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拍馬屁了,將他們都捆起來。”
吳三這才清楚是鄴沛茗給他們設下了一個陷阱,就等著他們來踩,他憤怒而又不甘心地朝鄴沛茗吼道:“你、你們這是做什麽?你們竟然傷了我們這些手無寸鐵的無辜饑民?!”
“手無寸鐵的無辜饑民?呵,哪有人願意叫自己‘饑民’的?‘小天王將軍’!”馬鋒坐在邊上被馬興業等人上藥,冷哼道。
吳三自知想垂死掙扎好誣賴南嶺村的人已然是不可能的,只是他詫異:“你們是如何得知……”
話沒說完,馬鋒便截了他的話:“如何得知你們是山匪,並且是來洗劫我們村的?呵,若是你能想的明白,那你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了!”
“是你?!”吳三狠狠地盯著那一直被挾持在內的女人,女人則面露恐懼地搖頭,這一切她並不知情!
不過她轉念一想,這些山匪被抓,對她而言是極為有利的一件事,於是她哭泣起來。馬鋒問她為何而哭,她便將自己淒涼的身世說了出來。
原來她姓周,曾是大庾縣的周家村的人,因吳三帶人洗劫了他們的村子,而包括她在內的女子都被劫走。被劫入山匪的營寨的她們被當成勝利品分給了這些山匪,而她和另一名從別的村子劫掠來的女子分給了吳三當夫人。
吳三殘忍好殺,且極盡蹂-躪凌虐之事,那女子便是被吳三折磨致死的。而她吸取教訓,小心翼翼地靠取悅吳三過日子,同時也這麽活了過來。
在吳三決定帶人來這邊時,怕那些女人會泄露了他們的行蹤,便全部被殺掉,隻留下她一人跟著過來。
周氏的身世和經歷實在是令在場的人感到心疼和惋惜,同時又十分同情。馬鋒便先站出來為她求情道:“公子,她是無辜的。”
鄴沛茗不說話,問馬良才:“官府的人可到了?”
“快到了。”
“那好,在官府的人到之前,將他們都殺了吧。”
“殺了?!”眾人驚訝地看著鄴沛茗。
在他們的心中,鄴沛茗可不像會如此輕描淡寫便決定取人性命之人!
“他們的人數眾多,且凶狠,濫殺成性。而官府來人也不過十個,這十個人如何是他們的對手?一旦他們有機會逃脫便是放虎歸山,不僅是我們南嶺村,連周圍的村子恐怕也難以逃離他們的毒手。你們難道認為我將他們殺了便是殘忍的?”
眾人語塞,馬鋒深吸了一口氣:“這夥人的手不知沾了多少無辜之人的鮮血,不知有多少無辜之人慘遭他們殺害。我們這麽做,也不過是替天行道罷了,何來的殘忍?他們殺害無辜百姓,洗劫村子,奸-淫-女人之時,就沒想過殘忍嗎?!”
“對!”此言引起了眾人的憤慨。他們本就憎恨這樣的行徑和這樣的人,只不過是他們沒殺過人,所以才對此有所遲疑和畏懼。經馬鋒這麽一說,他們便殺氣騰騰地叫嚷著要下手。
“你們!”吳三等人已經開始感到恐懼。本來聽說這村子的人善良,所以抱有一絲僥幸的心理,想著能逃過一劫。可沒想到,那被傳為大善人的村長,壓根就不是什麽善茬!
鄴沛茗看著他的眼神又冷了一些:“而且,拿他們的腦袋震懾即將到來這裡的兩撥人也是不錯的。”
“饒命,饒命啊,我們這麽做都是迫於無奈!”貪生怕死的山匪紛紛開始求饒,他們的求饒舉動被吳三鄙夷,“一群孬種,貪生怕死的如何成大事?!”
“你不貪生怕死,可也成不了什麽大事啊!”那被吳三抽過嘴巴子的山匪調轉槍頭朝吳三罵道。
他起了這個頭,底下便有更多地人開始附和,紛紛指責吳三:“就是,你不就是一個只會為禍鄉裡的山匪強盜嗎?還想當將軍,你離將軍遠著呢!”
“你、你們!我要殺了你們。”吳三火冒三丈,跳起來便要朝他們殺去。馬鋒連忙在他的雙腿上一割,讓他的腿窩受傷而倒在地上。
“拿繩子扎起來!扎緊了!”
生怕吳三再度掙脫束縛,他們又加了幾重捆綁。而在這會兒的時間裡,官府也來了人,馬鋒道:“公子,來人了,殺還是不殺?”
鄴沛茗的眼珠子轉了轉,道:“殺,但讓官府殺。”
既然官府來了,他們也省了動手的麻煩。這村子的村民幾乎都沒沾過什麽人命,鄴沛茗怕他們將這些山匪殺了,日後會做噩夢。
而吳三見官府來了,也知道官府必定會先將他們押回衙門審理,才會處決他們。在此過程中,他們有很大的機會逃脫,如此一來,他們還算是有生機的,便朝鄴沛茗無情地嘲笑道:“哈哈哈,讓你婦人之仁,這下你想殺我也殺不成了吧?像我這樣的人,他們一定會先將我押回去領功的,所以,你來殺我呀!”
“我這就殺了你!”馬鋒提起刀便往吳三去,鄴沛茗抬手阻撓了他。
吳三雖不怕死,可此舉也有些小人得志。他就是不甘心鄴沛茗算計了他,故而特意刺激鄴沛茗罷了。
鄴沛茗的嘴角一勾:“你真認為我是個會心慈手軟之人?你認為我是個雙手乾淨的人?一個人的雙手有沒有沾過血,你看不出嗎?”
吳三一怔,旋即他在鄴沛茗的眼神中看見了濃濃的笑意——那是一種令他不寒而栗的笑,笑中蘊藏著殺機。沒殺過人的人的眼神不會是這般的,他清楚鄴沛茗並沒有說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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