢慢浸透褲腿的鮮血面色煞白,以至於讓錯覺自己會為此斃命。
她想要拔出深深嵌進肉裡的匕首,可稍稍碰一下,便會惹來席卷神經的疼痛,她徹底落敗的護著傷口,疼得原地翻騰。
紀南岑走近,蹲下身後目光悠閑的打量著自己的傑作,又猝不及防的一把捂住林洛的嘴,這樣很好的防止她的聲音叨耳。
索性毫不手軟的將匕首拔出,鮮血如泉湧攤了一地。
就著林洛的外套拭去刀刃上沾染的鮮血,紀南岑漫不經心的解釋道:“我突然想起還有一口惡氣沒出,這是替我的朋友和她的孩子對你表示誠摯的‘感謝’,‘感謝’你用那下三濫的手段,打破了她們平靜的生活。”
“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林洛嘴硬,裝作全然不知的無辜。
紀南岑被著拙劣的謊言逗笑,“不管是誰出的餿主意,你也好季顏也罷,與我而言就是一丘之貉,連一個生命垂危的孩子都在你們的算計之中,天不收你們我來收,這點兒疼又算什麽?”
“是季顏!她在背調裡發現了你和黎楚楚的關系,非要把那孩子牽扯進來,所以才花錢雇方萬去鬧事,這跟我沒關系!”林洛怕了,她瘋狂的推卸著責任。
紀南岑一把扯住她的頭髮,神色猙獰的反問著:“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利己主義者,你明明就是知情者,怎麽有臉說跟自己沒關系?”
林洛還想極力辯駁,被皮帶抽傷的脖頸處傳來悶狠的手刀,腦袋嗡嗡兩下,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紀南岑站起身理了理皺掉的衣服,忽而抬頭看向二樓走廊,那一道注視的目光已經跟隨她好一陣。
她知道蘇嶼汐一直站在上面,沉默的看著樓下發生的一切,自己殘酷狠戾的嘴臉盡收愛人的眼底,就像是被扯掉了遮羞布無地自容。
直勾勾的盯著一言不發的蘇嶼汐,那蒼白又平靜的面容下,蘊藏了太多難以言語的驚恐。
塌下疲憊的肩頭,紀南岑泄出一口氣,也許這樣的自己嚇到了她吧。
命運的齒輪必須被撥動。
粉碎掉兒女情長的溫柔,紀南岑現在隻想解決掉每一個後患,於是沒有道別也沒有笑容,她一把扛起暈厥的林洛,匆匆逃離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家。
“南岑!”蘇嶼汐破嗓的呼喊,瘋了般從樓梯上跑下,可怎麽也追不上愛人的步伐。
一不小心踩了空,大小姐整個人連滾帶爬的摔到了客廳,丟棄尊嚴的狼狽與周身的疼痛裹挾著神經,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敢放慢追逐的腳步。
“南岑...南岑!”身後傳來蘇嶼汐顫抖的哭腔,戚戚瀝瀝的悲涼是如此的惹人心軟,“別丟下我...你為什麽要騙我,你說了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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