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遲暮把花接過來放在桌子上。
顧知憬手伸到她眼前,很標準的邀請姿勢,“野遲暮小姐,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野遲暮仰頭看著她,她把花放在桌子上,手指搭在她掌心上,顧知憬將她的手握住,把她帶起來,手握在她纖細的腰肢上。
手心的溫度貼著她的腰,太細了,想用力掐。
顧知憬往後退一步,再等野遲暮往前走一步,她腳步放得慢,特地讓野遲暮跟上她的節奏。
“你居然還會跳華爾茲。”野遲暮不會,要跟著她學,跟著顧知憬的節奏,她能感覺到顧知憬與生俱來的貴氣,像是優渥土壤裡開出來的花朵。
這完全不是人渣會的東西。
顧知憬抿了抿唇,笑不露齒,驕傲。
“怎麽了?”
顧知憬說:“我瞎跳的。”
“嗯?”
顧知憬說:“看電視劇學的,把腰挺直,腳步放慢,輕輕慢慢地晃,你就拿住了腔調。這就是舞者的優雅。”
說著,她的手舉起,她讓野遲暮轉了個圈,野遲暮快速旋轉著,顧知憬握著她的手繼續帶著她跳。
野遲暮望著她,言語認真地說:“可我覺得你跳的最好。”
她很優雅,身上有舞者優雅的氣息,步子放的很慢,一步步的進退都很適度,並不是拿捏腔調。
月色下,野遲暮手搭在她掌心裡,她握得並不緊,將將能感受到她身體的溫度,顧知憬在認真帶著她享受舞蹈的樂趣。
兩人的手松松地搭著,跟著悠揚的音樂跳。
顧知憬母親是舞者,她自小跟著學過一段時間,後來她母親覺得她沒有舞者的天賦和靈魂,覺得她過於死板,一直裝腔作勢,直接把她從舞蹈室裡趕出去了,還說自己的衣缽絕對不會傳給她。
但是,在顧知憬眼中。
她母親跳舞就是裝腔拿調,永遠把優雅放置在節拍上,動作不夠標準,柔韌的身體完全看不出美感。
久了眼珠子痛,後來顧知憬連舞蹈都懶得欣賞,幸好她父親不是搞音樂的,不然真的……她這輩子和藝術結仇。
顧知憬說:“我就是裝裝樣子,面上擺架子。”
顧知憬再次把手舉起來,野遲暮輕輕地轉,把裙子轉了起來,野遲暮唇角勾出了弧度,笑起來明動如蝶,顧知憬托著她的腰,野遲暮輕輕地倒她懷裡。
很可愛,也很漂亮。
比她母親編出來的舞要好看百倍。
旁邊幾個人都在跳,圍著這個小花園轉悠。
野遲暮輕笑說:“你媽媽平時肯定很喜歡教你跳舞。”
“不……”顧知憬說罷,腦子明顯痛了下,像是有什麽在扎她的腦神經,疼得她緩緩眯起眸。
野遲暮看向她,這種感覺又消失了,顧知憬眉心挑了挑,野遲暮眸中疑惑,“你剛剛怎麽了?”
“沒事。”那種痛刺得她如同過電,顧知憬笑著說:“你剛剛是不是踩到我的腳了?”
野遲暮低頭,自己的腳尖和她的皮鞋挨得很近,她往後移動了一點,“沒踩到。”
說著,又覺得不對。
鑲著亮片的高跟伸出去在黑色皮鞋上踩了一腳。
故意壓著力道,用高跟的尖踩到她的腳趾。
“嘶,好疼。”
野遲暮稍稍低頭,目光側向看過去,隻給她留下帶著笑得側輪廓。
一曲音樂結束,她們坐在花園邊緣休息。
顧知憬去拿了盤子過來,裡面放了現切的水果,捏著小牙簽送了顆櫻桃在嘴裡,甜甜的,味兒不錯。
舞池裡還有幾個人在跳,到了換搭檔的時候,余枝枝死不跟宋影帝換,蘇墨煙都快跳累了。
“好了。”蘇墨煙語氣有些怨,“我要歇息歇息。”
“再跳一會兒吧。”余枝枝語氣有點嬌。
蘇墨煙沒轍隻好陪著她多跳了一會兒,從舞池裡出來她提了提裙子,捏了個青提吃,目光往那邊房車看,“那個雲弄溪還沒出來嗎,不會真出什麽事兒了吧,她也是倒了八輩子霉,生病還被挖了過來。”
“你關心她啊?”余枝枝說。
蘇墨煙只是吐槽吐槽,她算是本性善良,說不出什麽特別糟心窩子難聽的話。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補了一句。
“沒事,我就是喜歡你善良的樣子。”余枝枝望著她,眼睛裡是深深的迷戀,“你當初要不是過於善良,我們也不會認識……”
“余枝枝。”蘇墨煙警告地看向她。
“好吧。”余枝枝砸了下嘴,倍覺遺憾。
蘇墨煙不跟她說話,去拿了甜品過來,她給了旁邊顧知憬一份。
顧知憬把奶油甜品一份為二,和野遲暮一塊吃。
晚點,大家一塊跳兔子舞,手搭在前面人的肩膀上,你跳我也跳,誰踩了誰的腳,笑聲傳遍舞池。
顧知憬是個很少笑的人,別人笑得很放縱,就她唇抿著唇偶爾勾一下,野遲暮扭頭看她,“別踩我的腳。”
“我想踩你的腳。”顧知憬故意說,等野遲暮扭頭她往前靠,說:“你是不是把高跟鞋脫了。”
“又幹嘛?”
“你有點矮。”
“……”
顧知憬以前肯定沒怎麽跟女孩子接觸過,說話一股子笨味兒。
跳完了,完美收尾,大家都很開心,剩下的全交給工作人員收拾,野遲暮去拿自己的高跟鞋,穿高跟鞋怎麽跳兔子舞,肯定要脫了啊,居然說她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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