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著碰上4、5對拍結婚照的,攝影師大聲喊著調整動作,新人們就這麽在來來往往的人面前擺出各種姿勢。
程幼寧:“等我們拍結婚照的時候,一定要找個人少的地方,這麽拍太尷尬了。”
岑晚謠偏頭看了看,“這不是都笑得挺開心的嗎?秀著呢。”
程幼寧:“秀什麽秀,你看那姑娘的大白腿根子都露出來了,平白叫這麽多人看見。”
岑晚謠:“你還挺封建。”
說完突然又想起了什麽,轉手一拉就和程幼寧換了個位置。
岑晚謠:“不許看,瞎看長針眼。”
程幼寧笑著捉了她手塞回自己兜裡。
程幼寧:“等我們拍的時候,要把人都清走,誰都不許看。”
岑晚謠:“攝影師看得最多。”
程幼寧:“那怎麽辦,找個和尚來給我們拍?或者拍完把他滅口了。”
岑晚謠揪了她一把。
岑晚謠:“說得嚇人,到時候誰敢幫我們拍。”
程幼寧拿胳膊肘推推她,“說著玩呢,當然叫文也來拍啊,她一個已婚婦女。”
岑晚謠:“人家好歹是個大攝影師,平白到了你這兒就是個已婚婦女。”
程幼寧:“我眼裡除了你,其他都是男的女的公的母的。”
岑晚謠看似不理她,其實很受用。
程幼寧已經摸到了哄她的訣竅,話漂不漂亮其實都不重要,狠著捧就行。
岑晚謠做什麽都又理智又穩重,偏在戀愛裡像個刁蠻的小公主,自己想要的一分一毫都不許別人佔了去。
反正她程幼寧就是願意給。
落日漸沉,湖邊小道上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暖橘色的余暉將人影拉得綿軟而斜長,程幼寧和岑晚謠貼得太緊,以至於兩道影子融在了一起。
她們安靜得在這裡有些格格不入。
身旁的人來了又走,留得久點的也不過是為了多拍幾張照。
程幼寧本也想拍幾張,可岑晚謠像是入了神,看著夕陽不松她的手。也許是這砂糖橘一般的夕陽太甜,又也許是微風帶過來岑晚謠發梢的甜橙香有些醉人,程幼寧忽然就靜了下來。
她不是什麽大攝影師,景色再美在她手機裡也不過如此。
況且即便是如何技藝高超的名家,這景這人此時此刻,也無法帶著溫度和心跳被記錄下來。
她們就這樣看了許久,直到夕陽漸冷,人影從身後落向水面,身旁不再有來人。
岑晚謠:“走嗎?”
程幼寧:“嗯”
岑晚謠轉過身就先打了個哈欠。
程幼寧:“又困了?上車再睡會兒。”
岑晚謠:“嗯。”
這會兒沒人,岑晚謠輕輕將程幼寧裹進懷裡吻了吻額頭。
岑晚謠:“你如果覺得委屈,要記得跟我說。”
程幼寧從懷裡抬起頭,“好端端的,我委屈什麽?”
岑晚謠摸了摸懷裡的小腦袋,“想和你約會,也去不了什麽地方,還得讓你當司機。”
程幼寧伸出手勾住岑晚謠的脖子,讓她低頭好好看著自己,“岑晚謠,說出來可能顯得矯情,但是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鍾,我都當成是在約會。”
澧水湖的夜色裡,風聲掩蓋著吻。
第 49 章
從幼兒園讀到大學,唯有一件事一成不變——假期總是離奇般倉促結束。
雖說覃女士假期裡的日常問候也不少,但是學期一開始,輕描淡寫的問候就仿佛擰緊了發條,追著程幼寧跑,以至於程幼寧一聽到手機聲響就不由得膽戰心驚。
程幼寧不得不追去實驗室問進度。
汪敘:“說不上太好,但也算不上不好。”
岑晚謠手術結束回來的時候,程幼寧正和汪敘面面相覷。
程幼寧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把抓住岑晚謠央求她解釋一下實驗進度。
岑晚謠仔細想了想,緩緩開口,“算不上太好,但也不是很糟。”
程幼寧快要當場給這兩位跪下了。
從沒有一個甲方像她這麽卑微。
岑晚謠坐下來喝了幾口程幼寧遞過來的水,又在心裡整理了一遍。
岑晚謠:“目前的實驗結果跟我們之前的猜想差不多,非侵入式腦機接口的信號幅度過低,與神經元的對應性很差,解碼難度也很高,即使我們追蹤到了多巴胺神經元的活動,也很難解析出具體信息。”
汪敘將一枚指甲蓋大小的電極片拿在手裡給程幼寧看,“簡單來說,侵入式接口是將電極直接植入腦內,靠近細胞神經元的地方。而無創接口是將電極放在頭皮外,像這樣一個小小的電極大概有一千多個通道,所記錄的也就是它附近一千個左右的神經元的電信號,但我們大腦總共有成百上千萬的神經元。並且由於是體外放置,很難準確定位所接受的信號究竟是哪個神經元發出的。這就好像是在演唱會開演前的體育場,有成千上萬的人同時在說各種各樣的話,而我們需要在體育場外,準確捕捉到某一個人在說什麽,可想而知難度有多大。而為了實現解碼,我們需要讓計算機學習輸入的神經元所對應輸出的行為活動,這就需要大量的精準數據來整理出學習算法。”
汪敘解釋得還算好懂。
程幼寧:“所以現狀就是目前的非侵入接口達不到我們的產品開發要求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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