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升得很高,溫辭暖色的眸仿佛融化的蜂蜜,她靜靜看著杜悠然,忍不住彎起嘴角,“好的,杜悠然。”
“謝謝你等我。”
*
選完房子後,各組嘉賓拉著行李去往選定的房子繼續拍攝。
沙灘上一群人往與海相反方向行走,直到走到一片種著樹的沙灘。杜悠然一眼看到地上的東西,她聽到導演的聲音,要溫辭和那兩隻狐狸在周圍搭建帳篷。
“溫媽媽,我來幫你!”滿月熱情地說,彎下腰要幫溫辭搬帳篷。
溫辭笑著說:“謝謝月月,我有些渴了,你可以幫我拿水嗎?”
滿月聽到溫辭渴了,連忙起身,搖搖晃晃像隻企鵝一樣往外跑,她看到杜悠然,眼睛亮起來,快靠近杜悠然的時候停下腳步,羞澀地問:“姨姨,你可以給我溫媽媽的水杯嗎?”
“可以。”杜悠然說。
這時候趙秀走過來,手裡拿著溫水瓶,給滿月和溫辭的被子裡分別倒水。杜悠然隨手掂掂滿月的水杯,沒有把水杯還給她,她向著滿月伸出手。
“走,一起。”
漂亮姨姨要牽她走路!
滿月有些開心,她很喜歡這位會變魔術,跟她說話時俯下身,放低聲音的漂亮姨姨,她和溫媽媽一樣好!
等杜悠然把滿月送到帳篷點,發現溫辭整個人埋在海藍色帳篷裡,兩條雪白細瘦的腿努力地撲騰,撲騰。
“我被卷起來了!有沒有人可以救救我!”溫辭努力地喊。
“我來啦!”
胡萋萋興奮地跑過來,往外扯鬥篷,巨大的鬥篷傘一般撐開,露出下面身上纏著繩子的溫辭,溫辭一臉慌亂,連忙說“謝謝”,她還沒來得及伸手拂去臉上的發,忽然天地一黑,只有胡萋萋“唉喲”的叫聲。
“嗚嗚嗚我摔倒了,您沒事吧,溫老師?”胡萋萋埋在帳篷裡,一邊嚶嚶嚶一邊扯來扯去救溫辭,最後把自己埋起來。
“你別哭呀,我們努力看看。”溫辭有些頭大,在密不透風的布中尋找出口,心想這個帳篷也太大了吧,可以睡三個杜悠然!
不,四個!
胡萋萋委屈地說:“人家沒有哭,人家只是習慣嚶嚶嚶。”
“好吧
好吧。”溫辭心想真是個可怕的習慣,話說出口在哪裡,她今天真的可以搭起帳篷嗎?要不要再喊一下救命試試看呢?她正準備再一次呼救,忽然感覺腿上有什麽東西,涼涼的。
溫辭嚇得一下子把腳收進帳篷裡,心臟怦怦直跳。
有什麽東西順著她的腿爬上來。
“呀!”溫辭嚇到一個轉身,散開的帳篷跟著一扭,那個小東西順勢衝進來,撲到溫辭頭上。
“嘰!”
“嗯嗯?”溫辭松了口氣,小聲道,“是你呀。”不過,既然杜嗯嗯在,那麽——
帳篷底部被掀開一條縫,涼涼的風吹進來,一雙對比悶熱皮膚,格外乾燥的手掌握住她的腳踝,微涼有力的手指按在雪白柔軟的肌膚上,一股力量自下傳來。
杜悠然纏著繩子的溫辭,看她閉著眼躺在地上裝死,輕笑。
“看,一條大魚。”
滿月蹲在溫辭旁邊,用手撥開她散落的頭髮,跟著說:“溫媽媽變成魚啦?”
“好累啊。”溫辭翻過身,雙手放在腹部,表情安詳,“我需要休息。”
杜嗯嗯蹲在她手臂上,黑豆眼睛看向瘋狂搖晃掙扎的帳篷。
“勞駕,你還沒開始。”杜悠然無情道,“或許,你喜歡睡在沙子上?”
她捧起沙子,澆在溫辭手臂上。為了搭帳篷,溫辭換上簡便的衣服,短袖短褲貼身,腰部不盈一握,閉著眼時,只有胸部緩緩起伏。
杜悠然握住她手臂用手圈了圈,感覺溫辭比瓷瓶還要易碎。
“火柴人。”她笑著說。
“幫幫火柴人吧。”溫辭輕聲說,張開一隻眼,祈求道,“黑夜太可怕,救救火柴人。”
杜悠然笑起來,彎腰抱住溫辭的腋下,把她扶起來,易碎的溫火柴不想起,靠在杜悠然腿上,抱著“咯咯”直笑得滿月,無助地歎息。
為了表示自己的無力,她還把一條手臂垂在地上。
不遠處,飛飛坐在小凳子上,指揮胡曄曄搭帳篷,胡曄曄到處找胡萋萋,胡萋萋在溫辭帳篷裡捉倉鼠。
羅子雲看得眼睛痛,覺得這段從開始拍,有用的又不能放,盡是沒用的。其他嘉賓都收拾好行李休息準備下午拍攝了,他大手一揮
,讓她們先休息,過一會直接讓野營老手幫著他們搭帳篷,到時候再繼續拍攝。
杜悠然想去旁邊坐著,被溫辭抱住腿。
溫辭不抬頭看她,兀自歎息。
“人家有三個人呢,我只有月月。”溫火柴眼睫顫抖,看起來無比淒苦。
杜悠然眼裡漫出笑,低聲說:“你還有嗯嗯。”
溫火柴抬起長睫,風情萬種,眉目流轉,眼中波光瑩瑩,仿佛頃刻就要垂淚。
“需要我嚶嚶嚶嗎?雖然沒試過,但我可以學。”她誠懇地說。
“溫老師,狐狸才會嚶嚶嚶。”杜悠然說,“小火柴不要難為自己。”
溫辭沒懂為什麽狐狸才會嚶嚶嚶,但是她看到杜大師準備幫她搭帳篷,連忙起身,又是一副溫柔穩重的模樣。
杜悠然挽起袖子,給她解下身上的繩子,輕笑:“溫老師,比起你,狐狸還差得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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