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盼柳在旁邊都聽不下去了,這什麽師父?翁聆簫跟著她只能一直慫下去。
“你別教壞了聆兒,遇到事還是要獨自面對的。”殷盼柳過來將聞弦歌扒拉到一邊,“多遇到一些強手對你是有好處的,只是你也別一味拚命,能逃命的時候還是要逃命,總之自身安全最重要,其他都可以從長計議。”
這些都是江湖經驗,翁聆簫趕緊道謝。
聞弦歌被扒拉到一邊這個不滿,將殷盼柳推開,“我教我徒弟,你不要插手。”她拉著翁聆簫走得遠了些,“咱們說話不要理她。”
翁聆簫其實也在等和聞弦歌獨處的機會,從小到大,她一直將聞弦歌當做親人,想到自己的身世,此時再見聞弦歌,她的眼中就蓄了淚。
聞弦歌亦是身世孤苦,早早就成了孤兒,所以對於翁聆簫的身世能夠感同身受。她摸摸徒弟的頭,“聆兒乖,你有師父,有書院,不怕,就算琉皇要認你,咱們還不稀罕呢。”
“師父……”翁聆簫抱著聞弦歌,話裡帶著哭腔,“弟子並不在乎身份,只是想到娘親受過的苦,背負的汙名,就覺得心裡難受。還有我娘的屍骨還沒找到,我覺得自己沒用極了,換成任何一個師姐都不會像我這樣的。”
“可要我幫你?”翁聆簫一哭,聞弦歌就心疼得不得了。雖然從天賦上來說,顧離比翁聆簫更合她心意,可是顧離的年紀越大性子越冷,每次見到她都不是太親近,還總用一種探究的眼神看自己,讓她有種自己是個傻子的感覺。在這一點上還是翁聆簫更好,會和她一起玩,一起瘋,遇到事情還可以一起叫支援,師徒之間不要太合拍,所以她心裡總是最疼這個徒弟的。
翁聆簫吸著鼻子,“弟子會自己處理。”這大概就是她最後的堅持了。
“那你自己要當心,遇事別逞強,師父剛才和你說的話你要記著。”聞弦歌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殷盼柳依舊站在樹下悠閑地搖著折扇,“當年我和我師姐分開得不太愉快,她的脾氣不好,雖然不至於為難你,但是你和她徒弟接觸的時候也要注意了,還有,千萬不要在她面前提盼柳,會惹麻煩的。”
翁聆簫皺眉,長輩們也是一筆爛帳。她不能待太久,說完話就回去了。聞弦歌歎了口氣,“幹嘛要她下山歷練呢?這一步對她來說有點難。”
“難才要做。縱然書院能夠庇護她一輩子,有些事也要她獨自面對的。”殷盼柳走過來,“那是她的人生,我們不能幫她過的。”
聞弦歌點點頭,同意這個觀點。“說起來,神仙姐姐不是帶著湖兒跟著聆兒嗎?怎麽我們跟著聆兒這麽久都沒遇到過?”
殷盼柳想了想,“湖兒也是琉國人,別是中途去了冷家吧?”
聞弦歌不滿,“那我聆兒出事了怎麽辦?”
“這還用你擔心?”殷盼柳抬頭看著滿天星鬥,“這繁星在你我眼中只是風景,在神仙姐姐眼中卻是天機。她能離開,就說明聆兒沒事。咱們也該回書院了。”
“我不要!”聞弦歌扭頭,“我不放心聆兒。”
殷盼柳搖頭,隨她任性。
翁聆簫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間,剛剛點起燈就看見公冶絲桐尾隨著她翻窗子進來。
“你怎麽還沒睡?”
“我這不是擔心你嘛。”公冶絲桐好像真的只是擔心她一樣,過來上下看看她,確定沒缺胳膊沒少腿後,打了個哈欠,“早點休息。”完事人就走了。
翁聆簫撇嘴,也不知道說公冶絲桐是粗心還是細心了。
三天后,嘉佑公主派來的馬車停在樂館後門,翁聆簫和公冶絲桐各帶著樂器上了馬車,馬車直奔城外的別院。
車上有個管事宮女給兩人細細講了進入別院後應該注意的事情,不過她講了一路,這兩人卻都沒怎麽聽。翁聆簫是因為在書院裡學過各國的禮儀根本不用聽,公冶絲桐是完全不在乎,根本不想聽。
“貴人面前,兩位姑娘一定要謹言慎行,否則得罪了貴人們,會惹來麻煩的。”宮女見兩人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也不欲多說,最後叮囑過後就不再開口了。
“請問今天來別院的都是些什麽人啊?”翁聆簫突然問。
宮女正色道:“聆兒姑娘,你這話好在問給我聽,若是被旁人聽到可要惹麻煩的。公主宴客,一律不準打聽這些事,是犯忌諱的。”
翁聆簫扭了扭脖子,“打聽這個就犯忌諱啦?你們公主的忌諱可真多。”
公冶絲桐笑道:“好在你只是個平民,不然我看你一眼恐怕都是忌諱,那還不得憋死我。”
翁聆簫扭頭,“不許胡說!”
公冶絲桐果然閉嘴,只是將身子靠在她的身上,閉目養神。
“你又幹嘛?“翁聆簫往旁邊躲。
“別躲,我又不幹嘛,晚上沒睡好,借個肩膀給我補眠。”公冶絲桐抱住她的肩頭不讓她亂動。
翁聆簫是個善良的人,果然不動了。等到下車的時候,她的一個肩膀都麻了,一個勁兒地揉著肩膀,“你頭好重啊!”
“別胡說,頭和脖子連著的,那只能說明我的身子重,別說的我只有一個頭似的。”公冶絲桐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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