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認識這麽久了,你肯定不會吝嗇這點東西的是不是?”
“你想要什麽?”杜悠然不上當。
溫辭莞爾,伸手從盒子裡拿出最底部壓著的兩張照片,一張
是杜悠然身份證上用的照片,另一張則是一張全身照。
三歲的寶寶站在花叢前,又大又亮的眼睛好奇地看著鏡頭,她仿佛一朵柔軟地落在地上的雲,簡直需要人捧在手裡。比起另一張照片的冷漠桀驁,這張小悠然真是一個超級可愛的寶寶!
溫辭將照片放在掌心,雙手合攏壓著,對杜悠然拜拜,“就兩張照片!”
杜悠然冷冷地說:“做人不能太貪心。”
“其實,我今天不做人也可以的。”溫辭思量地說。
杜悠然:“……”
“你……”杜悠然眉頭皺起,想說溫辭今天未免太興奮,忽然聽到溫辭又說,“把我當瓷妖瓦片妖都可以。”
“需要我給你撒嬌嗎?”溫辭笑眯眯地問。
“沒有瓦片成妖……算了。”杜悠然頭疼地說,“只有一張,下不為例。”
“好的好的,那我明年再來要另一張。”溫辭怕杜悠然反悔似的,立刻做出選擇,將軟綿綿的小悠然照片拍下來,照片夾到手機殼裡。
杜悠然:“牙尖嘴利。”
溫辭露出受傷的表情,將杜悠然的東西收拾好,捧著手機貼在杜悠然身邊,“我要哭了……”
“?”杜悠然好笑道,“為什麽?”
不是讓你拿走了?
“你說我……噗。”溫辭說著說著演不下去了,靠在杜悠然肩上笑起來,“那我給你表演一下十秒落淚?”
杜悠然好奇地看著她,低聲數,“十,九……”
溫辭仍然用溫柔的目光看著她,秀美的臉龐像秋日下的山,眼眸如蕩漾的秋水,她靜靜看著杜悠然,輕輕一抬眼眸,她眼眸深處的情緒忽然變了。
明明她還是在笑,杜悠然卻感受到一股濃重稠密的哀傷。她聲音一頓,倒數的數字停在舌尖。
一滴淚順著溫辭的眼尾落下,如同開始的信號,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著她臉龐滾落。
“怎麽樣?”溫辭忽然笑起來,抽出紙巾按在臉上,對著杜悠然調皮地眨眨眼。
被震住的杜悠然喉嚨滾動,半晌後開口:“你怎麽可以說自己什麽都不會?溫辭,以後不要讓我變魔術。”
你可以表演變臉。
溫辭笑起
來,笑聲清亮,完全看不出剛剛她在嘩嘩掉眼淚,“很多演員都可以,不算才藝。”
杜悠然搖搖頭,“很厲害。”
“我也是第一次拍戲外這樣做,你是我第一位觀眾。”
杜悠然沉浸在人類有些可怕的感覺中,聞言點點頭,感慨地說:“謝謝。”
“啊,要收門票的,找我拍戲可貴了”溫辭用正經的口吻問她,“另外一張照片可以給我嗎?”
杜悠然滿頭黑線,抬手,輕輕按在溫辭臉上,把她推到一邊。
“不。”
“小氣!”
連山市的日落輝煌燦爛,彩色的霞披在綿延的城市與樹木之上。
再有半小時就是下班的點,大街上開始熱鬧起來,一輛普通的大巴拐進安靜的馬路,停在路邊。車門開啟,下來幾個其貌不揚的人,為首的女人牽著個三歲大的孩子,抬頭看了眼牆上掛著的嶄新的“非常態事務處理研究管理駐連山市辦公室”的牌子,沒說話。
女人身後,帶著大遮陽帽的女人做作地往下勾了勾墨鏡,從勾下的縫隙往外張望,好像戴著就看不到東西似的,她左看右瞧,嬌滴滴地說:“我記得連山市的主任是常靜那個小丫頭,她們宗走的清修的路子,這花裡胡哨的作風不像她的手筆啊?”
“胡萋萋,我下發的文件你又沒看!”戴玲瓏警告地看向她。
“那不是……我弟看了,我們姐弟同心!心電感應,他看了就是我看了!”胡萋萋笑嘻嘻地說。
胡曄曄翻了個白眼,“這時候把我當親弟弟了?”
胡萋萋笑如花開,一肘子搗在她親弟弟肚子上,毫不留情。
“噗——”
胡曄曄差點吐血。
“誰允許你的偽裝比我好看的?”胡萋萋憤怒地撓胡曄曄的臉。
眼看周圍有人開始注意他們,戴玲瓏腦袋蹦出十字,冷聲道:“再吵,就給我回去寫讀後感!”
刹那胡萋萋胡曄曄一個立正,端端正正地站著。
一個高挑的男人邁著大長腿從他們三人一個小孩的組合路過,低頭按著手機,頭也不抬地說:“常主任升職,現在連山市辦事處的主任是徐家當家的孫子徐柏軒。”
“是他?
”戴玲瓏挑了下眉。
胡萋萋看著自己的美甲,不在意地說:“誰呀,沒聽說過。”
“快走。”胡曄曄在後面推著胡萋萋,追上已經進門的三人。
戴玲瓏沒有回頭,給胡萋萋和胡曄曄解釋,“徐琥珀你們應該聽說過?”
“那不是隊長你師妹?”胡萋萋眼睛亮起來,“水靈根那個小天才?”
“嗯,不過這兩年我很少見到琥珀,她被調到海城辦事處帶隊,不常回京都。沒想到她哥哥竟然是如今連山市辦事處的主任。”戴玲瓏眉頭皺起來,感覺有些荒謬。
“噠。”旁邊的男人按掉手機,臉上古井無波,“我記得他,五年前各門派大比,他未入前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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