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悠然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溫辭故意不看她,心裡想我就是路過!順便給村裡的貓貓狗狗送溫暖,我要把香噴噴的餅子和雞蛋分給它們!
“咳咳咳!”這時,地上自以為看到不該看的,打擾觀主和娘娘美好溫存的橘貓忽然咳起來,把溫辭嚇了一跳。
一隻大橘貓,張嘴竟然是男人的聲音。
“過來說。”杜悠然不知溫辭鬧什麽別扭,拍拍她的肩,轉身在前面帶路。
“娘娘請。”橘貓諂媚道。
溫辭心裡“嘶嘶”抽氣,反應過來杜悠然剛剛是跟貓說話,原來這是隻貓是隻妖怪!不過娘娘是誰?
“來。”已經走到廊下的人開口,溫辭還沒邁步,身後的橘貓忙不迭竄過去,她感覺眼前一花,似乎有金白色光芒一閃,廊下頓時出現一名男人,胖乎乎的,濃眉大眼,看起來有些眼熟。
“你,你是——”溫辭驚訝地說。
毛茂笑眯眯地點頭,“是我呀,是我呀娘娘!我們之前見過!”
天呐,那個城管!
這下溫辭真的不好意思起來,她之前就是誤會他和另一個男人想找杜悠然的麻煩才主動過去幫忙,由此開啟她跟杜大師的孽緣。
“娘娘來喝茶,娘娘請。”廊下放著一條矮桌,幾個坐墊。桌上放著紫檀茶壺和一並的煮茶器皿,毛茂打了個響指,茶爐下頓時燃起火焰,毛茂熟練地燒水煮茶,他說,“我是靈首山的妖,在
村裡待過百年,才出村一十年,沒想到就碰到觀主下山了,緣分啊!”
“喝茶,娘娘喝茶。”他胖乎乎的手端起咕嚕嚕響的茶壺,給溫辭斟茶。
溫辭往房裡看了眼,杜悠然不知做什麽去了,這一會兒沒出來,她將早餐放在桌上,見毛茂的眼直勾勾盯著,就分給他一些餅。
“謝謝娘娘!”毛茂笑道,美滋滋地喝茶吃餅。
溫辭面色奇怪,疑惑道:“為什麽叫我娘娘,你看過我的劇?”她是演過宮廷劇,最後當上皇后母儀天下。
“娘娘的劇?對嘍,您是大明星!”毛茂恍然大悟,胖手抓抓下巴,笑嘻嘻解釋,“您在我面前就不用掩飾啦!靈首山妖是一家,我那天不是在現場?親眼見證觀主給您測卦,您與觀主未來不是會生崽崽嗎!”
“噗——”
溫辭狂咳起來,面紅耳赤,是了!她怎麽把這事忘了!
“那也不是娘娘!別這麽叫我!沒影的事……”溫辭聲音越來越小,“杜大師也不是皇上。”
毛茂寬容地看著她,覺得娘娘年紀小,臉皮薄,他理解。
“這段時間我老婆追劇,看的都是陛下娘娘小主的,我這不是想跟娘……您親近親近!”毛茂熱情道,以後咱也是靈首山內臣!
觀主,那可是比什麽皇上陛下還厲害的主子!
溫辭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好在這時杜悠然走出來,她換了身衣服,裡面是簡單的白袖灰褲,腳上仍然穿著和溫辭同款的那雙鞋子,只是外面披著一件淺色的長袍。溫辭看不出長袍材質,隻覺得面料非常順滑,隱隱發光,她有些好奇,想摸一摸。
杜悠然面無表情,盤腿坐下,伸出手,一把按在毛茂頭上,修長的手指剛落下,捧著茶杯的男人瞬間變回大橘貓,被杜悠然的手壓在地上,肚子上的毛和肉擠出來,在地板上癱成貓餅。
“你想跟誰親近?”杜悠然語氣悠悠。
毛茂露出飛機耳,感覺到危險降臨,立馬道:“沒有沒有!您聽錯了!是娘——這姑娘帶來的餅子太香了!我想跟做餅的廚師親近親近!”
“呵。”杜悠然手在毛茂頭上拍了拍,一下比一下重,聲音緩緩,“我想起來,小時候見過你。”
畢竟這麽肥的貓這麽多年也就見過一次。
“是哩是哩,那時候您剛被送到山上,我跟槐老上山給您送過東西呢。”毛茂頭埋在肉裡,悶聲悶氣,“剛好在靈首村度過百年,考試通過,就出村去社會闖蕩了!”
杜悠然“嗯”了聲,松開手,把他茶杯扶正,給他茶杯倒滿茶。毛茂受寵若驚,用原型坐著,舔茶水喝。
旁邊,聽他們說話的溫辭好奇心快爆炸,杜大師小時候就被送上山?為什麽送上山,是去拜師學藝嗎?她究竟是不是妖精?什麽考試?
杜悠然見她微微皺眉,時不時看自己一眼,一副欲說還休的模樣,頓時眼裡光芒點點,舉起茶杯擋在唇前者,遮住那點似有還無的笑。
一分鍾,兩分鍾。
“那個……”溫辭忍不住了,見一人一貓同時看向她,微微一笑,“可以跟我講一講嗎?靈首村究竟是什麽地方,這裡的村民都是妖嗎?”
“自然不是。”杜悠然放下茶杯,往後輕靠,右腿撐起來坐著,擺出個一點也不大師的坐姿,偏生神色冷然,好像這種有點流氓的坐姿才是大師該有的風范模樣。
“靈首村三個村落,只有東村生活著妖,其他兩個村落都是普通人。”杜悠然輕聲給她解釋。
毛茂點點頭,接話,“是呀是呀,靈首村千年歷史,以前人可能還見過妖,不過也是百年前的事了,現在村裡根本沒人知道他們跟妖世代居住呢。”
聽一隻貓認真說話還是很有趣的,溫辭彎彎眼睛,笑著說:“這樣呀。”
杜悠然不冷不熱地看了毛茂一眼,這隻蠢貓絲毫沒有發現她的眼神,熱情地給溫辭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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