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上毫無波瀾,實則已經憤怒不已,抬起拐杖抵著讚達胸口,怒極反笑道:“你有什麽資格在我的面前孤傲?”
......
蘇嶼汐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她是被富貴不斷的犬吠聲驚醒的,扶著疼痛難忍的腦袋,昏昏沉沉的想要坐起身。
快又,她便陷入到未知的恐懼之中。
伴著大狗的吠鳴,還有一陣猛過一陣的撞擊聲。
‘滴滴滴——’外面的防爆門也發出了警報提示。
蘇嶼汐不知道是誰來了,只能死死的捂著耳朵,驚恐的縮在少發的角落,熬著分分秒秒。
她想呼救,紀南岑的名字被壓在嗓子裡,堵住了呼吸。
此刻,她只能祈禱著愛人為自己築起的銅牆鐵壁,能逃過此劫。
可是蘇嶼汐忘了,舊城改造區就像一個空殼,沒人會在意,這堆瓦礫廢墟之中會發生什麽,更不會有人像紀南岑那樣,在關鍵時刻救她一命。
只有那一聲蓋過一聲的撞擊,夾著警報和狗叫,叨擾著她的耳朵與神經。
身體本能的抗拒著恐懼,致使蘇嶼汐止不住的顫抖著身軀,紀南岑為她營造的童話氛圍,被眼前的現實搗破。
在一陣天搖地動的爆炸聲中,震動出稀碎的水泥沙礫零零星星的掉落。
瘋狂想要闖入的人不肯善罷甘休,又是不見停歇的暴力撞擊,來來去去折騰了半個小時,厚重的門終於被摧殘到失去了使命。
轟然倒塌的聲音,在黑夜裡宣布著邪惡勢力的破蛹。
修長的腿踩著防爆門,發出膈人耳膜的摩擦聲。
因為富貴的吠鳴,輕易暴露了蘇嶼汐躲藏的位置,來者從衣兜裡取出皮手套戴上,一來是為了放咬,二來是在掌心藏了一枚能將人輕易放倒的特製迷藥。
富貴嗅到了味道,突然變得很安靜。
蘇嶼汐想要將它帶回到自己的身邊,奈何慌亂的環顧屋子裡的設施,沒有一處能將她們藏起來。
只能趕在門被推開之前,她躡手躡腳的站在門的後面。
暴徒推開房門,垂眸盯著搖尾示好的富貴,扶著門把探向屋內,一眼就能望到頭的屋子裡什麽都沒有。
注視著牆上投影的浪漫月球,黑衣人並沒有表現出多失望,反倒是勾著唇角,露出陰邪又詭異笑容,繼而轉身離開朝樓下走去。
蘇嶼汐不敢呼吸,甚至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富貴跟出去,魂快被眼下叫人腿腳發軟的境況抽走。
難熬的時間變得愈發叫人窒息,她終是無力的滑坐到了地上。
不知道緩了多久的心神,蘇嶼汐扶著牆吃力站起,她想呼喚富貴卻又不敢叫出聲,只能靠著盲聽尋找屋外的動靜。
黑夜與恐懼交織出無形的牢籠,靜謐的空間被籠罩其中,此刻只剩她紊亂的呼吸與心跳。
終是鼓足了勇氣,蘇嶼汐探出的每一步都格外謹慎。
除了身後的房間映出微弱的燈光,外面被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裹挾。
她越過轟然倒塌的防爆門,甚至還能看到炸彈的殘骸,她怕極了,又不自覺的汲取著新鮮的空氣。
顫抖的手只能靠扶著欄杆,才能穩住自己發軟的肢體。
即便踩到膈腳的石塊,她也不敢發出過大的響動,直到——
“我知道你藏在裡面的。”
就在樓梯的拐角處,修長的身影雙手環胸,說話的聲音很輕柔,似乎不想過於驚擾到蘇嶼汐。
只可惜,眼下草木皆兵,寥寥一句話驚得蘇嶼汐,惶恐的跌坐到梯子上險些摔倒。
她狼狽的穩住重心,長發在晃悠中變得凌亂無比。
黑衣人一個箭步衝到她的面前,掌心捏爆了特製迷藥的包裝,狠厲的捂在了蘇嶼汐的臉上。
“唔!!!”
害怕使得她手腳充血麻木,掙扎便顯得格外多余,但還是基於本能的舞動,亂蹬著腿想要踹開對方。
被捂住的口鼻,激起了更大的求生欲,也因此吸入了更多的迷藥。
她拉住黑夜人的領口,在精神渙散之中看清了對方的面龐,也是意外驚覺,也許是藥效發作,瞳孔震顫著漸漸變得空洞。
失去了行動力的蘇嶼汐,軟趴趴的順著梯子滑倒。
陸之默及時扶住她的肩,將人牢實的攬在懷裡,輕聲安撫著:“別怕,我帶你去見南岑,好好睡一覺吧...”
......
作者有話說:
1.所以猜中的朋友,可以舉舉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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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反派
寒夜不見星月, 山風似刮骨的刀。
紀南岑穿著實在單薄,她不得不在雜亂的草叢裡活動筋骨。
這樣的場景看起來很可笑,兩方敵對人馬毫無劍拔弩張的氣勢, 讚達甚至坐在小桌的另一邊品著熱茶。
指尖捏著紫砂杯,自然的晃悠著茶水, 目光飄忽不定, 時而看向有氣無力的凌希, 時而又瞟著心思詭譎的段承霈。
時間分秒流逝, 段承霈也沒有表現出不耐煩,對上讚達的目光,他也只是笑笑不語。
二人心照不宣的享受著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也漫不經心的等待著最後一位遊戲主角的到來。
唯獨不知情的紀南岑, 情緒在爆發的臨界點, 似要洶湧發泄又被理智牢牢堵著嗓子眼, 最終從嘴裡飄出一句低沉的質問:“到底有完沒完, 該救人的救人, 要討說法的討說法,平白無故坐在一起喝茶,這算什麽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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