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許久沒回來了,想著自己感受感受。
腳踩在石子路上,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中間她停下來,抬頭看,路兩邊的梧桐葉都綠了。
風吹過來,隱隱能聞到一些香氣,好像是梔子花開了,記憶深處的熟悉感迎面撲過來,她仰頭,從樹葉的縫隙看看天空。
淺藍色的天空,因為是清晨,空氣有些許的潮濕,她勾了勾唇,似笑似非。
但是她弄明白了一件事。
她為什麽覺得這個世界枯燥呢,可能本身她就是在一個循環裡,每天做著枯燥的生活,被劃了一個大概范圍,只要她不反駁不去幹傷天害理的事,就會一直在這個圈子裡。
這個圈子讓她舒服,給了她物質、名譽,乃至容貌,頂多出過一場要命的車禍,可以說這輩子是順風順水了。
只是好想野遲暮啊。
顧知憬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她有點遺憾的想,耳釘、牙刷都帶過來了,她要是當時抱著野遲暮,是不是能把野遲暮一塊帶過來,這麽想著,萬般可惜。
顧知憬順著路去找自己家,一步步走過去,到了門口低頭進行虹膜識別,家裡院子裡沒有人,房子還是熟悉的房子,等了會兒,管家跑過來了,“知……知憬?”
顧知憬點頭,“回來了。”
“不是,你不是失蹤了嗎……”
管家是顧知憬信任的人,顧知憬先進屋坐著,她扯了扯領帶,感覺身體在一陣陣的發熱,她閉著眼睛往後靠,先讓管家說她消失的這段時間怎麽安排的。
管家說,她一開始失蹤沒人發現,是一個星期後公司找她這才發現她消失了,說的時候一直看她的表情。
“然後呢?”
大家都以為她跟秦嶺月出去玩了,因為她失蹤前已經跟公司打過招呼了,秦嶺月沒等到她以為她變卦了,自己跑去高山玩滑翔了。
就這樣她失蹤一個星期才有人發現,然後秦嶺月去報警了,警方發現她是憑空消失的,畫面太過詭異,監控就被壓了下來。知道這事兒都是她的心腹,後來秦嶺月拿主意,說是一年內還找不到人就對外宣布,主要憑空消失這事兒太怪了。
公司都是顧知憬的心腹在管理,偶爾秦嶺月也會過去看看。
說罷,再問她:“你去哪兒了?”
“說不清楚,你先去把秘書叫過來,再給秦嶺月回個電話。”
“警方那邊怎麽辦?”管家問。
“先等我忙完公司的事兒吧。”顧知憬說。
回來很多事兒要處理,先看自己的財務,她之前投資正確,身價翻了一倍,公司運行也沒什麽大問題,有著小瑕疵也正常。
回到這個世界,那種忙起來的感覺再次爬了上來,像是把她包圍了。
顧知憬歪歪自己的脖子。
她躺在沙發上,管家送了水果過來,後面還跟著一隻拖著腿的狗,狗一瘸一拐走了過來,並不咬她。
黃色的大狗,柴犬。
顧知憬看著它,說:“想想。”
“嗯?”管家沒聽明白,“什麽?”
“它叫想想。”顧知憬說。
顧知憬失蹤前這隻狗還沒有名字,顧知憬失蹤後大家也不敢給它取名字,一直以來都是叫它大黃。顧知憬說:“女主人給它取的名字,叫想想。”
“哦。”管家隻覺得她說話奇怪,聯想到她消失的事兒也不敢多問。
大黃狗還記得她,趴在她身邊,顧知憬又喊了一聲想想,大黃狗仿佛明白了這是它的名字,叫了一聲兒。
顧知憬叮囑管家,“家裡好好收拾布置,之後女主人要住進來。”
差不多晚上,秘書捧了一堆資料趕過來,看到她同樣的驚訝,但是不敢多說什麽。
顧知憬坐在沙發上翻了翻,她倒是不怎麽擔心自己的公司,原本她在公司就是個甩手掌櫃,不太喜歡一直處理複雜的公事。
秘書說:“秦小姐經常過來幫忙。”
顧知憬嗯了聲兒,“有發生過什麽很重要的事嗎?”
“有,你走了之後,股東那邊爆發過一次,但是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麽,就怕是您搞出來的招兒,想著把那些不服你的人挖出來。”
顧知憬點頭,公司項目都處理的很好。
看完了一疊,她多問了一句,“那邊怎麽說。”
這個問題是放在最後面,問的也沒頭沒尾,秘書想了一會兒,推測出來她是在問什麽,說:“您父母還沒有注意到您回來了,也沒有問過您的近況……甚至不知道您失蹤了。倒是您母親讓您的財務管家給打了幾次錢,但是因為沒有您的發話所以打的還是以前的金額,沒有多給。”
顧知憬沒有作聲兒,秘書自己往下揣測,估摸著她應該還想聽匯報,就繼續說:“嗯……還有一點,就是,他們覺得錢少了,但是我說您出差了,他們還蠻不樂意的。前段時間還在新聞發布會上指責您。”
“新聞發布會?”
“就是你母親過年期間出席了一場重要的舞蹈活動,給全國觀眾直播吧,然後,有觀眾形容她的舞跳得不怎麽樣。這一次您沒有親自來應急,公關部門沒有跟上,就沒有幫她清理新聞,導致被罵的很慘,有人質疑她的身份地位是不是被買上去的。”
“然後?”
“然後她就開了這個發布會,說是跟你沒關系,跟你早就沒有來往過了,大可不必質疑她的舞蹈天賦。”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