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邊說邊用翅膀比劃。
約莫也就比雞蛋大上一點點兒。
“蛋?”阮在歡一臉懵,這世上有仙她知道,沒道理也有妖吧?她從沒聽說過。
“呀!”青鳥看了她一會兒,猛地用翅膀拍了一下頭,“你還在這個秘境裡沒出來啊!”
“你母親知道一定會氣死了,她那麽厲害的人物,生下的蛋蛋怎麽這麽弱呀!”
它一邊嘟囔一邊伸出一隻羽毛點在阮在歡眉心。
阮在歡想躲,沒躲開。
羽毛點在眉心,一切恍若隔世,走馬觀花一點一點浮現在眼前,褚靈怔了一會兒,各種畫面和情緒交織在一起,最終化作惡心。
她彎下腰捂著嘴,想吐,吐不出來。
容寄雪有病!她會看不出來是秘境?她明明知道是假的還要進來演戲!有病有病有病!
容寄雪神經病!
“你怎麽啦?”青鳥關心地過去看她。
“沒事,”褚靈直起身子,腦海裡全是容寄雪忍辱負重的樣子,這人可真會做戲啊,摸透了她的性子,把她拿捏得死死的。
真晦氣!褚靈咬牙呼出一口氣,緩了一會兒,“你方才說,是我母親的守護靈獸?你認識我母親?”
“您什麽都不知道嗎?”青鳥有些詫異,“主人說過您一定不能入十方秘境,可她也知道,命運或許一定會讓您進來,所以留下青羽等您。”
母親?等她?
褚靈並不很信,她上一世也來過十方秘境,可並沒有遇到青羽,既然是特定等她,難道還要碰運氣才遇得上?
況且這還在十方秘境當中,誰知道到底是不是什麽別的牛鬼蛇神。
只是在這魔氣衝天的秘境裡,體內的靈力不會自動恢復,褚靈隻得壓著性子與它周旋,“是嗎?我師尊隻說,我是他下山遊歷時撿到的。”
“你師尊是誰?”青羽眉頭似乎皺起來。
“混元天尊。”褚靈耐著性子和她搭話。
“啊?”青羽嘴張得很大,震驚極了,“你拜在杜玄老狗門下?這杜玄老狗居然瞞著你的身世?太沒品了!虧得主人把你托付給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告訴你?”
褚靈:“……”
一時間
都不知道怎麽接這話,良久囁嚅道:“他是我師尊,你說話注意些。”
青羽已經開始生氣了,“他素來不靠譜,還指望我有好話?容長術呢?為什麽你沒拜在八岐門中?容長術比他可強上不少。”
這話說的,好像仙界兩大宗門能隨她挑似的。
褚靈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好,扯了扯嘴角,心裡還是惡心的不得了,這隻鳥說話又很不靠譜,愈發不想聽,“你問的這些我都不知道,我自小在混元天長大。”
“那八岐呢?容長術呢?”青羽眉頭豎起來,“他難道不管你?主人可是把你托付給他們兩個的!”
不過她確實認得師尊和容長術。
褚靈心底有些動搖。
“他應該也算管我了吧,”褚靈訥訥道,“我自小就與他女兒定下婚約,他們……”
如果沒有那一出,褚靈吸了口氣,“他們原來待我也挺好。”
“那還差不多,”青羽哼了一聲,“不過容老狗的女兒怎麽配得上你,哼,回頭我得好好兒和他說道說道。”
褚靈:“……”
“你說我母親把我托付給他們?為什麽?我母親呢?”褚靈又試著吸收魔氣,她不想再跟這隻鳥廢話了,可惜魔氣就是不入體。
氣煞人也。
她不想剜心才能入魔,有那麽難嗎!
沒想到她的小動作被青羽看到了,“你在吸收魔氣嗎?我沒有看錯吧?”
青羽的神情看起來又傷心又生氣,“你、你、你可是青嶽桑氏最後的血脈,朱雀一族的後人,你怎麽能吸收魔氣呢?你是魔嗎?”
青羽散出一支羽毛點在她眉心,“不不不,我沒看錯,還是小仙子,那你在幹嘛?仙怎麽能吸收魔氣呢?”
青嶽桑氏?朱雀一族?
褚靈真的懵了,她心裡有一點想要相信,又不是特別敢相信,“青嶽不是早就杳無人跡了嗎?哪裡來的青嶽桑氏?”
“你不叫桑褚靈嗎?”青羽往後退了一步,提防地看著她,有些懷疑,但又不肯定。
褚靈搖頭,“我確實叫桑褚靈。”
“那就對了,”青羽松了一口氣,“我就說嘛,明明是主人的血脈氣息,我應該不會認錯人,你的名字可是天道賦予的,誰也改不了。”
她的名字,師尊從未解釋過由來。
她確實姓桑,並非跟著師尊姓。
可……
十方秘境的封印少說也有上千年了,她才將將兩百歲,怎麽可能與青嶽扯上關系?
她那副不肯相信的模樣,落在青羽眼裡,就十分讓鳥生氣。“那兩個老狗,居然什麽也沒告訴你!”
青羽飛上祭台,翅膀一揚,憑空出現一幅畫面,顯示著如今的青嶽。封印大陣自上而下,將整個青嶽包裹在裡頭,莫說人跡,鳥獸都沒有半隻,只有那鬱鬱蔥蔥的植被,還依稀有當年的影子。
它看著,許久沒有說話,久久才歎了一口氣,“原來青嶽如今是這副光景,主人竟然在青嶽加了封印,怪不得人走茶涼了。”
她傷懷了一會兒,轉頭問褚靈,“十方秘境現在有幾處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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