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岑想要做什麽就由著她吧,家裡守著一群保鏢不是挺好的麽,至少很安全,對你們來說又不吃虧。”
“話也不是這麽說的,平白無故的闖進家裡,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又威脅著讓一群外人待在家裡,這大眼瞪小眼的,誰看了都不舒服,要不你跟南岑說說,把人撤了吧。”
蘇嶼汐有些好奇,反倒來了興致,“她說了什麽莫名其妙的話?”
“也不知道她從哪裡得來的消息,非得讓我們拒絕跟季家合作舊城改造的項目,說是等到跨年晚宴,才能放我們出去,這跟軟禁有什麽區別,她要為她的行為負法律責任的!”
“那挺好的,反正我也不讚同你們合作,既然我現在說話沒什麽分量,那就讓她來出面解決吧,反正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那就不說了。”
“你這孩子,就算是我們千錯萬錯,但也不能這麽胡來,一點長幼尊卑的禮節都不懂,你讓我們怎麽去接受她?”
“還需要接受麽?更何況我們已經離婚了,她想做什麽我又有什麽資格去管束。”蘇嶼汐明嘲暗諷,越說笑容越是明朗,突然就覺得紀南岑的所作所為都是極好的,至少她怎麽會替自己變著法子出氣,“睡吧,眼睛一閉一睜,吃兩頓飯,那些人就走了,挨不著你們什麽事的。”
一向懂得進退把握時機的奚榆,無奈的歎息,看來也是沒轍了,“我看不明白了,你們這些孩子究竟想要幹什麽。”
“我也從來沒有看透過,我的父母究竟想要的是什麽,我累了,掛了。”
臨到掛電話,奚榆急忙提醒著:“等等,明天的晚宴很重要,別遲也別胡來。”
蘇嶼汐不以為然的鑽進被窩裡,揶揄著:“晚宴我當然會參加,只不過...我並不是代表蘇家而去的,畢竟是我那親愛的父親,親手把革去了我所有的職務。”
“革去職務是特殊時期特殊應對的法子,你什麽時候才能明白,天底下沒有不愛子女的父母...”
“有啊,我的父母不就是特例麽?”蘇嶼汐扔下一句傷人的反問,不留余地的掛掉了電話。
只是這麽一鬧騰,她的睡意全無,掀開被子下了床,她趿著拖鞋走到了一樓客廳。
自從紀南岑搬走後,這偌大的別墅變成了索然無味的存在,一絲生活的煙火氣都抓不住。
倚靠在沙發的角落,蘇嶼汐打開電視機,反反覆複的跳著頻道,似乎想用影像畫面為自己的家增添幾分人氣。
一抹黑色的魅影赫然出現在陽台門邊,映著電視機的幽幽的光,矗立著一動不動。
“啊!!!”上次被凌希驚嚇的畫面浮蕩在腦海,蘇嶼汐尖叫想要逃離。
哢噠一聲,門被推開,來者戴著帽子和口罩,根本看不清是人是鬼。
大小姐只能將手上的遙控器砸了過去。
黑衣人機敏的一把接住遙控器,摘掉口罩露出暢快溫煦的微笑,責備道:“膽小鬼,這麽晚為什麽還不睡?”
蘇嶼汐躲在樓梯的牆邊,探出小半邊腦袋,驚魂未定的泄出一口氣,“南岑?”
紀南岑扔開帽子和口罩,踱步走到她的面前,俏皮的咧嘴一笑,“這個家,還有我的床位嗎?”
千言萬語道不出一句蒼白的我愛你,便只能靠著本能的親近,她摟住愛人單薄又顫抖的身板,將她擠進懷裡。
那柔軟的腰身是如此的真實,帶著肉血與骨感的溫暖,在分離的日子裡,無數次的夢回,終於在此刻重新擁有。
紀南岑將腦袋埋在蘇嶼汐的頸間,細嗅著她身上熟悉又癡迷的味道,喃喃囈語著:“明明可以把這個擁抱留在明天,當做久別重逢的驚喜,可是我等不及了...如果想念耐不住一分一秒的煎熬,那就說見就見,時間從來不等人。”
蘇嶼汐微張著唇,那雙圈著自己的胳膊,比任何一次擁抱都要用力,像是稍稍松開就會失去一般,這患得患失的情緒感染著彼此。
抬起雙手懸在空中,在即將給予回應時,她卻把身前的人硬生生的推開,醋意裹挾著無端發泄的憤怒,陰陽怪氣的控訴著:“你抱著別的女人時候,是不是也會上演這種煽情的橋段?”
紀南岑歪著腦袋,傻乎乎的結巴了,“我...我沒有...我是乾淨的,那些女人...我就摟了幾下,回家了我有好好洗澡的...”
蘇嶼汐管不了那麽多,一聽到摟了幾下,歇斯底裡的唾棄著:“紀南岑,你髒了!”
“不是...我們就不能好好抱一抱嘛,明明你就很在乎的嘛!”
戀愛裡的女人降智的速度極快,蘇嶼汐又有了幾分冷冰沁的影子,幼稚的無理取鬧著,雖然沒給紀南岑什麽好脾氣,但她緊緊拽著愛人的衣擺,不敢輕易松開。
拉著小財迷回到沙發前,大小姐端坐著,雙手環胸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你大半夜鬼鬼祟祟的跑來做什麽,就為了抱一抱?還有...你把爸媽堵在家裡,什麽意思,萬一把老爺子氣出個什麽好歹,你說怎麽辦?”
紀南岑賣乖的蹲下身,討好的敲著大小姐的腿,無辜的嘟噥著:“那還不都是為了你嘛...”
“為了我,就可以帶著一群人去家裡鬧騰?你多大了,做點事能不能有點譜?”
“呐,我做事很有譜的,堵著爸媽不出門雖然是下下策,但效果奇好,一來能杜絕她們在今天這個重要的日子,不會簽下跟季家的合同;二來我這個上門的窮‘女婿’也能揚眉吐氣一把;三來確實要好好震懾她們,主打一個以後誰都不能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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