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幼寧:“那……怎麽才能了解自己呢……”
岑晚謠:“觀看教學影片,查閱書籍……或者……”
程幼寧:“還有什麽……”
岑晚謠:“與更有經驗的人交流。”
程幼寧有些啞然。
岑晚謠:“除此之外,性取向也是值得考慮的問題。這往往也是容易被忽視的一點。好比我自己,我在青少年時期認為自己屬於Bisexual,但是在真正與男性深度交往後發現自己感到十分不適。”
程幼寧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果然都說如今長得好看的……都不喜歡異性啊。
岑晚謠:“現狀下我只能給您提出些許意見,如果您想要進行一些心理乾預,我熟識幾位專業對口的女性心理醫生,她們可以從心理學的專業角度為您提供指導。或者,程小姐,由我來從經驗角度為您提供一些指導。”
岑晚謠從包裡取出一個文件袋遞給對方。
岑晚謠:“這是我上周的體檢結果,和您一樣,我非常健康,抽煙但不飲酒,目前單身,生活作風良好,無不潔行為。您可以考慮一下再聯系我。”
等程幼寧回過神來,對方已然離去,茶杯下壓著一半午餐費。
程幼寧像是大腦宕機,對方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聽清了,卻完全沒懂是什麽意思。所以她是說願意為自己提供那方面的經驗指導嗎?可她是女生啊?不對她剛剛的意思應該是說,自己是Lesbian吧。岑醫生個子很高,也很幹練應該是強勢方吧,可是她長發打扮得也很嫵媚怎麽會是Tomboy呢?
程幼寧,24歲,第一次遭遇FWB,對象是位醫生大美人,求幫助,十萬火急。
第 3 章
程幼寧在餐廳呆坐到午餐營業時間結束,一言不發回到家,又在沙發上呆坐到天黑仍然沒能理清楚。
她近來睡得不好,臨睡前會喝幾杯威士忌,可她今天著實不太清醒,抓起一瓶龍舌蘭喝了大半瓶。
於是,她做了個翻天覆地的夢。醒來眼眶酸脹得要命。
夢裡岑醫生還是穿著白大褂,自己躺在那天急救室的診療床上,岑醫生俯身為她量體溫,突然就跨坐在了自己身上,白衣滑落,柳腰香軟,指尖隔著薄薄的乳膠手套從她耳後滑過一路遊走向下……輕撫著讓她飄搖……
她像是被點了穴一樣直挺挺躺在床上,一條冰凍鹹魚。
不知過了多久,陽光透過窗簾縫照得她晃眼,不得不起身。
路過餐桌發現空了一半的龍舌蘭,心想,一定是因為喝錯了酒。
新家除了必要的家具,可以說是家徒四壁風。
她即將就讀的phD屬於中外合作項目,第一年的課程在國外,四月開學,大約三月中下旬就會出發,還有四個月左右的時間,與其說是新家,不如說是個落腳點。
今天是周五,即便有些宿醉未醒,她還是決定約人喝酒,怎麽都比待在這個不像家的空屋子裡要好。
文也到的時候,程幼寧已經喝了五杯了,饒是酒量好,顯然這人是在衝著把自己灌醉喝的。
文也:“我說你能不能別穿得像個未成年一樣約我來酒吧喝酒?”
程幼寧今天穿了一件鵝黃色的毛衣,也是奶fufu風的。
文也要了一杯金湯力。
文也:“也是,彭渭那德行,不就好一口萌妹麽,沒點出息。”
程幼寧:“我已經搬走了。”
文也:“早該搬了,給人幹了三年免費家政,這可是在S市,你以為在我們老家小縣城呢?全職家政一個月多少工資你知道嗎?夠你出國逍遙好一陣子的了。”
程幼寧不說話,悶頭將面前兩杯一口氣喝幹了。
文也想著這也沒法勸,招呼來酒保:“給她一杯Chi Chi,椰奶的就行。”
程幼寧:“再要兩個DonJulio ,Shot。”
文也歎了口氣,好在是周五,不行就打電話讓自家老唐來接。
文也:“你不是年初就出國了嗎,幹嘛不直接回老家待著。”
程幼寧:“我還沒跟我爸媽說考上了的事。”
文也:“彭渭的事呢?”
“也沒說。”程幼寧一口悶了Shot,“不知道怎麽說,畢竟,他們可是催我們結婚好久了。”
程幼寧好友不多,文也絕對算是最長久的一個。
兩人來自同一座小城,和繁華匆忙的S市不同,那裡的人們生活循規蹈矩,安定,溫和,不求富裕只求順遂,程幼寧的父母也一樣。
三年前和彭渭開始同居時,他們就強烈反對,婚前同居,於他們而言絕不是什麽光彩的字眼。
程幼寧也無數次跟他們說,彭渭不是那種人,會認真做好保護措施,而且兩人是以結婚為目的認真交往的,直到一個月前,程幼寧也沒有半分關於分手的憂慮。
剛確認關系不久,他們就見了彼此的家長,父母雙方對於彼此的印象也都算挺不錯。本科畢業一起來到S大讀研,再到畢業他就職她考博,同居幾乎是順其自然的事,彭渭不算多愛玩的人,即便是好哥們約著喝酒,也都會叫上程幼寧,手機電腦甚至網盤密碼,她都知道,人前人後都是叫她“親愛的”“老婆”,因此身邊所有人都覺得,兩人不過是沒領那張證,包括雙方家裡親戚,也都默認是這種關系。
程幼寧雖然出生在小縣城,母親是省會城市的大學老師,父親是退伍軍人,就業於事業單位,家庭條件談不上富裕卻也衣食無憂。彭渭家裡是做生意的,條件也算是不錯,即便大學畢業就結婚生子,再繼續讀研考博,對雙方家庭來說,也根本算不上有什麽壓力。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