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幼寧:“誰會不犯錯呢。即使無關於愛情也一樣。我常常想我們這一生幾十年,十年無憂無慮、童言無忌,二十年少年輕狂、心比天高,余下的盡是些在後悔、遺憾中起起伏伏。”
岑晚謠:“但有些錯是會難以承受的。”
程幼寧半靠在床頭看著她,“人們總是會把感情的失敗推給某一方,或是習慣於說誰的過錯更多一些。但其實可能誰都沒有錯,不過是是一段不合時宜的開始和不太美好的結束。”
岑晚謠習慣性去拿床頭的煙,卻被程幼寧按了下來。
程幼寧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與她十指交纏。
程幼寧:“跟我講講以前的你吧。”
岑晚謠側過頭,眼神飄向窗外,“任性,脾氣不好,粘人,愛吃飛醋。”
還是個枕頭公主。
事故之後,即使傷口已經痊愈,唐佳明也漸漸不再主動觸碰她了。
岑晚謠教給程幼寧的一切,都是那之後學會的,有些是模仿唐佳明的,有些是她自己學的。
她甚至用過這樣卑微的方式試圖挽回。
岑晚謠:“是不是聽著就很要命。”
有誰能受得了跟這樣壞脾氣的人交往呢?
程幼寧:“很可愛呀。會吃醋,會生氣,會想要一直黏著,你那時一定很喜歡她吧。”
程幼寧嫉妒唐佳明。
岑晚謠:“一兩天或許沒什麽,時間久了,總會厭煩的。”
所以,她在骨子裡原本是一個索取者,自那之後她學會了假裝成給予者。
程幼寧:“所以你一直委屈著自己嗎?”
成為一個可靠的、得體的大人,模仿著唐佳明的樣子。
岑晚謠:“談什麽委屈,不過是到了年紀罷了。”
程幼寧:“可你是岑晚謠,世間僅有的岑晚謠。”
她不該變成唐佳明那樣。
她不會想要變成唐佳明那樣的。
程幼寧覺得自己何其有幸,她在失戀的當天就遇到了岑晚謠。
而岑晚謠獨自隱忍了四年。
是她來的太遲了。
程幼寧:“我想看看你,我想看看真正的你。”
岑晚謠:“你也會厭煩的。”
總有一天。
程幼寧握緊岑晚謠的手,用力將她拉向自己。
“怎麽可能有人會厭煩你呢,那他一定是瘋了。”程幼寧用自己的鼻尖輕觸著岑晚謠的,“我可是求之不得呢。”
岑晚謠的呼吸頓時就亂了。
與程幼寧十指相扣、舌尖糾纏,卻還能用另一隻手優雅地解除著程幼寧周身的束縛。
這份遊刃有余,此刻只會讓程幼寧萬分焦躁。
程幼寧知曉了更真實的岑晚謠後,有什麽東西在悄然間改變。
如果岑晚謠在戀愛中其實更願意做被寵愛的一方,那麽在□□中呢?
她一直以為岑晚謠是喜歡高高在上的,所以她尊重她。
可如果不是呢?
程幼寧每每看到岑晚謠,身體裡就在叫囂,想佔有她,想好好疼愛她,更想把她揉碎了捏化了,融進自己的骨血和靈魂裡,像是被喚醒了野生動物一般的本能。
程幼寧按住了搭在自己衣扣上的蔥白指尖,帶著發燙的氣息向岑晚謠耳邊湊過去,“晚寶,你其實不喜歡這個位置吧。”
岑晚謠愣了愣,沒有說話。
這片刻沉寂中,程幼寧讀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她的百靈鳥,她的金絲雀,為了取悅別人,竭盡全力唱的婉轉動聽,唱這世界最美的歌謠。
可程幼寧不再想聽。
程幼寧想要這隻小鳥為她自己而唱,不需要歌頌,不需要技巧。
只需要快樂,濕漉漉的,最炙熱的快樂。
怎麽會有人忍得住不去愛憐這美妙的胴體和令人垂涎的靈魂呢?
程幼寧食髓知味。
她曾像仰視神明一樣仰視她,神明的眼神像看淡蒼生一樣寂寞。
而今她擁她入懷,她的小鳥從眼眸到羽毛,都淋了一場四月雨。起初唱著明亮的歌,而後是帶著顫音的婉轉輕啼,最後是雛鳥般的呦鳴,露珠滾落,一片粉白。
她終於能為自己而歌唱。
第 19 章
程幼寧是個好學生,在各方面都是。她是最優秀的學生,GPA永遠3.8以上的那種。這種學生最大的特點就是特別會舉一反三、融會貫通,並不需要老師教得多費心,就很能出成果。
於是從正午到傍晚,程幼寧不但把岑晚謠教給她的如數奉還,甚至還加上了自己的理解。
岑晚謠總是愛喊她小狗,起初或許是愛稱,如今是咬牙切齒,因為這條小狗,在這件事上,實在是不知疲倦。
但程幼寧也有力不從心的事,她特別想和岑晚謠一樣,完事兒後特別可靠地把人抱進浴缸裡,然後趁機再換個床單什麽的。程幼寧嘗試了三次,真就是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最終也只能十分受挫地扶著岑晚謠去了浴室。
自駕照之後,程幼寧的學習計劃裡又多了一條——健身。
等她換完床單什麽丟進洗衣機裡時,岑晚謠已經在浴缸裡打瞌睡了。伸手一摸浴缸裡的水,已經有些溫涼,她打開熱水又加了一些,小心托著岑晚謠的後頸幫她洗頭髮。
程幼寧手上還有傷,不能碰水,隻好帶了乳膠手套捆了保鮮膜幫岑晚謠洗,免不了扯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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